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药——病危的父亲(续四)
三姐离家较远,这次回到家里,父亲已住院好几天了。三姐在国外读过书,又长期在城市工作,有点“变修”,对小地方的好些东西看不惯。看到父亲住院的条件,她就不满意;当了解到医院没有好的方法和建议我们转院时,三姐就极力倡议转院。被我们否决了省内的医院后,三姐想到了省外的医院。
“老叔公介绍过某省的一个医院,治父亲这种病很有名。”
“老叔公怎么知道这个医院?”
“他的病与父亲的相同。是他们打听到这个医院的。”
“治疗的效果怎么样?”
“老叔公没有去治疗。”
“既然治疗效果好,为什么不去治疗?”
“听说那是个民办医院,公费不能报销。”
不能报销?就为这个不去医疗?我心里大打问号。老叔公是离体的高级干部,并且,他的二儿子在国外一个公司的老总,他二女婿在国内也是个老板,他会计较这几个钱?恐怕是另有原因了。心里虽这么想,但我没有说出来。
“那个医院说包治好吗?”我问。
“医院说包治好。”三姐说。
看来我猜对了,是个“王六”医院!我想。
“呵,包治好。我明白了。包治好的多的是,不必跑这么远,就在附近的A市就有很多。只要你有钱,什么病都包你治好……”
“老七说得对!杨局长的老婆得了癌症,医院治不好了,他老婆一定要去那里治。杨局长只好去了。那个医生信誓旦旦的说一定能治好,一剂药要一万多元。杨局长装穷,最后说到了一千多……”五哥说。
“治好了吗?”三姐问。
“治好了——去见马克思了。”五哥说。
“我还没有见过治好的。”我说。
“阿三,你不是学医的,你又没有治疗父亲病的经历。这方面你得听我们的。你姐夫从十六岁就学医,以后在医院工作几十年,他的同学都是各大医院的精英或者是医学院的有名教授。我和阿六也在医院工作几十年……”
“可是总是这样的打点滴,病情不见好转……”三姐焦虑地说。
“看看用中草药行不,民间有些方法很灵验的。”
“对,我赞成用中草药。我认识一个教授,我问他看有什么好办法。”
三姐说干说干,费了好大劲才打通了教授的电话,最后,教授给了个方子,三姐又兴师动众,动员了不少力量,终于找全了药,开始了其复杂的“炼药工程”——从早上10时开始,对那些药进行特殊处理,然后杀了个老母鸡,下午3时开火炼制。做完这些,三姐才离开六姐家去医院护理父亲,但是每过一个小时左右,她就打电话对药物进行遥控指挥,要加那种药物、要加水、要停火、要加火,等等。开始,还有其他人帮照看,但到了深夜,只有其女儿做这些工作了。 凌晨4早,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在病房响起,三姐赶紧接电话,是其女儿打来的。
“你为何这么不懂事?你不知道现在是深夜吗?你不知道外公病重要休息吗?”三姐责骂。接着,又说怎么样加水,怎么样加药,最后叮嘱女儿不准打电话来。
以后,三姐每隔几十分钟就打一次电话回去,关照她的那煲药。
早上7时,我有急事离开后再没有回到医院。那煲药以后的故事,是后来从六姐口中才得知道。 可怜“三姐”的一片孝心,好麻烦的土方子,到底是否见效呢?
期待《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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