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个标签的疑惑
对于近代思想家、现当代作家的极其众多的研究中,“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这个标签(尤其是九十年代之前的著作或批评中)用得尤其频繁,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网络上搜集到比较有代表性的问答如此描述:
问:为什么说资产阶级的人性论是错误的?
答: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本质在于它的社会性,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抽象人性论是错误的: ①抽象人性论离开人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离开人的社会关系,特别是离开生产关系,考察人和人性,用抽象人性解释历史并把它当作历史的动力,这必然陷入历史唯心主义。 ②抽象人性论是从三方面陷入历史唯心论的:第一,把历史动力归结为人性,又将人性归结为理性、欲望、感性等第二性的东西,它们不是把物质生产,而是把意识看成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决定性力量。第二,它们把消除社会弊端寄托在人性的充分实现,否认社会革命的作用。它们认为历史是由发现人性的个别天才人物创造的,否认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第三,它们把人的自然本质说成人的本质,取消了人的社会本质,抹煞了人同动物的本质区别。它们把人的本质、人性看成是不变的、永恒的,是天赋的或者生来具有的。第四它们否认在阶级社会中人是有阶级性的,宣扬超阶级的自由、平等、博爱,并把这些说成是人的共同本性。
http://www.zjzk.cn/kcdy1/bbs.php?act=read&id=123456&blockid=1024965481&mainid=1112066607
在中国古代哲学中,性善论、性恶论、性有善恶论、性无善恶论,就可见到不少;而欧洲文艺复兴后的资产阶级提出了以提倡个人解放为主要内容的人性论,也被经典思想家肯定“在当时具有反封建的作用”。如果“人性是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在有阶级的社会里,人的社会性包含着人的阶级性,所以只有具体的人性,而抽象的所谓人类共有的人性是不存在的”这一判断为真,那么,是否表现阶级性即为“具体人性论”,反之则不是?进一步深入:既然无人不是社会中人,那么其言语(含虚构、非虚构作品等广义的言语)就只有直接与非直接反映其阶级性的区别了,又何尝会是抽象的?既然有“资产阶级”这个定语,那么相应地是否该有个“共产主义”的类型或性质?
问题的最后:到底什么是“具体(或,非抽象)人性论”;或者干脆些,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人性”大约等于英文中的“humanity”吧,那应该本质上是个抽象名词(这是否是一个catch 22性质的问题呢)?如果有,是什么样子的?最典型的代表性作品,在文艺实践(非理论论述)方面以何为例?
近日读书,老被这个标签问题缠绕,希望能听听大家的意见。 the bourgeois theory of human nature.这大概是官方标准翻译。
bourgeois humanism,也许是这个表达方式的本意。
论述恒久的、非历史的human nature的理论著作,我猜有不少。至于文艺作品的情况,当然还是cicero兄最清楚了。 (网络有问题,刚才以为没发上来,结果却和三楼自己的发言重复了。我就接着三楼自己的话再说点。)
我之所以说自己是诚心求教,是因为自己在阅读林语堂的过程中,总发现评论是将其看作一种与鲁迅的“相比较的存在”,并总是得到这样的批语,而实际上,论述又从来不是从两两对照的角度进行的,因为标签是现成的(英文所谓ready-made)。我读关于胡适之类作品时候也发现这个现象,并进而发现很多这样的现象,可以说,反近年来“重热”起来的近代大师级人物,无一不遇到并可以说还会遇到这个问题!
于是,我很想知道这个“紧箍咒”般的标签魔力到底在哪里?说得更深刻一点,它是如何和中国官方意识形态如此紧密地结合起来的?研究者说,这“曾经”(我倒不这么看)是林语堂研究的瓶颈。 chaque兄关于“资产阶级人性论”的翻译识见我很认同,也有利于端正问题的出发点。但我帖中的问题用意,的确不是反问或意气表示,是诚心求教。
关于理论性的,我想David Hume之《人性论》(A Treatise of Human Nature),直接以之为名,也是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吧(略有所知而已)。而被主流认可的,又非“抽象人性论”的文艺性杰作到底哪部算,我倒真不明白!我很希望得到个典型标准,这样,通过对其的学习,可以反向矫正我自己的错误思想。
呵呵,尽管有您的澄清,我还是感到cicero兄的问题,其实是个“不问之问(a rhetorical question)。
您说,
进一步深入:既然无人不是社会中人,那么其言语(含虚构、非虚构作品等广义的言语)就只有直接与非直接反映其阶级性的区别了,又何尝会是抽象的?
