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elimi 发表于 2007-10-13 13:10:38

读《文史通义.史德》后

看完章学诚的《文史通义.史德》,其中讲到史德即“著书者之心术也”也就是指修史之人的心智修养吧。
史学界对“史德”的理解可以大致分为两种。一种认为史德就是秉笔直书即依靠材料和事实说话,实事求是,客观公正,范文澜就强调“直笔而书”,梁启超认为“史德”的第一要义就是对历史的忠实。另一种认为“史德”即史者的道德修养,治史的品德、态度和原则。
不管哪一种解释似乎都在强调史者作为治史主体本身应有的素质。这种素质在中国悠久的史学传统中,一直被特别的强调,只是所用的词汇不同而已:从书法不隐、实录到素心说,直笔论,公心说,无不与史学家的道德有关,强调史家的道德修养。

章学诚主要针对当时埋头考据,不求学问经世的偏颇学风而发论。认为“史所贵者义也,而所具者事也,所凭者文也”三者兼备才能构成完整意义上的史学,决不可偏于一端。所以“著书者之心术”就是要求史家从天人关系的高度去体察更个世界,认识历史,尊重客观历史,尽量不要掺入自己的主观因素,要求发自内心,用一种纯粹之心去感悟事物并对之评价。对于他对“史德”的解释,可以看作三点,即“慎辨天人之际,尽其天不益以人”,“通六艺比兴之旨”,“临文必敬,论古必恕”,也就是第一,著史者在著述时,要尽量地用客观的态度去叙述,不去掺杂主观的情绪和思想,恢复历史本来的面貌;第二,著史者的学术修养“粹”与否即“心术”要遵循纲常名教;第三,正如文中所说,要舍身处境地为古人想一想,不能苛求于古人。

这里必须看到章学诚史学思想的另一方面,即没有摆脱名教的束缚。《史德》篇中几乎用三分之一的篇幅极力辨明《史记》和《离骚》的符合名教。这一方面说明了他的“史德”论的历史局限,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在为史家主体活动找寻客观标准(名教与事实)方面,所作的可贵探讨与努力。所以对此局限,我们对之“同情的理解”。

总而言之,章学诚的“史德”之说,强调著史者的心术要“粹”、要“养”,也就不仅指史家的品德,还要看心术纯粹与否。这比起刘知几的史家“三长”论,实为提出了更高层次的要求。他对于“史德”的解释,即“慎辨天人之际,尽其天不益以人”,“通六艺比兴之旨”,“临文必敬,论古必恕”,第一,著史者在著述时,要尽量地用客观的态度去叙述,不去掺杂主观的情绪和思想,恢复历史本来的面貌;第二,著史者的学术修养“粹”与否即“心术”要遵循纲常名教;第三,正如文中所说,要舍身处境地为古人想一想,不能苛求于古人。

yngwie 发表于 2007-10-15 09:46:48

有几点想请教楼主。即不管所列近人对实斋「史德」一说的诠释,或您自己对此说的理解,似乎实斋史德说主要在於「强调史者作为治史主体本身应有的素质」,即「史家的道德修养」。若是如此,则其说与前人之说有何异同,或说突破?还是仅在於刘知几史有三长说之後,明确提出「史德」一词与要求而已?

章氏认为:「欲为良史者,当慎辨於天人之际,尽其天而不益以人也。」您的解释:「就是要求史家从天人关系的高度去体察更个世界,认识历史,尊重客观历史,尽量不要掺入自己的主观因素,要求发自内心,用一种纯粹之心去感悟事物并对之评价。」不知道这个「高度」是什么高度?「纯粹之心」又是何种状态,要如何才能达致呢?因为章氏文中大段阐释此说,论及天人、理气、性情、阴阳等重要观念,而您文章中全然未涉及,或加以解释,似有些避重就轻;无怪乎您会以为实斋史学思想「没有摆脱名教的束缚」!

19851007 发表于 2007-10-15 15:07:39

受教了,当自己没有读的时候还是先看看各位的感想!!

jielimi 发表于 2007-10-15 16:16:39

谢谢二楼的yngwie 给的提问。经认真考虑后认为:
章氏的“心术”非低层次的,而是高层次的“粹”,即非学术真伪或是否客观,而是史者本心得真伪 。或者说可以解释为余英时 先生提到的“内在超越”。作为史者必须有情有气,适是为天,过则为人,也就是历史学家介入的多少。
请教了。

猪仔虫 发表于 2007-12-7 23:41:21

写的真好啊,这么好的帖子我怎么以前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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