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女性写作的自恋主义倾向
纳兰如语摘 要:当代女性写作为了颠覆男权主义对女性的异化和扭曲,将叙事视角转为女性自身的绝对关注。这种回到女性立场反复表现女性意识的对抗,传达出女性经验的自恋主义倾向。其写作姿态有着确定的文化背景和由来。当代女作家自恋主义的文化成因主要体现在文化处境、女性意识、话语参照和文化心理等方面。自恋主义文本的审美内涵体现为性别优越感与生命欲求。此外,文本的高蹈性审美特征致使读者普遍误读。
关键词:女性意识;女性话语;自恋主义
中国当代女作家创作群体是一种相对的独立于男性话语中心的边缘式存在。她们相似的文化身份,处于双重文化冲击的位置,以及在此处境下特殊的审美方式,都使她们在审美表现上呈现出与男性作家迥然不同的女性化特征。这些基于共同人生感悟所激发的相似的文学倾向,是本文研究得以确立的基础。由于当代女作家的文本多以叙事类作品为主,本文的探讨也相应地侧重于小说文本。我所致力表现的是“女作家们的自我意识如何在文学中以一个特殊的位置和跨度来表达自己,发展变化以及可能走向何处,而不是想窥探一种天生的性别姿态。”
一、自恋神话——原型阐释及置换变形
自恋作为精神分析学中的重要概念,其意义本身就可由字面上显露出来。在弗洛伊德理论体系中,它成了具有普遍性的心理现象。自恋源于古希腊神话。美少年纳克素斯因终日爱上自己映在水中的影子,以致死后变成了水仙。弗洛伊德将其推向极端,认为女孩生下来第一个性冲动的对象是自己的父亲,并将此归纳为厄勒克特拉情结(恋父情结)。由于原型阐释具有变易性品格,即原型之所以能够在文学发展中确定自己的表现形式,除了负载着来自民族文化本原的集体心理内涵,还因为它在塑造某种传统的过程中始终能有效地接纳现实因素的参与。镜象理论认为同性也是镜象化自我的形式之一,这种思想对自恋模式的渗透,形成了自恋模式的一种变异形式即“同性恋结构”。在这种结构中与现实的人相对应出现的主人公,不再是那种纯粹的虚幻飘渺难以企及的“影子”,而是表现为同性中人。从而使这类作品更具世俗色彩,较之自恋模式更有生命力。厄勒克特拉情结及其置换变形在当代女作家的文本中屡见不鲜,如八十年代末王安忆的《兄弟们》、张洁的《方舟》等,尤其在以个人化写作为表征的九十年代更是呈现出异军突起集中轰炸的态势,如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空心岁月》中“我”对自己的遐想和自慰;陈染的《无处告别》中黛二被现代处境逼回“女性之躯”;《与往事干杯》中肖蒙经由恋父与弑父情结完成了女性性心理历程;林白的《回廊之椅》中三太太朱凉与七叶、《瓶中之水》中二帕和意萍之间的同性恋情;陈染的《破开》中黛二和女友殒楠、《私人生活》中倪拗拗和禾寡妇、徐小斌的《双鱼星座》和《归,来路》中“我”与“H女”……类似的同性纠葛不胜枚举。
二、“自恋主义”的现代文化成因
自恋主义倾向成为当代女性写作的奇异景观,经由八十年代以来的演进与发展,终于达成了九十年代中期女性写作高潮。这一符合文学自身逻辑生成的写作姿态有其确定的文化背景和由来。本文试从文化处境、女性意识、话语参照和文化心理等诸方面分析当代女作家自恋主义的文化成因。
1边缘突围
九十年代,社会转型、价值中心旁落。对时代代言人身份的扬弃导致话语空前自由。“菲勒斯中心”被彻底颠覆,女性写作以卓尔不群的姿态独立于男性话语之外。女性文本中张扬着个人化的女性话语,从而使集中书写女性个人经验成了普遍性的特征。女作家们纷纷以前卫的姿势崭露头角,其中最具极端叛逆精神的是林白、陈染、徐小斌等人的“个人化写作”。其叛逆精神表现为:以“私人化”的生活经验为叙述对象,敢于破译民族文明禁忌——对男女两性关系的关注有时被缩减为同性关系甚至是一个人。“一个人的战争意味着一个巴掌自己拍自己,一面墙自己挡住自己,一朵花自己毁灭自己,一个人的战争意味着一个女人自己嫁给自己。”如此锐意直呈的自恋宣言在“非个人化”时代是不可想象的。
