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胡适研究》杂想(原创首发)
李敖的文章我看得并不多,只是因为最近要看胡适的缘故,所以选了几本书,包括《胡适杂忆》,《胡适口述自传》( 唐德刚),和这本《胡适研究》。看来看去,竟然是这本最先看完,原因很简单,就是有趣。这三本书其实三个人看胡适,一个是胡适自己(或者说晚年胡适回忆经历),一个是胡适的小老乡(弟子?)仰望前辈,一个则算是研究吧,就如同题目所说。前两者都能感觉胡适平易近人,倒是第3本,显得胡适早年的生活”丰富多彩“。难道正如鲁迅所说,离得越远,伟人的身形越高大?呵呵。
不是那么简单,也许和李敖看待胡适的方式有关系:他写的《胡适研究》后半部探讨的正是前两本最忽略的部分,胡适留美前的历史;难得的是,写得摇曳多姿,呵呵。
也难怪,胡适留美(1910)年正是中国变化最剧烈的时候,各类思想人物层出不错,更迭频繁。比方说,梁启超是胡适的思想启蒙者,胡适借助梁在报纸上的评论,建立了最初的新民信念;可过不几年,胡适就要反对梁的落后。此事不单在胡适身上有,更有强烈的例子是俞樾背章太炎谢本师(断绝师生关系),章被周作人谢,周又被沈谢了。看来不必等到阿毛发起全国范围内的批斗老师,自有学样。只是,那个时代是基于所谓的信念而已。
时代风潮是一个原因,李敖爱整戏剧化也许是另一个原因。我看前两本书里平实的材料,在李敖的挖掘和反衬之下,胡适的个性立马凸显。比方胡适颇认同世界主义,号称世界人,可是他收集整理安徽人詹天佑资料的时候,落款就是写绩溪胡适。特别逗的是,在这之前,作为例证的是詹天佑的爹送儿子去留学,写具结书仿佛卖身契“倘有疾病生死,各安天命;”还不忘落款“徽州府婺源人氏……”另一方面,他也是个标题党,比方胡适他爹胡铁花的小传题目是《可怜的县太爷》,胡适他妈的的小传是《可怜的寡妇》,颇有些兴致。而胡适进学时候两次连跳4级,也被特书大书。可惜他没有写夏志清那段考证胡适博士文凭的文章,不晓得夏志清捧胡适着实厉害:一边大谈恋爱,一边热心搞宣传,一边随手写了博士论文。只是因为没有应允哥大出版论文的要求,就等了10年才拿到学位证书(而不是唐考证那样)。不过,李敖毕竟隔胡适远,不像当年夏在北京大学做助教考得赴美奖学金去面见校长胡适,说起胡适已经和外国脱节很大,国外文学的情况已经不清楚了。
不过李敖引用最多的,还是胡适在上海的嫖妓史,呵呵。具体情节就不说了,反正是有一次喝花酒醉了,打了警察,被抓进局子。从警察局出来,胡适猛然惊醒,奋发图强,考得留美庚款第2批。从此人生开始不同。
胡适跟鲁迅不同,鲁迅是文学家,写得东西出来没有人能比他更好,无论是朝花夕拾还是其他。别人回忆鲁迅,不过是在鲁迅的书缝里加点注脚。胡适是“我的朋友胡适之”,虽然也写过回忆录,但似乎可挖掘的更多,而且怎么看都比胡适自己写的有趣。
如果简单将这本书看成是胡适趣闻,却也有些简单。胡适虽然早年丧父,人格成长却从未受过深的压抑,不像鲁迅心理黑暗的成分太重。胡适少年总能在关键时刻碰到贵人,引导他前行。他也顺利接受了进化论,将名字改成“适者生存\"的“适”字,去美国见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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