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伊卡洛斯(原创非首发)
2007-09-27 13:35中国人其实不太善于区分个层次性,比如轻功,一旦发现出这个东西来,好人飞,坏人也飞;你也飞,我也飞。李安是个有心思的人,在《卧虎藏龙》里,他就将这个做了个区分,能够跳跃自由的有三个人,俞秀莲(杨紫琼),李幕白(周润发),玉娇龙(章子怡),其他人都不能,如果有个人勉强算飞,就是章子怡在酒楼里将一个人从2楼摔下来。碧眼狐狸应该也会,但电影并不表现。轻功高低并不但表现武功高低,而是人的境界高低,在地上跑的都是粗苯的人物;即使是会轻功,李幕白和玉娇龙在竹林上也有分别,那就是自由。
疯子哲学家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提到个重力的精灵,重力是人最大的伴生。人不能掐死自己,却可以吊死,这是重力的精灵在作祟。摆脱了重力,人就有了飞翔的能力,就获得了自由。我们知道中国人的飞翔是有很长的历史的,以前有个御风而行的叫列子,能像放风筝一样将自己飞到空中;可惜,风一停,他就掉下来,容易摔着。所以庄子也笑话他。外国人,通常要借助外力才能飞,比如扫把,比如飞龙。这是典型的工具主义的思维,但外国人先飞上了天,中国人只在做飞天的梦。
但外国也有一种人物,中国的传说里大约是没有的,就是负重者。外国有Atlas,扛着地球;有普罗米修斯和基督,扛着十字架。孙悟空是个能飞的人,但也有被人用大山压的时候(还不止一次),他是个有道德感的人,但却不是个笨人。中国能够坚守道德的人都死掉了,剩下了脑袋灵活的人。所以闰土也能往土灰里面藏碗碟。
为什么?因为中国是个中庸的国家,一方面出了不少经典,要大家来遵守;一方面,这些经典由于年代久远,需要被简化;一简化就教条,一教条就呆板,一呆板就神圣化了;一神圣话就不让人改了,就需要一些不能说的话来对这个呆板的神圣教条消毒。所以,中国人就分裂了。粗笨的人恪守那些简单的道德,灵活的人明白那些不能说的道理。
但是,就像风筝一样,如果你飞得高,就要有线在地上;甚至,你越飞得高,地下的重物越要重(牵引力越大的缘故)。所以,昆德拉说,不能承受的轻。我们不能离开大地呀。
在射雕里,郭靖和黄蓉是地上和天上的一对;而神雕里,杨过开始的时候轻浮,后来稳重了,他的象征物,就是那只飞不到天上的大雕,他看到了自己的精灵。
伊卡洛斯,飞得太高,靠近了太阳,融化了他腊做的翅膀,掉了下来。死了。
玉娇龙跳下来的时候,也在飞翔……
嫦娥飞到月亮……
大地,是人类的母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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