八十年代末,王安忆在《兄弟们》这篇小说中蜻蜓点水似地触及了同性之谊现象。三位中年女子同住单身宿舍,感情融洽,相约不离不弃。然而事与愿违,经过生活的残酷洗礼之后,“女性之邦”不久便土崩瓦解,各奔东西,归依到传统家庭模式之中。王安忆的创作意图只在于考证女性是否可以摆脱作为“肋骨”的附庸地位,而不是情感上的同位认同。张洁的《方舟》与《兄弟们》情节类似,但情感取向却截然不同。文本表现了现代女性与男性中心观念的决裂,打破了男女平等的神话:男性的懦弱无能致使寻找男子汉的理想破灭,女作家开始掉过头来寻找自我,从而转向对 “女儿国”的描写,反映自立女性的反抗及反抗的不幸遭遇。
随着女性意识的觉醒,女性自我渐呈由隐匿走向宣泄的态势。徐小斌认为自己的女性写作实际上是实现了对菲勒斯中心的逃离;陈染在创作上显示出极强的自我意识,“我努力使自己沉静,保持着内省的姿势。”(《我的道路是一条绳》)林白则公然对抗主流话语,希望将自己“从集体的眼光中分离出来,回到我个人的生活之中。”(《记忆与个人化写作》)女作家们的作品证实了女性率直抒写自我不再是一种谮越,诸如同性恋、自慰等描写纷至沓来。虽然被评论界认为是“阴影下的写作”或“怪女人文学”,但这毕竟是直面女性人生的一种姿势,昭示了突围边缘的别具一格甚至惊世骇俗的努力。
2话语参照
八十年代以来,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在中国的传播和影响为女作家提供了崭新的话语坐标,从而显示出以女性性经验为主的私人化叙事。其意义不仅在于强调性别特征,而且试图以此作为从根本上消解男性叙事中心和重构女性话语的反抗方式。
伍尔夫最早提出“双性同体”的写作理想:“任何人若想写作而想到自己的性别就无救了……一个人一定得女人男性或男人女性。在脑子里男女之间一定先要合作然后创作的艺术才能完成。”(《一间自己的屋子》)埃莱娜•西苏进而指出女性写作要摆脱被男性话语异化的宿命,“妇女必须通过她们的身体来写作,惟有如此才能真正主宰语言,并且意识自我经验”。(《美杜莎的笑声》)
在女性主义的层面上,“自恋主义”具有很激进的反抗锋芒。七十年代,马尔库塞大力倡导“自恋主义文化”,他曾经写道:“俄狄浦斯——纳克素斯形象所诉诸的是某种对灵魂和内心来说富有诗意的东西。”八十年代的女权主义比马尔库塞走得更远,她们追求纯粹个人的感性解放,重新对时代进行编码。自恋、同性恋……充斥女权主义文本,一些极端的女权主义者在当时几乎等同于“女同性恋”。
由此返观中国当代女性写作实践,我们不难发现其不折不扣地契合了伍尔夫、西苏等人的女权思想。西方女性文化理论在东西方文化撞击的宏观背景下,既对中国当代女作家的创作视点有着渗透性影响,又在当代文化环境中呈现出一种同化后的状态。1994年,陈染在《超性别意识与我的创作》中率先使用“超性别意识”这一术语,几乎与西方女权思想同出一辙。她说:“我的想法是:真正的爱超于性别之上……异性爱的霸权地位终将崩溃,从废墟上将升起超性别意识。真正优秀的艺术家、文学家,不会轻易被异性或同性所迷惑。他们有自己的内心的情感追求和独立的艺术探索。”由此可见,“超性别意识”的终极指向是要超越单纯的性别意识。不管“超性别意识”在写作实践中是否被真正贯彻,但最起码,它为同性之谊提供了理论依据。
西方女性主义运动经由男女平等到男女对抗,直到九十年代对学院派激进的女性主义者“全体女人”这概念的消解,出现了以“我独特我完整,我是我自己”为特征的个人化趋向,形成了标举个人自由的各种形式的做人与做女人的统一。陈染相应地提出“作为一个个体的力量必须强大到足以支撑自己,才能在较长的时间里以及较高的层面上独自承担一切。”(《另一扇开启的门》)林白自觉地逃离外在客观世界而潜入内心。“我的写作是从一个女性个体生命的感觉、心灵出发。写个人对于世界的感受,寻找与世界的对话。”(《南方文坛》)在林白的笔下,女性个体作为文本力图表现的中心和主体被凸现聚焦。男性被缩减为可有可无的背景。她的所有作品都转化为“我”及“我”的故事,一律以女性身体的膜拜者和窥视者的身份达成同性欣赏的奇观。
