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一首:禅
禅镂空的梦洒下斑驳的影子
落进我沸腾的大脑
而你丝毫没有主题地
在路灯苍白的光下出没
似一头精神旺盛的蝙蝠
捕食我偶尔弹出的心愿
我顽固地控诉安宁
不是用声嘶力竭
而是用大汗淋漓
那一切其实都如一片
汉代的绿琉璃瓦一个
源远流长的幻象
而我不过是滴水檐下
一只被蛛网粘住的蝶
(那只蝴蝶也不过只是我)
本不必步步为营
本不必筑起城障
只要稍候千年这一切就会退却
只要稍候千年这一切就会重来
无味的重复
不如一块焦糊的苏打饼
千年之前正如现在
你盘旋在苍白中
监视我吐纳大汗淋漓
而定力早已荡漾在
我之上你之下那绵亘的树顶
别去吃它那不是我之愿
那正是我之不愿
曾几何时你误解了我的暗示
混淆了这些你会消化不良
我本不必步步为营
你也不必亢奋地飞翔
我们的归宿不外乎是天堂地狱
或者太空里的某个黑洞
到那时我该打坐依旧打坐
你若因起伏而疲累
可以选择路灯嶙峋的独臂
或我遮目的长发倒挂
就这样假寐两千年三千年
直到太阳升起
直到我们走出黑洞
我会醒来你会醒来
带着我们的世界
(还有那片绿琉璃
还有那片汉代的蛛网)
走出时间,走出空间
我们超脱轮回
我们走出一切一切之外呀
总该有一丝——心满意足?
可是我们心中没有一切一切
因为我们走出了一切一切
因为我们根本走不出
地球的引力之外哪怕一步
88.4.23 太难懂了,观者兄给个提示成吧。表面上上好像是诗人(叙事者)在模拟释迦打坐,思虑超越轮回。可诗歌究竟是怎样个思路,发展,一点都摸不着头脑呀。 88.4.23
这个时间写的?
这么早? 高中上语文课时写的,好象是在学习《白杨礼赞》,从中撷取了一些词语,贯串意象成为此诗,具体用了哪些词,年代久远已记不太清了。可能有:
镂空、斑驳、源远流长、步步为营、筑起城障、绵亘的树顶、嶙峋的独臂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白杨礼赞》对比一下。
诗歌,是不需要解释的,一个诗人的内化的思维的外化的表象,恐怕连诗人自己回头看都解释不清。条理明晰意义鲜明的诗,我个人认为就不是诗而是文章了。诗歌留给读者的想象空间越大,应该越是好的诗歌。
至于我这首习作或是戏作,更不必去探究其“深刻的意义”了,呵呵。 涅槃?诗人活在自己心中 庄生晓梦迷蝴蝶,到底是哪只蝴蝶变成观者,或者是观者变成哪只蝴蝶了? 引用第3楼观者于2009-07-03 12:32发表的 私以为对此诗的理解倒没有必要复杂化(当然了,理解就是误解),此诗当是对打坐时的内心状态的一种描述:在冥思静虑和心象迭起之间的交争。这不是一首禅诗,它没有一般禅诗的那种超脱万象,众流截断,泯空有于一的平静与慰藉,而是一首关于禅坐的诗,并且因为反复于控守静虑和抑制幻象之间,显示出一种执念的困顿。在诗中我们会轻易地辨别出这种意念中的轨迹。下面大体地缕一缕,妄谬之处,请多多谅解。
第一节:入静。我就想这禅坐打得可够累啊,入静时因为“镂空的梦洒下斑驳的影子”,使得头脑“沸腾”,精神如撞动的“蝙蝠”,努力地控守,但还是“大汗淋漓”。
第二节:幻象波流。入静之不安预示着幻象之波荡,从檐瓦流下来的雨滴,常常被形容一种静穆超远的意境,檐雨是幽玄与坚忍的象征。(如一首诗中:“一具无弦琴/拨动檐雨的念珠),而此一节我们发现了一种期待的错位,沿着”绿琉璃瓦“,没有滴下雨滴,我被蛛网困住,我是一只困守心狱的”蝴蝶“。(这让我们想到庄子中那著名的故事,不知我梦蝴蝶还是蝴蝶梦我,处于一种迷失的时刻。)
第三节:心障心解。幻象如波,“退却”又会“重来”,禅坐者也许已经厌倦了这重复的“无味”,宁愿心如“焦糊的苏打饼”,然而“焦糊的苏打饼”这一意象却并不能预示着心地光景的活泼,在下一节我们会看到“焦糊的苏打饼”是会引起“消化不良”的。(“饼”让我们想到云门饼,赵州茶之类的禅家话头。)
第四节:观者之观与我外之我。第四节我们要解决一个问题:那个“你”到底是谁?禅家话头常常问:你是谁?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双重问题:一个是禅悟的问题,一个是文本本身的人称问题。假如把作者“观者”作为文本的签名而成为构建这首诗的一部分,“观”就有了他非凡的文本意义。此第四节正在于一种观照与反省的自觉,“你”也是“我”,是“我外之我,身外之身”,于时间(“千年”)与空间(“盘旋”于“树顶”)中“绵亘”,然而“定力早已荡漾”,“饼”已“焦糊”,禅味枯萎。不错,我们不会误解这种“消化不良”的。
第五节:“无味的重复。”一读我们会发现第五节与第三节的“重复”之处:两个“不必”,如果说相似的开头预示着相似的结尾,那么我们会发现有一个主题在这一节又一次“重复”,并且因为重复而“无味”,因为重复而“疲惫”,我“依旧打坐”,然而不过是“步步为营”,“我外之我”——“你”也失去了飞翔的“亢奋”。是的,疲惫,如同路灯“嶙峋的独臂”,如同遮目的长发倒垂。
最后一节:假寐。假寐证实了这场禅坐的性质。“总该有一丝——心满意足?”禅坐之失败使得这种肯定也显得那么犹豫与无力,禅坐没有给我们带来那期待中的一切,不能使我们超脱,诗人解释说:“因为我们根本走不出/地球的引力之外哪怕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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