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蛇添足——读《管锥编》(之二)
“英公指谓中书舍人许敬宗曰:‘此人岂不大健?’敬宗曰:‘健即大健,要是未解思量。’”正谓敢作为每出于不思索也。蒙田亦尝论勇决或由冥顽来(la faute d’appréhension et la bétise),因述一意大利人言意人怯而西、德、瑞人勇,盖意人黠而三国人钝耳(《管锥编》第四册P32-33)揣钱公之意有二勇,一为天生冥顽(bétise)、有勇无谋之“勇”,但作战时此类莽夫多多益善;二为未思量之“勇”,此类举动不必源于天性,性怯者亦常有此勇,如冲天一怒犯人命(常后悔、后怕),故遇事思前想后不必尽贬为犹豫不决。鄙意尚有“有思量”之勇,如为信念献身之勇,性怯者有此勇尤足称道。
性怯者遇险必想方设法脱逃、保命(而不为人诟病、不被秋后算帐),故而“黠”,不必过份指责此“黠”,但亦有性黠者,若遇此类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也。不知上述“意人黠”是何种——岂性怯者必性黠?此说吾断然不敢认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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