3话语策略
男权中心的存在,造成了女性历史的缺席。男性可以袭承文化记忆进行写作。对女性而言,文化记忆已被剥夺,淹没已久。“请为我打开这扇门吧,我含泪敲着的门,时光流逝了而我依然在这里……”(《与假想心爱者在禁中守望》)女性的身体不以时空为转移,成了缄默的历史见证人。为了澄清写作的独立性,女性作家以书写“女性之躯”的话语策略来营造女性心灵历程和精神史,即以想象的女性个体的经验去完善历史经验,这是当代女性写作“自恋主义”倾向趋于明朗的原因之一。
个人记忆在典范文本中集中凸现出两大特征:自闭倾向与家庭残缺。这是女作家自恋主义创作倾向得以契合的心理和社会成因。
(1)自闭倾向。步入青春期的少女在第二性特征发育的同时 ,都要有过一个照镜子的过程即在镜象中审视、欣赏、体认自身。这一心理表象与当代女性自我的泯灭与寻找不谋而合,因此被女作家借以体认文化层面上的自我,这种体认往往表现为强烈的自恋。镜子在文本中比比皆是,成了自恋意识十足的载体,显露着黑暗之中的女性纤细微妙的心理脉络。在镜子里欣赏自我的前提是空间的绝对封闭。陈染在《自语》中坦然宣称“按照常情来说,我已经是个孤独而闭塞的人了。任何一种哪怕柔和温情的闯入(闯入房间或心灵)都会使我产生紧张感,我不知道为什么越活越害怕人了。”林白则认为写作是她与恐怖的世界之间的一个通道。写作是她“自己的屋子”,是与外界对话的唯一方式。书写个人记忆的女作家和她们笔下的主人公,从小时起便具有某种程度的自闭倾向。文本中主人公的环境空间极其狭窄,往往仅限于一间居室。林白《一个人的战争》中多米童年时便喜欢夜晚时落下蚊帐的床,认为蚊帐安全能把人彻底隔开。多米最喜欢镜子,一镜在手,从容看遍全身,并且抚摸。她躲在房间里,窗帘永远低垂。在写作状态中,半裸着身子,多米从不交朋友。任何朋友都会使她感到障碍。林白行文至此时,特意强调“裸身运动与独处的爱好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种种征兆显示多米无疑是个典型的自闭症者。《与往事干杯》(陈染)中肖蒙也常常脱得一丝不挂,对镜孤芳自赏。《致命的飞翔》(林白)中北诺在无人的办公室里用布幔遮住的床铺,总是做同一样事情:照镜子。无独有偶,李莴在她的房间里摆上各种镜子。在封闭的房间内揽镜自照,成了这些女性的共同癖好。由纯粹欣赏而上升为文化层面上女性之躯的探索使得女作家在描绘笔下女主人公时触及了带有自恋主义倾向的个人记忆。
(2)残缺家庭 。在女性作家具有浓厚自述色彩的文本中,反复出现的是单亲家庭。主人公大多是从小失去了父亲,母爱由于种种原因也遥不可及。家庭的残缺直接导致情感的匮乏:《空心岁月》中“我”根本没见过父亲的确切面容。《一个人的战争》中多米三岁丧父,母亲又经常出差。徐小斌作品中出现的是由于父母偏心不得宠爱的妹妹在与姐姐的对比中感到被爱遗忘的失落,如《末日的阳光》、《敦煌遗梦》等。《凡墙都是门》(陈染)中“我很小就离开了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与往事干杯》中肖蒙在父母离异后,与母亲同住。《私生活》中倪拗拗自诩为“一个残缺的时代里的残缺的人。”诸多女性文本都传达了女主人公少年时期孤苦无依的人生经历和忧郁阴暗的情感体验以及沉重的被遗弃感。追根溯源,这一切都是残缺的家庭造成的恶劣影响。作为“无父的一代”,她们下意识地在其他年长男性身上寻找父亲形象。但现实世界男性的委琐、卑劣庸俗等缺陷又使之无法容忍。拒斥、逃避、反抗——以充满敌意的目光审视男性世界,逃遁的最终之所是纯粹的女性世界。这些孤傲的女性总是异乎寻常地需要同性的抚慰和怜爱,从而在超道德意味上展开女性隐秘的内心生活 。
