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新娘——工业人的民俗》读后感
不是很认真的看完了这本麦克卢汉的经典之作,可能被麦氏用的象征派诗歌的“并置”,报纸的“拼合”,“马赛克”的拼图,侦探小说的倒叙,电影的蒙太奇,电视的闪回,修辞的暗喻,讥诮的双观吓到了,五十多篇文章中大部分我都无法明白麦氏到底讲的是什么。可能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一个高额头,我没有资格窥探麦氏那疯狂的世界。我在文章的开头不得不表示我的遗憾。有意识的按照老师的推荐看了这个学派的一些书:首先是伊尼斯的《帝国的传播》,其次是南京大学出版的《麦克卢汉精粹》,再次就是一本人大出的《麦克卢汉演讲录》以及这本《机器新娘》。可以说大概的了解了这个学派的一些东西,读完伊尼斯的书我有些后悔,在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复杂的文法啰唆的长句煎熬以后我发现他的精髓大抵是老师上课提到的那些东西,唯一对我有所触动的便是时间和空间两个偏向的观点,我一度试图用这个观点去解决什么是历史这个历史学的终极问题。《麦克卢汉精髓》这本书应该是这几本书中最好读的一本,翻译得也很好,把麦克卢汉的主要著作都节选了一些放在里面,由于时间的关系我只是选读了其中一些对麦克卢汉的采访,对于麦氏的理论有了一个较为系统的认识;至于最好一本《麦克卢汉演讲录》我认为是最差的,我甚至无法读下去,在此不再赘述。最好一本读的麦氏的书就是这本《机器新娘》,选择他的原因就在于这本书是我唯一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完全看完的,虽然如第一段所说我并不是很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机器新娘》是麦克卢汉最早的著作,可是说是首次提出了麦氏一些最为重要的观点。这是一本对当时社会上流行的一些广告的评析书,一共包括了五十九篇麦克卢汉的批评文字。正如书籍封面对其介绍的那样,这些文章图文并茂,语言俏皮,形式新颖。但是也是极为难度的,可能麦氏是有意识的这样将文章分散开来,用短而跳跃性极强的文章来表达他晦涩的观点,他的目的就在与满足新出现的电子人的阅读习惯。而伊尼斯的文章则主要是站在印刷人的角度上来写作,至于我则很尴尬的站在印刷人和电子人之间,不得不面对伊尼斯的扼腕和麦氏的嘲笑。但是我还是愿意对于文章中某些我所理解到的内容来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
工业新娘的主要观点
麦氏这本书的副标题是工业人的习俗,也就是说其实际上是同广告在拼凑工业人时代人的普遍特性,而这种拼凑显然是不完全的。在这本书中麦氏就像一个敲着警钟大声疾呼危险的人,就像一个在挤满了沉睡的人的铁房子里试图高声呐喊的人,麦氏用了五十多了案例不厌其烦的向我们讲述了广告以及其后面的媒介是如何的钻进我们的脑子更新替换我们的思想以适应他们自己发展的需要,麦氏告诉我们:广告商总是竭力进入并控制公众的无意识的大脑,目的不是理解或表现这些头脑,而是为了便利地榨取利润。他有不无好心的告诫我们媒介的内容只是那根吸引看门狗的东西,而真正的内容在无意识中进入了我们的大脑。但是他花费更多文字描述的确实“工业人”,他告诉我们什么是工业人,他告诉我们工业人的习俗也就是工业人的认定标准是什么。而很不幸的是我们都是这样的人,在无数广告的狂轰滥炸之下无人幸免。尽管麦氏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尽其能的表现了他对工业人的鄙视,显然他认为这群人是一群没有脑子或者脑子里装的都是广告带来的垃圾的人,他们看上去有着共同的追求,而实际上这种追求是他们从小到大由那些媒介有意识的加进去的;他认为自己是独特的,但是实际上在工业的批量生产线上人仅仅只是一群拥有购买能力的人,企业家们广告商们别有用心的用小就给这些人创作这一个高度同质化的环境,他们的认同他们的思想仅仅是商业线上的产品,那些揣着美人上战场的人那些见到儿时广告而感动的痛哭流涕的人正是他们最愿看到的。麦氏觉得这样的评价还是不够,于是他更加深入的对这群人进行了分析,他认为这群人实际上依然被工业分解,他不无好心的告诫我们这种分解是商业与社会,行动与感情,公务与家庭,男人与女人的分解,而这种分解正是工业人的特征,这样的分解是无法修补的,除非我们完全意识到了这种割裂。他是如此的信誓旦旦仿佛他掌握了全人类的真理。而我们在读完他的书以后免不了对号入座,我们最终发现我们就是这群工业人。
潜意识构造的巨大迷宫
这种工业人民俗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处在潜意识的层面上,而正是这种潜意识构成了我们赖以生存的社会环境,预期说我们是生活在客观世界之中不如说我们是生活在一个由我们潜意识构筑起来的巨大迷宫之中。
