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原创
山好像不叫杨梅山,杨梅山是市区里的另一个地方,在我小的时候不知听谁说过,现在大了之后,市区建满楼房,似乎就没听过了,就像现在的小孩不会知道那一带叫甲杯山一样,公交车上的报站也只会说:“阪中桥头,法院。”我现在的家在甲杯山的附近,就像外婆家在那座山附近一样。外婆家在锦鸡垄,垄是坡的意思,多山的福安有好多垄,后垄,上东垄下东垄。我还记得一句谚语:“破鞋靸靸去溪东,破扇页页去后垄。”
锦鸡垄是个缓坡,越往里越高,再往上走就是上山的路了,外婆家比较靠里,离山近,上山的路旁有好多竹子,据说也有杨梅树,我没吃到过,竹子生的快,常看见有人砍了一捆竹子扛下山。有一次在山上走,外婆从路边折了一截竹子,告诉我,竹子是蛇的祖先,蛇惊竹子。我没有在山上见过蛇,虽然那时蛇比现在常见的多,有次我在回家的路上就看见一条不小的蛇从我面前闲庭信步的爬过去。闽的图腾是蛇,按道理我们应当敬畏蛇为是,不过到了现在,蛇大概只有在某些酒店里才能看见了吧。
表姐和我说过,山里面有一种怪物,名字我现在忘了。长的很像猴子,力量极大,速度很快,看见的人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会走上霉运,好像是雪山怪人又好像神农架的野人。表姐说得很严肃,惊的我冒一身冷汗。到了后来看诛仙,对于那只猴子就有了亲切感。神奇动物在哪里我还是不知道,感觉山上最大的动物就是野狗了。
山上的竹子都是野生的,山路两旁种了许多很多排茶树,福安种茶的地方很多,茶树都矮矮的,好像路边未修剪的篱笆树,山并不高,想那种的茶应该不算特别好。我上山时似乎没碰上采茶。反而对于茶树上的害虫有些印象。蛮恶心……
山顶有一个小平地,上面种有许多山茶,那时候的我比茶树要高一头,却还是要从山茶的叶子底下钻过去。有时候外婆带我上山,是山茶花开的时节,香味很浓,外婆会把花摘下来,教我们从蒂的部分开始吸,会吸到花蜜,蜜只有一点,还没有一行钢笔字的墨水那么多,却甜得很新鲜。大姑在农学院工作,偶尔会稍回瓶装的蜂蜜(食用油那么大的桶),却从没有那么甜过。清早的时候,山上的平地是一块不错的运动场,有很多的中老年人在锻炼,他们看到我时总是很高兴。传说我小时侯比现在值人惜,他们都高兴和我开玩笑:“你在哪里念书啊?”“附小。”“几年级啊”“一年级二班。”“那我是你同学啊,我在一班。”“那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我很认真的回答,哪怕面前站着的是个退休的老奶奶。老人们的早晨有许多活动,大概有跳舞,练剑,还有人打太极拳的。时间过去太久,到现在他们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有时听大人泛讲谁谁不在人世,会想起他们,笑微微的脸。外婆也喜欢笑,我喜欢矮小的人,自己却不大会笑。
忘记是什么时候了,外婆带我,应该还有表姐,上山去搓麻绳,那次我看到山上有很多野菊花。我们拿起一小束稻草,外婆教我们用手来搓,坐在山腰的草地里。我总是搓不好,麻绳好像乱头发丝一样。
后来上了初中,时间越来越紧,去外婆家的次数也少了,就是到了外婆家也没有那么多闲,可以去山上。听说城北在山上建了学校。初三毕业后去外婆家,外婆带我们去山上看,植被被铲除,漏出光秃秃的黄土。山顶上孤零零的立着城北中学的教学楼。阴森森的。心里不是滋味。
到高中,有和同学讲到这个。
他说:“传说那里以前是乱坟岗哪!”
“你家才是乱坟岗。” 引用第0楼akinchen于2008-05-12 20:30发表的 山 原创 :
外婆也喜欢笑,我喜欢矮小的人,自己却不大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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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很有味道呢,不过呢,有一处错误应为:外婆也喜欢笑,我喜欢(爱笑)的人,自己却不大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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