三、自恋主义文本的审美内涵
东西方文化撞击的宏观背景下,中国女性写作为了颠覆男权文化对女性的异化和扭曲而作出的尝试和努力,使叙事视角转为女性自身的绝对关注。这种回到女性立场反复表现女性优越性的对抗传达出女性经验中的自恋主义倾向。自恋并不仅指人物身上映射出多少作家的思想,而更主要是指女性对永久的精神镜像的自我关注。这体现为女作家执着地挺进女性自我的幽秘之处。
1性别优越感
女性作家率先毫无顾忌地审视自身,这是女性回归自我的一种特殊操作方式 。其审视范畴热衷于自我的思想、品质、精神气质、习性等,从中显示了一种女性的优雅的精神情调。在性别共振的作用下,女作家对高雅女性的由衷欣赏变得不加掩饰,而且往往显示出美化的态势。对此,林白坦言直承:“在这里我承认,美化女人是我的爱好之一,我总是情不自禁地热衷于此。只要我的笔下一出现女人,我就要将她们描绘成既美丽又有很好的气质,我无法放过她们。”(《空心岁月》)林白笔下的女性如同在湖畔浮游的天鹅般美丽得令人心痛。女性不仅容颜秀丽,而且还有思想的深度。作家们精心炮制了一系列优雅丽人却无法界定其社会身份,她们表面上是单身贵族,都视婚姻为畏途。某些时候,出于自身的生理欲望或物质需求,不得不委身男人。《空心岁月》中姚笠和有妇之夫里安暗中往来;《致命的飞翔》中李莴和登陆、北诺与秃头男人也均如此,但她们从未动过真情。北诺甚至无法忍受秃头男人的肆意玩弄,用刀杀死了他。《双鱼星座》(徐小斌)中卜零宁愿以自慰来拒绝世俗的男人。凡此种种,均显而易见地昭示出源于女作家内心的性别优越感。
2力比多成为自恋的内驱力
这在典范文本《一个人的战争》中一目了然,林白完整地书写了一部女性欲望成长史,主人公多米五岁女孩自慰的极端经验无疑有惊世骇俗的轰炸效果。在男性缺席的状态中,女性自己阅读自己,达到生命的极致,情欲是不容回避地存在。“肉体悬浮在黑暗中,没有亲人抚摸的皮肤孤独而饥饿的皮肤。它们空虚地搁浅在床上,无所事事。”林白在《致命的飞翔•代跋》中说:“我一直想让性拥有一种语言上的优雅,它经由真实到达我的笔端,变得美丽动人,生出繁花与枝条。这也许与它的本来面目相去甚远,但却被我在创作中产生一种诗性的快感。”基于这样的审美动机,林白笔下的性描写与身体描写美丽而又高雅。对男性世界的渴望/绝望/仇恨使女作家纷纷致力于性别优越感的描写。自恋甚至于自我抚摸是一种必然现象。女性写作中同性恋现象大量出现,与异性恋对比,前者显得晶莹剔透,如歌如梦,女性生命张扬到了极致。《瓶中之水》中二帕和意萍、《回廊之椅》中朱凉和七叶的感情激情洋溢,充满理解和沟通的愉悦。相比之下,男女恋情单调乏味。文本中凡涉及男性皆为模糊的符号,如登陆、卞教师、秃头男人等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基本不触及其内心世界。
作为独立的自我存在,典范文本中女主人公内心纠结着情/爱、欲/性,并明显表露出恋父/母情结以及自恋自慰这一经验事实,对女性形体乃至思想的由衷推崇,使她们对男性世界不屑一顾,绝对地返归内心,由最初的逃避转向咄咄逼人的挑战。陈染《破开》借“我”之口对同性之爱作了大胆假设:“如果繁衍不是人类结合的唯一目的。亚当也许会觉得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更容易沟通和默契。夏娃也许会觉得与她的姐妹们在一起更能相互体贴与理解。人类的第一个早晨,倘若是这种排除功利目的开端,那么沿袭到今天的世界将是另外一番样子。”“我”至此终于挺身而出,要与挚友殒楠一起回家,构建同性家园,“我要你同我一起回家!我需要家乡的感觉,需要有人与我一起面对世界。”
四、自恋主义文本的大众解读
