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er 发表于 2009-1-15 22:44:01

[原创首发]科幻小说——分子人

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操手,居然在临近收盘时敲掉了50%的1625号股,我的户头立马变成赤红色的。下班,注销,撤人。
   走下交易所大楼,我没像往常一样搭车回家,我想先找寻一些新鲜事儿冲淡下暗冷的心绪。
   交易所后街是出了名的人迹罕至,这里夹道两侧是老式住宅楼,街上只剩下孤落的几家小杂货店支撑着人气,似乎他们倒是讨得了垄断这一带顾客的营销优势。走过这一排杂货店,应该有一间古怪 的啤酒吧,至少我两年前经过时是这样。
   没错,它真的还在那个拐弯的角落上。可它依然是那么古怪,生意冷清,却要一直维持着牌面上斑斓跳跃的霓虹灯,而且努力做到让店面各项摆陈一尘不染,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门前始终站了两个穿牛仔装的男招待,或者更贴切地说是门卫,人长的壮实,但相貌却经不住评价。
   我之前只是路过这儿一次,从来没有进去过这家酒吧。现在,我准备进去看看,或者还可以将就着来上一杯。嗯,没错,进去逛逛,我全身上下各处器官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进了门,我走了一段10英尺长的过道,可笑,这样的格局,按照中国人的话说是破坏了风水,其实过道两侧是被主人有意隔开了来做临街的幕墙桌位,但是这过道确实别扭。酒吧里的陈设布局和别的酒吧别无二致,这是第一印象。里面坐着三个人,两个客人坐在各自的桌位上,他们都戴着牛仔毡帽,酒吧似乎没有吧仔,吧台仅坐着老板一人。他看见我进来,仍然坐着,略微朝我点点头,并不想立即起身招待。
   我随即像参观画展馆一样,绕着墙壁浏览起来。这家酒吧和其他酒吧不同的地方,还在于它貌似有意要沾染一些中国情结,包括梁柱的造型,和椅子的做工,都看得出是古板的中国风格。然而引起我好奇的还是墙上贴的丹青。墙上挂着好多幅中国水墨画,画的花鸟山水,有的还题了诗,草书和行书的我看不懂,其中有一幅柳体书就,倒是识得:
千顷丈澜绮不如,
飞光满眼望中虚。
鱼噞月影灯生晕,
雁没云端墨淡书。
   这诗写得别有情趣,再往里的意思我这个外行就琢磨不出了。应该说这整个酒吧都是别有情趣,无论所见所闻了的,还是隐隐约约感受到的不同寻常,甚至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绕了个圈儿,回到吧台。来了兴致,我向老板要了杯啤酒,意想不到是,老板指了指背后的贴纸板,问我要几号杯?
   嗯,离奇极了,我这时还不能回答说是“我要中号杯”,“我要特大号杯”,因为他的贴纸板上贴着密密麻麻的标签,上面各自标上数号,让我难明就理。
   “那好,就1625号!”哼哼,不就是一个数字吗,我脑海里储存着无数带特征的数字,比如说今天让我刻骨铭心的数字“1625”。
   老板手脚利落地找杯子倒酒,我没忘了加一句“给我加两片五加皮片!”这是我在别的酒吧学到的诀窍,啤酒里加五加皮,可以抑制杯面上啤酒沫子集在一起。
   老板说:“噢,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儿只提供原榨纯啤酒!”
   我抬着杯子找了一张两名顾客之间的桌子坐下。
   我注意用很自然的动作观察了一下这两人的形貌,发现他们尽和老板一样脸上缝了一块肉,请允许我在这里的措辞,确实是缝上去的一块肉,看样子是因为行凶才留下的伤口。到这里,我心中开始有一点不安和害怕,喝了酒就赶快走吧,因为我突然又发现他们带的帽子也比较统一,后帽檐留了个尖儿,只是我不知道门口的两个男招待是不是也脸上缝了块肉。
   我低头只顾喝酒,没去继续观察四周。琥珀色的酒水,无论在哪儿都那么诱人,让人充满想象。这不,我眼下的这杯酒,杯面上的白沫子似乎还构成了一个英文单词“Hi”呢!
   有趣儿,我又呷了一口,突然,让我震惊的现象发生了,我睁大眼,不敢抬起头。这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我揉了揉眼睛,自己并没有醉酒,可眼前的杯面上的确由啤酒沫子组成了一行英文单词:“你发现我了 摇一摇杯子 我说下一句”[注:我英文不好,就用中文代替吧!]
   我不敢摇,也不敢不摇。我抬头望望三人都在干什么,他们都怕是无聊之际,耷拉着脑袋在打盹。我再次低下头时,杯面上的文字又有了新的组合:“我是分子人,你周围的人要杀你”可我记得我虽一直抬着杯子,却并没有摇晃过啊?我又睁大着眼睛凝视着杯面,脑子里想了许多,天马行空,只是在最后才理智地推理我的手有没有刚才摇晃过。嗯,是的,在我抬起头来观察其余三人时,我握杯柄的手是很有可能不自然地下垂一些,而当我再次低下头时,手又恢复原来的姿态,这都是习惯使然。
   我不管酒里的精灵是何般物事,我当务之急是确定它说酒吧内三人要杀我可否属实?我问它有什么证据没有?我摇了摇杯子,新的沫子集在一起,组成新的单词,它用沫子告诉我“在门帘后面”。