因此人性本身必然是具体的。
另一方面,从语义方面考察,
“人性”大约等于英文中的“humanity”吧,那应该本质上是个抽象名词(这是否是一个catch 22性质的问题呢)?
那么这个词又注定是抽象的。
这样,经过您的阐发,对"人性"的两种规定本身就矛盾了。您需要的例子,究竟是体现这个矛盾的哪一方面的著作呢?
按我看,大多数文艺作品不是寓言故事,所以还都根植于“具体”的社会历史语境中;就算是寓言故事,也是由具体的社会历史语境中的作者从这个语境出发创作的,所以甚至会“违背作者本意地”反映出“具体的"人类状况跟处境。
但也可能有这样一类作品,虽然它“违背作者本意地”对该社会、该时代的人类状况、处境做出了反映,可是在另一方面,“作者”的本意确实想要说:这样的情况是所有时代、所有社会中都共通的。那么这一类作品,大概就具有了所谓表现“抽象人性”的特点——当然,这还是从作者的意图方面考虑的。从作品的客观作用考虑,就连这样的作品,当然也只能反映具体的人性。
我想把这个道理说清楚了,具体的例证应该很多,cicero兄是不需我在这里举例的。
停云兄在给我打分的时候,有一段精辟的点评。在这儿被系统贪婪地截断了,没能完全显示出来。幸好在我这里的短消息中能看到全豹,我就冒昧贴出来,以飨众目:
哈哈,开个玩笑。在我看来,cicerocicero兄是在问这样的问题:全椒的狮子头到底是什么味道。 chaque兄的回答是:狮子头是全椒油炸馒头的官方名称,蟹黄肉团子或者才是这个表达方式的本意,chaque还介绍了这道淮杨菜的自家作法。不过我想可能cicerocicero兄更想看到关于“先将面粉发酵好,将发酵的面下碱,比馒头碱要多些,揉搓好分成20个,每个下点姜、葱、盐,做好狮子头形。第一天下午做好,第二天早晨油炸”之类的信息。
我想cicerocicero兄对人性论这个问题已有自己的见解,chaque对人性论更是有高论,不过看起来cicerocicero兄似乎更想知道马克思主义者们是如何在“资产阶级人性论”这个观点上自圆其说并以此进行文艺批判的。正如冯友兰对论语的“仁”有自己的理解,于丹对“仁”也有自己的一套说道,不过对于我们去了解朱熹对“仁”的观点,那两人的看法就毫不相关,还得去看朱子的书,尽管我们可能不会赞同晦庵的理论。
我的个人理解中,人性有抽象的一面,也有具体的一面。
抽象,正如这个词的词性一般,具有精神性的(观念的)方面,如五四时期引入的“自由”、“平等”、“博爱”,哪个不是如此呢?但这些观念挥发出的力量,无不具象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擦出我们思想的火花,继而指引着我们去行动,而它为什么能擦出火花,与当时具体的历史语境密切不可分割。与之同时,观念必定由人而来,必定由人来实践或证实或判断,而人是”具体的社会历史语境中的人”。
不妨用细读(新批评所谓close reading)方式来研究这个判断——“人性是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统一,在有阶级的社会里,人的社会性包含着人的阶级性,所以只有具体的人性,而抽象的所谓人类共有的人性是不存在的”(是否马克思原话,我没有核对)——我以为,这句使得“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有了一定“合法性”基础的判断中,其实暗含有一个漏洞:人性是具体的,因为它是自然性与社会性共同缔造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部分地(因为用的是“包含”这个有限性表示)体现为人的阶级性,那么,推出的结论应该是:“人性”是两面之结合体,而两面(自然与社会)中哪一面又是抽象的呢?!于是“抽象的人性论”这个命题自身就不成立,或者说它只是个侧重性的问题,因为若要简单化些,这里似乎有这个表达式:人性=人的自然属性+人的社会属性;同时,人的社会属性=人的阶级属性+除人的阶级属性之外的特性?
既然命题自身不成立,那么,“从作者意图来考虑”是怎么考虑,是指典型的诸如“A事件之发生,是因为B作者没有看到C时代中D角色身处的EF之间深刻阶级对立,而用了‘爱’这种东西来解决矛盾和达成暧昧的调和”之类评价吗?
(我提这个问题倒不是与兄作对,而是想要知道这种评价的正确性到底有几分?)
