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最初,等待着的希望总在自己认为是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是一朵冰花,趴在窗玻璃上。你可以透过窗玻璃,顺着它的痕,模出它的六个角,并且,它也总是那么的澄明热烈,象一挂冰竖,在阳光下,熠熠发光。那是一束穿过树梢的光的剑芒,明亮的光柱里浮动着细细密密的尘埃,朦朦胧胧。它是佛光,是海市蜃楼,是隐隐绰绰的娇羞。你对它也是那么的虔诚,仰头却不敢轻触,可心里头一千次地渴望能与它合掌。
等久了,发现希望只不过是希望。
当你的双脚无法一跃万丈的时候,当你的双目无法一触千里的时候,你发现困禁的希望还在那个目之所及却无法逾越的山巅,扭动着腰姿,嘟着火辣辣的唇,挑逗着你,引诱着你。你想奔向它,占有它,可你发现,即使你葡匐探手,你也无法触到它的纤指,希望的光芒逐渐黯淡,如抚晓的月,潮湿清冷,如病体初逾,虚弱无力,如婆娑的雨帘,泪眼朦胧。它已没有了最初的光芒,雄壮,褪去了华丽,遁守在心灵的角落里叹息,呜咽。
当希望不再是希望,成为一处风景的时候,希望便躲在了树桩的年轮里,胸膛里便多了一段不敢启齿的回忆。偶尔它会垂挂上嘴角,在一闪而过的自嘲里浮起。那一瞬,希望美丽触心,它也会在闲暇的时候,在有月光的晚上,投射在墙上,被轻纱虚掩,反射入脑,深深地刺痛每一根努力过等待过的神经,然后在你摇头后冰冻,退回回忆的门坎里。
当希望永远无法逾越的时候,他最后的结局便是走向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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