从麦氏的理论出发,我们不难发现潜意识实际上就是由于媒介决定的,我们想什么我们要做什么,媒介都有意识的从小为我们培养,使得我们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就按照媒介的指示完成。正如我们现在抱怨的中国的品牌无人问津我们的传统文化越来越被新一代所忽视。但是我们仔细想想我们会发现我们的新一代从儿童时期开始实际上就被巨大的文化意识所控制,美国大片日本动画无不在为这些潜在的消费力量输送着辐射,当他们长大以后他们购买外国产品享受外国文化就显得如此的天经地义,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才是他们的习俗,这才是他们的传统。
麦氏认为在这个由媒介构成的巨大迷宫之中,人实际上是被蒙住了双眼的,由自己形成的潜意识引导着自己前进。虽然这种前进可能仅仅是在原地踏步可能是绕了几圈又回到了原地,但是工业人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自己是成长了,而现在自己现在的状态实际上也是成长以后的结果,这就使得工业人容易出现一种时间上的错乱,真是这种时间上的错乱使得工业人的年龄越发的显得模糊,人的年龄越发的退化,最好回归到原始状态。
麦氏认为媒介背后也是有力量在控制它的,也就是说广告后面实际上也是有东西在控制它的,这个东西真是我们前面反复提到的商业大公司。资本主义大企业真是控制这媒介的主要力量,正是这种主要力量使得社会的潜意识主要的流动方向都是指向消费。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是由企业在控制着潜意识流,这一点我们是应该认识到的。由企业控制的国家和社会主要是西方发达国家,在这些国家的印刷时代实际上是出现了一个较长的民主时期的,也就是说在这些国家中人们已经有着长期的自由创作和自由选择的传统,在长期的民主时期国家政府的地位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是被边缘化的,而社会则作为强势力量出现。这必然导致在从印刷时代那种单一的眼睛时代进入工业化时代的时候,社会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处于社会力量顶端的经济力量必然从一开始就会掌握这种主导权,因为社会实际上仅仅是一种松散的同盟,而潜意识流的控制从一开始就是属于少数人的。但是在中国这样的国家显然不是这样的,我们的社会力量从来就不显著,而国家的力量从工业化时代一开始就显示出了无与伦比的强势,因而我们的潜意识流实际上一种纯意识形态,是一种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的潜意识构造,这种构造我们可以用另外一个词来代替:极权社会。正是无所不在的“老大哥”(现在可能没有以前那么明显,但是潜意识流领域显然他还是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控制这人们的思想,我们的人们并不存在一种选择的自由的时代。这也真是我们为什么我们没有人能够提出像麦氏这样的理论,因为我们对这样一种控制从一开始就是很熟悉的,没有那种适应期的反常出现。
在理清楚这种区别以后,我们再来谈论美国这样的国家的这种潜意识流,实际上这是一种人不选择的权利。也就是工业人被蒙住眼睛实际上是一种选择不选择权利的过程,也就是说要先有创造的自由,才有选择的自由,有选择的自由,才有不选择的自由。所以我们说麦克卢汉的这种讥讽在于适应工业化时代的人看来只不过是卫道士的宣言,和那些拒绝使用纸张认为那样有亵于上帝的人没有两样,而历史对于这样的人从来都只是嘲笑。麦克卢汉显然是认识到了这样的反讥讽,因而他在大骂工业人的同时又提出了电子人的主张,与对前者的态度完全不同,他采取了赞美的方式。认为电子人的时代将是经典的回归。我在阅读麦克卢汉的书籍时总是感觉到麦克卢汉对于电子人时代的向往,虽然他从不承认自己在评价这些时代的时候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他认为自己仅仅只是客观的描述而那些穷凶极恶批判自己的人则显得有些过于急躁。正是麦氏的电子人的观点使得麦氏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以后重新受到了人们的重视,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人们奔走呼号:麦克卢汉的预言实现了。他仿佛在一夜之间被请进了先贤殿,人们纷纷称其为先知。但是就现在的实践看来,麦氏的预告显然有些失真,经典时代并没有回归,而我们将进入一个什么时代,并没有人能够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案,哪怕是像麦克卢汉一样的预言(虽然他不这样认为)。
麦克卢汉的幽灵
