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兮 发表于 2007-10-30 18:54:25

《聊斋志异》中所体现的男性独尊心态

对于《聊斋》中那些在好色本性上,披上一层道德外衣的虚伪士子,如:卷五《荷花三娘子》中,宗生在野外遇见狐女,一边上下其手,一边还说:“即私约亦当自重”;又如卷十《五通又》中,金生对突然造访的美女,疑为邻近奔女,一方面“惧丧行检”,一方面“惧有祸机”,迟迟不敢动手,经女一再保证绝无加害之意,金便与之登床。对于这类假道学的士子,《聊斋》写来颇有讽刺之意,但对于那些品行操守固佳的士子,蒲氏却绝不让他们失望,如“生平无二色”的宁采臣终能与聂小倩共结连理(卷二《聂小倩》);坚持“昏夜之行,自好者不为”的张介受,终娶得青梅与王进士之女(卷四《青梅》);“不以妍媸易念”的贺生终能得到回复美貌的娇妻(卷十《瑞云》)。作者在此表露出的心理,正典型体现了中国文人借着不好色以得到性回报的隐密心理渴望。 而那些作风开放的女性,当她们以“异类”身分出现时,也多少化解了作者道德上的焦虑。
    此外,在贞节问题上,士子也表现出自私自利的心态,如已婚男子到处猎艳,被视为理所当然,可是已婚妇女却必须守贞,如卷十一《大男》中,丈夫离家不归、又遭大妇虐待的何氏,仍要“以刀自利心头”誓死守节;卷五《鸦头》中,狐妓鸦头与王文私奔后,又被鸨母捉回,但尽管鸨横施楚掠,女仍“矢死不二”;卷十《素秋》中俞慎为不负故友所托,坚为素秋觅得秀雅良婿,不料竟是个卖妻的败家子,后素秋再嫁,并对俞妻透露:与前夫“三年床第,皆以婢代”。以上不管是为妾、为妓、甚至连“再婚”的女性都被期待是贞洁的(即使是那些行为开放的异类也只忠于书生一人)。由此可以探得蒲氏对于妇女贞节的观念,仍抱着传统独尊男性的心态。
    另外,丈夫为恶却由妻子受罚,在“果报”的借口下也变得顺理成章了。如卷七《梅女》中,贪贿诬良,陷人于死的典史,他在阳间的罪行却要阴间的妻子入青楼代为还债;又如卷一《画皮》中,王生因好色引来厉鬼挖心,妻子为救他,竟须忍受疯汉当街杖击、跪吞痰唾的羞辱。异史氏还说:“爱人之色而渔之,妻亦将食人之唾而甘之矣”并称这是“天道好还”,这与色情小说中屡屡出现的“淫人妻女者,人亦淫其妻女”之果报逻辑如出一辙。
   综上而言,蒲氏对两性关系上,仍保有男尊女卑、以女性为财产的传统思维。在高尚的道德面具下隐藏报酬的交换条件;在张扬女性性自主权的表象下,达到放纵情欲的目的;在果报的训令下显露将女性物化的浅陋思想。

雨荷梦晓 发表于 2007-11-1 14:37:00

伯兮兄所言甚是。蒲氏也不可能脱离其时代的局限。《聊斋》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男人的白日梦。文字语言很美,很多片断、人物都写得非常生动,但读多了之后,总觉得有点模式似的。未及深研,匆匆说几句话,伯兮兄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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