女作家们通过女性自我成长经历来营构女性的文化共同记忆,还原湮没在男性中心文化中的失声的“飞地”并且展示出一种与男性中心分庭抗礼的战斗姿态。对男性为她们设置的“反自恋模式”的颠覆,在某种意义上讲并未推行到极致。自恋主义文本没有庞大的女性阅读群体。即便业内人士坚持阅读,也不能完全给予认同。文本自身的高蹈性审美特征决定了面向的是文化精英,而不是普通民众。这是人们普遍误读的症结之一。其次,男性的阅读动机大多出于窥私癖。他们对女作家的思考尝试故意置之不理,使她在形而上层面上的“自视”不动声色地转为“窥阴”,与此同时,文本的解读和批评权主要操纵在男性手中。
当代女作家在文坛“失名”状态下推出了一系列具有明显自恋主义印记的私语化小说,其文本自身也有艺术上的不足之处,如:女性形象雷同现象大量存在;男性形象被抽象化甚至被抽空;女性意识缩减为独语等尚需斟酌。尽管如此,当代女性作家及其自恋主义典范文本仍不失为文坛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让人心驰神往。
参考文献:
陶丽•莫依善:《性与文本的政治——女权主义文学理论》时代出版社1992年第2页。
林白:《一个人的战争》花城出版社1994年第2期第4页。
THE NARCISSISM TENDENCY OF CONTEMPORARY FEMALE ARTICLES
Abstract:For overturn the dissimilation and distortion by male chauvinism, the articles of contemporary female turning the narrative sight into absolute attention of herselves. This confrontation of displaying female consciousness in their background reflects the narcissism tendency of female experiences. The writing attitude has its definite culture background and origin. The cause of narcissism culture of contemporary female writer lies mainly in the culture situation, female consciousness, language reference and culture psychology etc. The intention appreciation of narcissism articles reflects in the sense of superiority of sex and the desirability of life. Moreover, the elegance of article and the specific property of appreciation of the beauty commonly lead the readers misunderstand.
Key words:female consciousness; female language; narcissism
(吉林大学文学硕士,从事文学理论、美学研究)
2000年末创作,2001年1月发表。 女性研究的确很值得关注,楼主能给我们做个这方面的综述就最好了。:) 姓“纳兰”的人太少,就记得一个伟大的词人叫纳兰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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