尼尔•波兹曼是麦克卢汉的学生,他的著作《童年的消逝》和《娱乐致死》可以说是麦克卢汉极佳的注脚。但是他对电视媒介的出现显然和麦克卢汉抱有不同的观点。
其在其著作《娱乐致死》中开宗明义的点出“媒介即隐喻”,“媒介即认识论”的主张,其认为在口头语言的时代社会是诞生不了《论法的精神》的,在铅字时代是诞生不了《荷马史诗》的,我们创造的每一种巩固都蕴含着超越其自身的意义。而其兵部队即将到来或者说已经到来的电子时代抱有任何好感。其认为电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生活中最有吸引力的东西。我们生活在一个绝大多数人不会关掉电视的世界里。如果我们不直接从电视得到某种信息,我们也会通过其他人得到它。”这使得信息变得没有内容、没有历史、没有语境,也就是说,信息被包装成为一种娱乐。 在电视的时代,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你想引起关注,就必须使自己的言行具备娱乐性,在电视的时代,最不受欢迎的就是那些面无表情、身体僵硬地宣讲自己理论的人。新的游戏规则是——你须先娱乐大众,才能获得自己所需。在这种情况下,“文化生活被定义为娱乐的周而复始,严肃的公众对话变成了幼稚的婴儿语言,一切公共事务形同杂耍,那么文化灭亡的命运也就在劫难逃。”
在骇人听闻上,尼尔•波兹曼显然并不亚于他的老师麦克卢汉,但是他诉说的电子媒介所带来的娱乐化确实让人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人类的未来,一切从电视上表现出来的东西都被带上了强烈的娱乐色彩,从民主政治到独裁人物无不如此。而尼尔•波兹曼在深入思考以后又指出:人类社会按照现在的发展未来只有两条道路:要么是整个世界的娱乐化,要么就是走向“老大哥”的独裁。而实际上两者之间并没有排斥性,老大哥的独裁和娱乐化的世界本身就是一致的。可能他是在委婉的为我们指明我们社会发展的方向。
这个方向显然是任何人都不想见到的。
对于工具决定论的一点思考
伊尼斯开启的工具决定论对于人类思想的影响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势必起到巨大的作用。就我个人而言,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思考历史的时候总是倾向于思想史的研究,也就是说我们在分析以下问题的时候总是习惯于把终极原因指向人类的思想,认为真是正是因为这种思想的差异才导致了种种现实生活中的不同,也正是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的表现。但是在思考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重视思想史研究的思想的时候我就陷入进了死胡同。这个学派的思想无疑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视角,那就是人类社会的制度决定了人的本性,也就是说实际上由技术在决定人的思想,用麦克卢汉式的语言来说就是:如果说制度是太阳的话,你人的思想不过是那晒黑的皮肤。
显然这样的想法有很大局限性,这在我思考的时候都是出现了的。特别是在和马克思的物质决定论上有些纠葛无法分清,可能马克思更加倾向于经济,而伊尼斯则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另外的角度。我总是在想要是人无时无刻不在转换角度,那么我们还存在历史吗?
其实就是对于工具决定论的终极关怀的思考(请原谅我借用这个词)。我认为工具决定论实际上认为:人之初,性本无。也就是说人的本初人性的没有的,他是受到客观物质环境的影响才形成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白纸的论点。这一点在自由主义被广泛质疑的上个世界中期显然是有现实意义的并不足为奇。我在这里想要说的是工具决定论实际上是把这种性本无放到了人类整个群体之上,正如《乌合之众》中提到的那样人的群体特别是人在进入群体以后实际上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下的,而正是这种无意识促使人类走向不理性。我认为工具决定论特别是麦克卢汉的观点可能和这个有些相似。那就是不承认人群的理性。
不可辩驳,《机器新娘》一书开启一个一个时代,而麦克卢汉则拓宽了我们的世界,如果说社会科学家提出理论本身就是一种投机的冒险行为,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社会假说能否被验证,那么无疑麦克卢汉是及其成功的。
伊尼斯,麦克卢汉,尼尔•波兹曼敢于提出自己预见的勇气和视角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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