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熟了(原创非首发)
枇杷又上市了,每年这个季节我总是本能地回避它,所以我好多年都没吃过枇杷了。禁不住孩子软磨硬泡,今年我终于买回来一些。孩子吃得津津有味,我也忍不住尝了几个。去掉皮,枇杷露出那久违了的黄色的果肉,一口咬下果肉,里面掉下两个光滑的、黑得发亮的果核,吐掉果肉内层的膜,咽下果肉,虽然味道不错,但比记忆中的枇杷差远了。那是我家自种的枇杷树结的,虽然小一点,但甜味很浓。不知道是谁植的,也不知是栽下还是种下的,但在儿时的我看来,它能扎根并且还能开花结果本身就是个奇迹,因为在家乡方圆好几里都找不到第二棵枇杷树。自从父亲告诉我们它能结出好吃的果实时,我们就天天盼望着它能快点长大,可枇杷树就像故意跟我们过不去似的,就是不开花结果,过了两年我们终于失去了耐心,再也不正眼瞅它一下,我们以为父亲是逗我们玩的。大概是不甘心被冷落吧,枇杷终于结果了。“爸爸没骗你们吧。”当父亲指给我们看时,我们不禁雀跃欢呼:“哦,哦,能吃到枇杷了!”到了“六一”儿童节,枇杷终于熟了。父亲小心地把它们摘下来,洗净盛在碗里,我们就像迎接圣物一样,端正地坐在桌子旁边等待父亲分发枇杷。尝到了甜头,第二年我们从清明节开始就天天盼着能吃上枇杷。枇杷树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虽然跟前一年一样,结的果子很少,但毕竟让我们过了一回瘾。我家枇杷树结果实的消息不胫而走,听说我们吃上了枇杷许多人都艳羡不已,学生们经过我家门前总要停下来看看树上的枇杷。可是僧多粥少,不是我们不愿让他们分享,而是枇杷确实太少,有一回母亲拿了几个给邻居武家还被父亲骂了一顿呢。为了防止那些馋嘴的人和麻雀偷吃枇杷,每当枇杷快要成熟时我们都异常紧张,一有空就站在树旁看守,生怕枇杷被人偷走了。
可是那一年枇杷没有结果,也许是因为前一年冬天太冷了吧。不过即使那年枇杷结了果,我们也没有心思吃它。因为那年我家跟武家发生了一场“战争”,吵得很厉害。记忆中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武叔叔常常帮我家干活,他家经济周转不过来时我家也借钱借米给他,我家的枇杷树就在两家之间的空地上,可他家从来不顺手牵羊摘走一个枇杷。我不明白,大人怎么也像小孩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呢?接下来又发生了“内战”——父亲跟母亲吵了起来。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星期天,母亲把我们姐妹几个送到了外婆家,等我们回家时,我们再也没见到母亲,那棵枇杷树也不知被谁砍倒了……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枇杷,其实进城后吃枇杷的机会是有的,只是当我的目光一接触到它,我都不禁一阵战栗。直到今天,当我跟当年的母亲差不多同龄时,我终于能战胜那份恐惧保持较平和的心境去再次品尝枇杷。可当我吃完枇杷时,我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流下了几滴眼泪。“爸爸,你为什么哭了呀?”虽然我很快拭去了泪珠,可还是被细心的儿子发现了。孩子,爸爸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有关枇杷、有关你奶奶的往事。
首发: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859bff0100d9ao.html 余杭塘栖枇杷,个小味甜,果上带麻点,是夏初一道好果品。欢迎自驾车来旅游观光。
俺家也种了几株。 看得俺口水哗哗的啊!特别喜欢吃枇杷!只可惜自从离开南方,再也没吃到新鲜的现摘的枇杷啦!有机会一定赶在枇杷熟的时节再重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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