[原创非首发]小妹小
父亲是个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的人。我和大姐、二姐出生时,父亲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无法承继香火脸阴了好长时间-----可想而知那时母亲坐月子是在什么环境下度过的。母亲怀小妹时已经42岁了,母亲说什么也不想要了,父亲便和颜悦色地哄母亲:“再要这一个,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再也不给你脸看了。”其实呢,父亲是抱着一丝侥幸盼儿子哩。但不管怎样,小妹的出生的确给家里带来了喜庆,父亲异常地高兴(不知是否装出来的)。从此,小妹便成了父母的掌上明珠。过去家里穷,一日三餐都是玉米面在饼子、小咸菜,喝得是玉米粥。父亲是东北人愿吃大米,母亲是南方人喜欢吃面。当时在计划经济统筹下,那些被我们称为“细粮”的大米、白面每人每月才各二斤,家家户户都不舍得吃,一般攒起来用于年节或者招待客人。但在我们家,父亲是主要的劳动力,胃还不好,贤惠的母亲几乎天天为父亲做细粮。而每次吃饭时,父亲总是要从碗里拨出一些给小妹。每次我们都是闻着香喷喷的大米饭或者面条把口水一口一口向肚子咽。
早晨,母亲还要用自家小鸡下的蛋为父亲冲碗蛋花汤,再放香油、白糖,扑鼻香气溢满整个屋子。父亲端着碗和小妹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还不时发出一阵欢笑声。我坐在墙角,不停地变换着姿势,希望能引起父亲的注意,也能喝上一口香甜的蛋花汤。有时候,父亲也偶尔说上句“小三儿也过来喝口吧!”我却硬着头皮说:“我不要!”说完后悔,盼着父亲再问,可不知怎么了,父亲真的问了,我还是那句我不要。家里偶尔也会买点水果。一般情况下,我们三个大孩子每人能分到一个,剩下的母亲就锁在柜子里,留着给小妹和父亲吃。常常是父亲为小妹削皮,我在一旁捡皮吃。那时好渴望父亲把果皮削得厚一点儿。
大概在小妹5岁时的一天中午,米饭已为她盛好了。可她迟迟没回来。父母急了,训斥两个姐姐还不赶紧去找,骂我没看好妹妹。大家都急得声音变了调房前屋后地大声吆喝。只有我躲在家里偷偷地乐。我想这回没有小妹,以后那香喷喷的大米饭属于我了,还有香甜的蛋花汤、削了皮的苹果。。。一想到这里,我要幸福死了。当老姑娘真好。“三姐,咱妈她们呢?”我睁眼一看,小妹站在我面前。她和小伙伴玩过了头忘记回家了。
邻居南婶从山东老家捎回一些地瓜,个头不大,给我们家十几个,那时的地瓜、花生只有在山东有亲戚的人家才能吃得上,东北没有卖的。母亲把地瓜煮熟后,给我和两个姐姐各分了一个。小妹吃剩下的被母亲用印有“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装了起来,放在像框的后面,留着小妹吃。吃着又香又甜的地瓜,真堪称人间“珍肴美味,”让人舍不得往下咽。可一个小地瓜很快就吃完了。口水于是又流到了嘴边。这时屋子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时地望着像框,再看看门口,实在经不住诱惑了,我爬到了箱子上,端出装有地瓜的茶缸,颤抖着从里面拿出地瓜,咬了一口,胡乱地咽了下去,又把茶缸放回原处。
第二天中午,母亲发现了,把我们三个大孩子叫过来问:“谁偷吃地瓜了?”两个姐姐都说没有。我心里打着鼓却一个劲儿地摇头。母亲像侦察员一样从茶缸里取出三个地瓜让我们每人咬一口。我清楚地记着:我偷吃地瓜时是用右手拿地瓜,用右侧牙齿咬的。而这回我是用左手拿地瓜用左侧牙齿咬了一大口。然后,母亲用三个地瓜同那个被偷吃的地瓜的齿痕分别做了比较,结果二姐受了不白之冤,挨了母亲的打。直到现在我还得对不住二姐。这件事在我的心里打了二十多年的结,始终抱怨母亲的苛刻与不公,直到进入不惑之年才发现母亲的严厉使我们受益非浅,她和父亲的对小妹的溺爱害了她一辈子。
渐渐地我们都长大了,可小妹有父母的依靠依旧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饭时,不管有没有客人,只有她喜欢吃的,她从来不管别人,养就了自私自利、好逸恶劳的性格。只到现在,她都过的非常不好。因为,在她心里父母从小给她灌输了一个思想:别人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因为“她小”。。。。。
http://www.hxhack.com/bbs/read.php?tid-283217.html 楼主这篇文章看得人真有感觉!想起一个似乎是西式教育的小故事,抄在下面,不妨对比一下。当然它的写法就很单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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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冷酷无情、嗜酒如命且毒瘾甚深的人,有好几次差点把命都给丢了。一次,因为看不顺眼酒吧里的一个服务员而犯下杀人罪,被判终身监禁。他有两个儿子,年龄相差一岁,其中一个跟他老爸一样有很重的毒瘾,靠偷窃和勒索为生,后来也因犯了杀人罪而坐牢;另外一个儿子就不一样了,他是一家大企业分公司的经理,婚姻幸福美满,有三个可爱的孩子,既不喝酒更不吸毒。为什么有同一个父亲,在完全相同的环境下长大,两个人却会有如此不同的命运呢?在分别的私下访谈中,有人问起造成他们现状的原因,两人竟然说出相同的答案:"有这样的老子,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同的是,哥哥无奈地接受环境,而弟弟则不甘心地改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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