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shu87 发表于 2007-9-15 00:13:53

《宗教人类学导论》读书笔记(书路投稿)

           《宗教人类学导论》读书笔记
  00老师开设的“宗教人类学”课程,使我见识到一门崭新的学问。老实讲,在这之前,我对这个学科没有什么兴趣。提起宗教,我们总有一种神秘感,甚至禁忌感(部分出于政治的原因)。退一步讲,还觉得凭自己现在的学力是难以在这个领域进行相关研究的。这样的想法颇与孔子“敬而远之”的鬼神观类似,可能是受其影响,平常我确也蛮喜欢读读各种儒家经典。
  读《宗教人类学导论》(金泽著 宗教文化出版社 2001)这本书是上这门课的副产品,就是着本书激起了我对宗教人类学的兴趣。下面的文字是我在读此书每到兴奋时留下的,主要为原文的摘抄以及对一些自身经验的回忆,毫无篇章逻辑,故只好以数字引领之:
  (1)关于人类学家对待宗教的态度:埃文斯—普里查德认为作为人类学家,他并不关切宗教的真假……对他而言,信仰乃是社会学的事实,而不是神学的事实,他唯一关心的是诸信仰彼此之间的关系和信仰与其他社会事实之间的关系(《导论》P5)。
  玉时阶教授在《壮族民间宗教文化》一书中曾如此评价到:“壮族民间宗教信仰是壮族先民在生产力落后,知识水平低下的时代,对自然界扭曲、虚妄的认识……”玉教授在该书“前言”中说到,他的研究也是运用了人类学知识和观点的,但对待宗教(民间宗教)的基本态度尚是如此,怎么能保证在研究过程中体现人类学的学科特色。
  (2)关于象征:象征是文化的建构,大多数都不具备公认的意义……所以象征的意义不是固有的;它并非来自物体本身,好像是它具有的特殊品质那样。一个象征只有放在与其它象征的关联中,才能被理解,它们构成同一个文化复合体的组成部分(P46)。
  我能举一个“叫喊”(scream)有着不同象征意味的例子。在美国哈佛大学校园内,假如你在某夜被一阵阵的尖叫声惊醒,你大可不必惊慌失措。这很可能是哈佛学子门在过自己的“叫喊节”,以排解学习、考试等产生的压力。我读高中时,自己的校园也时常被这样的叫喊打破,不过那却是另外一副景象。每当叫声响起,宿舍楼便会被多束雪白的灯柱所照亮,随之则是大批的校警出动,有时甚至会引来学校领导的关注。我们当时的叫喊主要是因抗议学校的某些管理措施而起,有时则是打架斗殴事件出现后的警报。同样物理性质的叫喊声却有着不同的象征意义,这只能从各自所在的文化加以解释,在我看来,美国的文化是一种外露型的,而中国是内敛的。在美国叫喊可以被平静接受,而在中国,叫喊则意味着危险、不满、骚动等等。
  (3)关于通过仪式:第一阶段(分离或前域限)是与先前的状态或位置相分离,并以某种方式象征地割断或分离的仪式为标志……第二阶段(过渡或域限)是过渡或边缘化,个人既非此亦非彼,而是“两可之间的”。仪式的标志特色就在于这种含糊不清、混乱和不平衡的感觉……第三阶段是混合或重新聚集,比如一个人会在生命周期仪式中,被重新整合到社会中,但却处于已经改变的状态中(P187)。
  范•盖内普关于通过仪式的结构性分析,相当精彩,也相当细致,它使我想起家乡的结婚仪式来。这里主要以女性为考察对象。在婚礼前两三天,准新娘就开始减少出门的频率,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的“闺房”里,男性一般不能进入,只有母亲、姐妹和玩伴能与她会面。这象征着准新娘逐渐从原来的生活状态里慢慢隐退。举行婚礼这天,新娘基本上是与世隔绝的,至少是与除了新郎以外的男性世界隔绝的。早上,新娘被穿得严严实实的,坐上封闭得不见天日的花轿,到男方后则直接进入洞房。在几次不可避免的抛头露面的场合,也有红盖头掩面,周围还被一群妇女簇拥着。每当有婚礼举行时,家乡的人们总会拥在路旁或男方家门口“看新媳妇”(家乡的习语),其实哪看得到啊,只是看看嫁妆队伍与吹鼓手们的表演而已。这就是结婚仪式中隔离、过渡、边缘化的过程。由于农活的繁多,新娘们入门不久就必须参加家务劳动。在我的印象中,因举办婚礼而产生的善后工作往往由新婚夫妇共同完成,比如房屋、院落的清扫、大量衣服被褥的洗涤、大量餐具的清洗、归还等等。这样的过程也有利于新婚夫妇的相互了解、熟悉,直到当今,农村的男女结合主要还是靠媒妁之言。共同劳动,是新娘融合进新的生活状态的标志,也确立了她的新身份。生活已发生重大变化,也重新归于平淡的正常模式。
  (4)关于萨满教:谢罗戈洛夫用如下这段话描述通古斯的萨满:在所有的通古斯语中,这个词指的是能够驾驭精灵的人(无论是男是女),他们能够将这些精灵引入自己的身体,并用其力量使其为自己的利益服务,特别是帮助正在受精灵折磨的其他人,他们有一套特殊的方法与精灵打交道(P226)。
  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萨满”(人们称其为师傅或弟子),他们有的身负绝技,能吞钢针,能用喉咙化竹签为水,等等。大多数师傅们并不具有这样的特异功能,但他们也能请菩萨为人治病、消灾,为人算命卜吉凶(家乡人称此为“做事”)。他们自称能与观音、岳四娘、李逢春(音)等菩萨、神仙沟通,请求他们完成委托人交办的事务。
  我的一位亲戚曾是一名弟子(现在找他“做事”的人越来越少,据传是因为他“做事”不再灵验了),因此对他比较了解。当有人找他做事时,他先盛上一碗清水,往碗里洒些米粒,通过观察米粒来判断病情、卜算吉凶等,我们称此为“看水”。若是棘手的问题,则要通过烧纸钱、下阴朝来解决。下阴朝时,他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开始喃喃自语,像是进入了一种梦呓的状态。再过一会,他开始轻声吟唱,大意为某位神仙下到凡间来为委托人服务,同时也对病人的病情进行分析,或者就委托人的祸福进行判断。他能与委托人等进行交流,后者可以提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他一一作答;委托人还可以提出一些要求,他也会作出相应的答复。到所有问题解决后,他需沉默一段时间才会恢复正常。“醒来”的他对先前的事好像浑然不知。我这位亲戚唯一的特异功能,据说是能带人下阴朝地府。据说晚上跟他同睡一床时,拽着他的一个衣角,他便可以完成这项法术,但是普通人下阴朝,魂魄容易落在阴间,因此会得大病,甚至有生命之虞,所以很少有人实验过。
  上面记述的主要是我小时候的见闻。但据我所知,直到现在,乡间这类“封建迷信”还很盛行。只是有了少许变异,一些外出打工者因想赚更多的钱,也常常求助于萨满。

醉乡常客 发表于 2007-9-15 10:59:32

这个主题该咋个分类啊?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宗教人类学导论》读书笔记(书路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