我更加怀疑起了这家酒吧的真实底细,莫非是劫财害命的据点?不过我还是先揭开门帘看看,猜测很容易误事?这是我的经纪人职业敏感。
   幸好另外三人耷拉着头,许久没了动静,像是睡熟了的,又好似只是闭着眼睛养神。我跌手跌脚地摸到门帘处,又抖手抖腕地把门帘掀开一小道缝,这才把一只眼凑过去……
   一个血肉模糊的死人,躺在后面墙脚的小门里。
   难怪!酒吧前面就是交易所,少不了一些家资殷富的经理和老板们出入过往,再在这里设立一个伪装了的老巢,给这帮劫匪们提供了天然的行事屏障。再联系到酒吧众人的诡异装扮和形容,不难想象,他们本就是一路人,开酒吧只是为了打幌子,根本不在乎酒吧的生意。
   我的初步推测就是这样。
   “怎么办呢?”我自语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去,门外的两个门卫如何摆平?他们弄不好都是藏有家伙的。
   我无奈时总爱把玩手中的器物,这时我摇晃起手中的酒杯。那所谓的分子人有用沫子对我说:“每转动一次桌角 杀一人”
   落此绝境,似乎上天只安排这个光怪陆离的精灵来保佑我。
   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就好像面对一只好股票,遇到十字星警告时,就要下定决心动了它。
   我几次加力,试着扭动桌角,终于被我扭了一个转儿。果然,我左边的那人不动声色地落到了他座位下面的机关陷阱之中,而后,座位又恢复位置。
   原来这家酒吧到处布置有了机关。
   赶快,趁着其余二人没有察觉,我扭动第二只桌角,同样,我另一侧的那人依样掉进他下面的机关。
   现在只剩下吧台老板了,我扭了我桌子的第三只桌角,只见不知从哪儿急射而出一枚针,击中他的咽喉部位。老板中标后样子很痛苦,但好在发不出声来,只是白着眼痛苦地挣扎着。
   我生怕出什么状况,提前引来外面的两门卫,所以我大气不敢出一口,倒提着气等待老板的了结。
   一紧张,我低头打了一个喷嚏,可万万没想到,我习惯了低头打喷嚏,喷嚏打在了酒杯上,就被因此跟着晃了一打晃,我猛然意识到,不好,要出乱子了。
   我全身冰冷地呆滞着,飞速地在想,这所谓的分子人,都是每次在它放话让我摇晃酒杯时,我才依命而为,它随即指示我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好像是这样。
不过,刚才这个喷嚏,如果换了我是一个有思维的分子人,是有好多理由做敌对,或者说得不吓人点儿,恶意处理的。
   我透过杯壁玻璃,无法避免地看到了我最畏怕的一句话“I’ll kill U”边上仿佛还很情绪地多了一些外貌形象,不过肯定是在表现它的愤怒。
   我放下杯子,这一变化之发生在三四秒之间。我在无奈地等待下一个变化。
   只见老板痛苦地抱着脖子折腾了一半天,终于倒在吧台上。
   本来一切是那么的平静,我紧接着就可以在分子人的指点下,逃离困境,或者我至少可以旁若无人的打电话报警。可万万没想到的情况是:老板倒下之后,连带着碰到一个制作精巧的花瓶,花瓶在台面上滚了一遭,掉到地上,碎裂,出乎意外地,还同时激发了花瓶里面的警报。
   警报声唤来了两个门卫,他们持着枪冲进来……
   当我醒来时,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并不在刚才的酒吧,不在医院,不在警察局,也不在家,而是在交易所另一条后街的废墟里。这条后街和刚才那条是相通的,只是在做一些拆迁的工事,后来停了 好久,平时不会有人来这里。而我现在正睡在废墟的一堵破墙后。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抛弃在这里,可能是酒吧里又出现了更多的人,双方火拼,我受伤晕倒,被他们当作死尸胡乱丢了出来。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梦。也有更多的其他可能。我只是没精神继续想下去。
   我就那样躺在破墙后,看着天上明媚的太阳。
   每当阳光灿烂的日子,总会有心魔来缠绕。

peer 发表于 2009-1-15 22:46:35

哪位朋友帮我排排版,段落前空两格。
我试了半天么没弄好。

雪融鸿飞 发表于 2009-1-16 08:38:13

呵呵,就这么完了?没看够哦 ^_-
分子人后来没再出现了?

桃子 发表于 2009-1-16 10:35:01

光怪陆离,扣人心弦,真是一篇很有创意的小说,期待看到楼主更多的作品。

发如雪 发表于 2009-1-16 15:25:36

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哦

xilou001a 发表于 2009-1-17 16:53:05

科幻小说:首次在这里看到:)
排版问题:你用word存成txt格式,然后从文本文件里向这里粘贴,大多数段落就会正好空两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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