或者更直白些:将阶级斗争的价值或阶级性的分析夸大到在整体中无比突出而以至其他都可忽略不计的地步,这种东西是否就是譬如九十年代前的主流认识的底色,而今天所要做的事情的实质,正是要把为其所压制的东西——譬如人性的(或更确切地说,是人的属性中自然的,社会属性中非阶级的东西)——发掘出来?
经过停云兄这一番评判,我又重读了cicero兄的各帖,感到自己的回帖确实有停云兄委婉指出的毛病:未体察原贴的初衷,也就未搔到提问的痒处。
这根本的原因还是我个人对"人性论"的议题实在缺乏心得;我自己的立论,常常是从对艺术作品的讨论出发,而且(无意识地)秉承了浪漫主义以来对艺术内在品质和艺术品自主性的强调,因此更多的时候都认为,所谓“人性论”压根儿就是个假议题——使艺术品之成为艺术品的,既不在于它宣扬、张显了永恒持久的人性,也不在于它反映了眼前当下的处境或斗争;那些至多能被称为艺术品的题材而已。如果艺术品的水准单按照题材、或者对题材的记录准确度判决的话,那么文学作品的艺术性反而比不上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的著作了。这也就好比说,曹霸画的马比不上博物馆里的生物标本,或者说德彪西的月光比不上天文望远镜发来的月球数据一样。
因此所谓“人性论”的议题,体现出的实际上是对艺术作品的一种奇特的,混杂了认识论、政治-社会学和伦理学视角的批评方式。我以为这种观点在美学史上或许曾有一定地位,但在目前来说呢,支持它,就只能当成替魔鬼辩护,否定它,也只好算作是枪毙死尸。我对一面是惭愧爱莫能助,对另一面是自忖胜之不武。这大概也就是我最初会误解cicero兄原贴的意旨,而罗嗦了一番的原因了。
我一直在思考怎么把问题表述得更清楚,也才更容易得到探讨,所以才看到chaque兄的引用。停云兄的思路很有棒喝味道,也蛮幽默的。
我有自己的见解?也许,不过最近看的书几乎众口一词,让我几欲迷失了(也许我看的书太老旧?)。我的确很想知道是怎么个“自圆其说”法,因为想来想去,正面的经典案例(官方版的“全椒狮子头”)好象真不太好找,尽管反面教材倒尘出不穷(私下想,可能今后还会更多)! chaque兄看来是和我同时在写帖,所以“同步”动作造成了“不同步”对话。自己本是学语言出身,涉及到作品的文艺学上更偏重于意识形态那部分的分析,就马上“资源也短缺,头脑也迷糊”了
这一点上,不管背景是否一致,结果我和兄有些微的相似(皮毛而言,兄的神我是难及万一的):我自己做课题的套路统统是比较重微观,重文本,或更亲近新批评那一套。
你所论“使艺术品之成为艺术品的,既不在于它宣扬、张显了永恒持久的人性,也不在于它反映了眼前当下的处境或斗争;那些至多能被称为艺术品的题材而已”,是挺有现代感和生命力的新认识。受教了。
不过,人性论在我目前接触到的涉及对现当代作家、思想家评价的问题上,要得胜好象不是那么容易,不然反思近代的自由主义思潮何以成为今天的热门话题?与“胜之不武”可差得有点远啊!
愚以为,“人性论”这个话题是很有“侵略性”的,它侵略到我们生活思考的很多侧面,如果不新,至少也有追溯和厘清的价值,还望诸兄继续发论指点。
上面说的都是“艺术作品中的人性”这个议题;至于艺术作品之外,“人性”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中自然属性(if any)和社会属性(if any)各占多大比例,我以为是更玄奥的东西,不是咱们随便在这里就能谈完的。
简单地说,对这个问题至少有两种根深蒂固地水火不容的观点,其一或许可以叫“本质主义“,坚持人有其静态的、恒久的nature,这一本性或“自然”不因时间、地域的差异而变动,而与人相关的一切都要根据这个本性/自然做出评判。其二大概可以叫“历史主义”,是说,关乎人的真理都只是历史性的,暂时的,脱离了某时某地的语境,就没有共通的“人性”可作尺度,也就不能对事物作出超然而一劳永逸的评判。
上述两种观点的对立,大概是自有哲学之日就已经开始了,在可预见的将来恐怕也不会终结;用大学者Lovejoy的话说,两派的拥护者都抱有很强的“形而上学情愫/悲情”(metaphysical pathos),我认为在这个帖子里也没有替他们找到出路、或给予疏解的可能。我一贯对二者都抱有很强的同情,遇到哪一方说理不畅,就有那种帮口吃的对话者说完句子的好心眼。
比如cicero兄指摘的“抽象的”这个定语,我以为在这里通常是被当成eternal、atemporal的同义词来用。与时间、历史境况有关的,被视为是“具体的”,那么仿佛超乎这些之上而持存的,就是“抽象的”了。
其次,cicero兄问起“作者的意图”跟“具体的人性”的关系,我想可以简答如下:有一些作者在写作的时候,“想要”刻意表现的是抽象的、恒久的人性,比如跨越种族/阶级/文化的爱、勇气、真诚等等。但按照阶级论的批评思路可以说,在这样写作的同时,这些作者往往“不自觉地”违背了这个初衷和意图,深陷到历史与社会的具体处境中——作品越生动,就只能说明它越逼真地反映了时代,反映了具体历史情况下爱、勇气、真诚的社会/阶级实质(或者说,在这些境况和关系中的,爱/勇气/真诚的不可能性)。
这种违背作者意图,但又达到了客观作用的作品效果,在主张阶级论的文艺批评家看来却是资产阶级作家身上的典型现象。
cicero兄最后谈到“九十年代前"和”九十年代后“之间的差别,大意是此前的批评主流是阶级论(反对抽象人性论),此后的主流变成了人性论(反对教条阶级论)。在我看来,这所谓"之前"、"之后"的两种论调都不值得认真对待,至多是在咱们这样的论坛里,给没事逛游的闲人添点儿灌水的由头罢了。
cicero兄刚发的帖子里又说,
不过,人性论在我目前接触到的涉及对现当代作家、思想家评价的问题上,要得胜好象不是那么容易,不然反思近代的自由主义思潮何以成为今天的热门话题?与“胜之不武”可差得有点远啊!
其实我以为,90年代以来北美以女权主义批评、后殖民批评等等为特色的“文化研究”潮流,恰恰是秉承了上面所说的“历史主义”情愫,而对“本质主义”的人性观点做出揭露的一种趋向。那些书常常有这么几个特点:火气大、道理玄、爱拽文,通常一页要引什么福柯马克思霍米巴巴赛义德等等一长串名字,才能说清(有时还说不清)一点点最微末的道理。虽然这一类学说在北美学院里还挺有市场,但我以为卖相这么差,本身就说明它有根深蒂固的缺陷,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自我反驳、乃至自我枪决着的,实在不需要旁人再给它coup de grace。
chaque兄的观点是客观的二元的观点,我的观点——人性=A + B (=C+D)——是一种偏执的企图吧。因此我总为“东风压倒西风”鸣不平,结果,既达不成妥协,又打不中要害。“多元化”这个概念对我并不陌生,但我依然觉得你所引metaphysical pathos之论之于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上具有惊心动魄(的确,非过激之言)的价值!
又:humanism常被翻译为“人本主义”,可堪为你佐证。
(这次回贴我有意识地慢下半拍来,不过你11楼的帖子中关于近年来认识所谓新思潮的问题要展开谈,也许会耽误我最紧迫的迷惑,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初衷上来吧)于是,是否可这么来对“人性论”问题进行表述:今天,对所谓“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指摘的突破,关键还是在于“还原真实历史语境”(艺术作品作者所受制之“历史语境”或艺术作品中人物所处之“历史语境”)?也就是,相应地,在方法论上,可能更多地做“历史判断”而不是“价值判断”? 呵呵,刚刚和chaqu兄开了个玩笑,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cicerocicero 兄所举的“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这个标签,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事实上可能已经超过了文艺批评的范畴(我猜想cicerocicero 兄所说的九十年代之前的著作或批评大抵是属于这个范畴内的),本身或者已经可以当作历史来看待。所以我只来嫌扯一下存在于历史中的“资产阶级人性论”,而非是自己对人性论的看法(当然,事实上自己也并无也不想有任何见解,所以以此为托词),作为点缀,希望不致于影响二位的讨论,呵呵。
长期以来我们给西方所贴的标签很大程度上是和苏联一致的,所谓的官方版大都是苏共(布)的翻版。照cicerocicero 兄问题来看,如果不想从源头查起,看看苏共(布)的权威教材们(也就是我们的权威教材,cicerocicero 兄的那段话可以算作最精炼的概括了),对于了解这个标签的来龙是非常有好处的,至于去脉,九十年代或者说周,胡对人道主义的大讨论或许是个不错的断代。说到具体的案例,我一直觉得建国以来对雨果的《九三年》主流评价的变化非常生动的说明了对所谓的“资产阶级人性论”和“人道主义”这类的标签的运用及其变化。
最后,照我的理解而言,一般我所见到的贴上“资产阶级人性论”的标签,实际上大部分尤其是在那十年都是以
引用第0楼cicerocicero于2008-01-09 15:35发表的 关于一个标签的疑惑 :
抽象人性论是从三(四)方面陷入历史唯心论的:第一,把历史动力归结为人性,又将人性归结为理性、欲望、感性等第二性的东西,它们不是把物质生产,而是把意识看成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决定性力量。第二,它们把消除社会弊端寄托在人性的充分实现,否认社会革命的作用。它们认为历史是由发现人性的个别天才人物创造的,否认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第三,它们把人的自然本质说成人的本质,取消了人的社会本质,抹煞了人同动物的本质区别。它们把人的本质、人性看成是不变的、永恒的,是天赋的或者生来具有的。第四它们否认在阶级社会中人是有阶级性的,宣扬超阶级的自由、平等、博爱,并把这些说成是人的共同本性。
.......
尤其是第四点,作为标准的(不是说另外三个不重要,只是他们在运用时并没有那么认真,呵呵)。贴标签时所谓的“具体”和“抽象”实际上就是以上面引文中所说的四方面(主要就是阶级性)作为标准而划分的,而非是语言学范畴内的。至于在理论体系上,当然是足以自圆其说的,不过我这个闲人就不在这方面灌水了。 当然决非是怕浪费时间的缘故(好像有朋友在论坛提到过文科研究的意义啥的),反而云觉得自己平时吃饭睡觉这样“有意义”的事情做的太多了,就是想干些“无意义”的事,所以才弄啥文科和到这儿灌水的,呵呵。
最后唠叨一句,cicerocicero兄想要找个正面的经典案例恐怕是徒劳的。因为“人性论”这个标签,他们是一直用来批判资产阶级用的,无产阶级讲的是阶级感情(这样的例子就太多了,呵呵),不会用“人性论”这类的标签来贴自己。正如“情调”这个词,一直只适用于小资们,我们是找不到“无产阶级情调”的,只有“革命情怀”。
呵呵,停云兄总结的"联共(布)",确实是这一门派的路数由来。原本的导师们才不会这么教条,总结出左一条右一条路线这么几下子。(Nabokov评论说,导师们的品味就是小资产阶级,听点儿Tchaikovsky就感动得流眼泪。)
cicero兄谈到,要对“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的指责作出突破——依我看其实就不用突破了,呵呵,因为是否鼓吹资产阶级人性论,根本不是一个评判文艺作品、文化业绩、学术著作的标准。好比说,如果有人论证,高斯出于资产阶级世界观发现了高斯定律,或者毕达格拉斯的三角形定理也没跳出他的奴隶主阶级局限,我们当然完全同意——只不过我们接着不免也要做结论:说这些话的人,根本不配谈数学或物理罢了。
谢谢停云兄。要谢得明白:1我刚才想举个合适的例子,但记不准《九三年》这个经典了,就笼统地用了ABCD来代称了(见第6楼);2既然是标签,而且是负面的标签,自然不会贴自己头上了,呵呵,理由原来这么简单,我却迷糊了,多亏你的提醒(再次说声“棒喝”)
关于研究这个问题是否有意义,我有个好例子,一朋友博士后论文研究道藏课题,我觉得好抽象和偏僻,但等自己把课题做到一定程度,发现其实好多时候可以由此及彼地触摸到自己理性的深处和迷惑(我就不说“人啊,认识你自己”之类的话了),也算是人生中的一种感动吧。
兄的发言是真自由写意而不乏深思呢!
我好象自己把自己的主题扯偏了 烦请点拨我在12楼中的表述。
停云兄最会把宏论藏在打分的“评分理由”里,论坛的程序员应该特别针对他这个习性,开发出新版论坛系统,遇到内容丰富的评分理由,一律改发为主帖好了。
哦,真的吗?我写此贴不为得分,只为解惑,打分的短消息贴我根本是不看就删除了。还在等停云兄呢,无意之中竟然错过并怠慢了他,罪过罪过。
又:chaque兄此刻还在?我很感激你的帮助。你的存而不论之评价与给停云兄打分的妙语,我觉得刺谬的价值体现得很鲜明,你的个性也可见一斑,方法论的意义上似乎还可讨论,今天晚了,如果你关于近年欧美新思潮评议愿意开贴讨论,我肯定参加。(斑竹若认为此贴为水贴,删除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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