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故事
《圣经》及其他天启教和宗教历史的著作里都有普遍的笃信梦启的记载。柏拉图、歌德、莎士比亚和拿破仑均认为某些梦境具有预言性。约瑟(说到解梦家,《圣经》里的约瑟要坐第一把交椅。这个约瑟是诺亚的后人,大名人雅各的儿子,雅各有十二个儿子,约瑟排老么,是雅各60多岁时得的,很受宠爱。这一下他的那一大堆哥哥受不了啦,变着法给约瑟小鞋穿,从现在的资料推断,约瑟显然是个古灵精怪,满脑子奇思异想的超常少年,他对哥哥们说:“诸位老大,你们不要再欺负我了,我昨儿夜里得了一梦,梦见我们在田里捆庄稼,你们捆来的庄稼都冲着我捆的下拜。”几位哥哥一听,好小子,你损我们,拎着约瑟的脖领子在墙上撞了四五下,又在脑门上弹了七八个爆栗,直到他在地上一边学狗爬一边喊“大爷,再也不敢了”为止,谁知约瑟脑门还肿着,就跑到老爹雅各那里说:“老爹,我又做了一梦,梦见我成了黄道十二宫中的一颗恒星,太阳、月亮和其他十一个星都向我下拜。”雅各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崽子实在是古怪死了,就说:“放屁,难道以后你爹我也要向你下拜吗?”话虽这么说,倒也觉得这个小人虽然满口大话,却如此自觉地把自己凌驾于人民群众之上,万一不留神让他成了气候呢,从此对约瑟更加疼爱。这就象中国的项羽看见了秦始皇的銮驾不仅不诚惶诚恐五体投地,还直着脖子吼了一句:“彼可取而代之也。”立即被视为大英雄。
约瑟的哥哥们恨他恨得牙痒,发誓要把这个小人精除掉,这一天,他们集体到野外放羊,一贪玩忘了时辰,雅各说:“约瑟呀,去找找你哥哥们去,记得把羊给我带回来。”约瑟这一找就找了几天,为啥,原来他哥哥们怕回去晚了受老爹的责罚,已经投票决定离家出走了,他们卖了羊正慢吞吞地往多坍方向走哩,看见一小孩浑身汗土地追了上来,仔细一看竟是大冤家约瑟,他们看到约瑟这么急不可耐地来送死,都不由得笑了,约瑟还没走到跟前,他们已经商量出了处死他的七种方法,其中一个哥哥说:“我们把他宰了丢到一个坑里,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他被野兽吃了,这次看看他还能做什么梦”,大家都举手赞同,只有一个叫流便的哥哥倒跟约瑟没什么大的仇恨,说:“这小子太过精怪,要是死得不明不白难免化成厉鬼来找我们,干脆直接扔到坑里得了。”几个坏了心肝的哥哥听了都有点怕,于是在野地里随便找个坑把约瑟丢了进去。
这时候他们又遇到一群做生意的以识玛利人,另一个叫犹大(不是害了耶稣的那一个)的哥哥对众兄弟说:“杀了臭小子又有什么用处呢?说不定还要吃官司,不如把他卖给生意人做奴仆。”大家又一次举手赞同,就这么着约瑟在鬼门关口转了一遭,落到了以识玛利人手里,他们把他又带到了埃及。至于那些哥哥们,宰了一只山羊,把血涂在约瑟的外衣上,又把衣服撕破,打发人送到老爹雅各那里,跟他说在野外找到这个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儿子的,雅各看了号啕大哭,把自个的头发一把把揪下来。
约瑟自己倒不怎么着急,他在埃及的一家大户那里做长工,要说这约瑟长得还真不坏,眉清目秀一小生,上戏台不用化妆,以致那大户的老婆见了顿起淫心。埃及那时的风俗开放得很,男男女女个个思想前卫,着装另类,大姑娘们都没有扭扭捏捏的乔样,于是该老婆向约瑟提建议说让我们“同寝”吧,当然被守身如玉的约瑟同学严词拒绝,这个女人怀恨在心,报告大户说约瑟调戏她,约瑟就这样吃官司坐了监。有道是一招鲜吃遍天,约瑟在牢里替犯人、牢头解梦,这个时候他的技艺早已精进,充分运用了精神分析、集体无意识、占星术等一系列现代手段,以至于语必成谶,牢头、囚犯都是些没见过市面的粗人,被这个妖怪一般的人物吓得半死,把他象神仙般地供着。
恰好某一天埃及法老王管酒和管饭的两位伙食官犯了重罪也下到狱里来,由犯人头目约瑟看管,这两个赃官在狱里愁得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整宿整宿地做着恶梦,约瑟看他们脸色发绿,好心地问上一句:“两位大爷,啥子事愁成这样”,两人说:“昨儿夜里坐怪梦来着,没人能解”,约瑟瞌睡遇着枕头,连大拇指都发起痒来,说道:“区区在下倒有这个薄技,说来听听。”
于是管酒的那个官儿说:“我梦见面前有一棵葡萄树,树上有三个枝子,上头的葡萄都成熟了。法老王拿了一个杯子在我的手里,我把葡萄汁挤在法老的杯里,又把杯子递到他的手上。”约瑟听他说完,立即和他热烈握手,说:“祝贺你,你真是在梦里都不忘给主子效忠啊,这样的人是一定有好报的。你的梦是这样解:三根枝子就是三天。三天之内法老王就会赦免你的罪过,你要官复原职重新去当伙食官了。老倌,我说了这么好的话给你,你以后得了好处千万别忘了我,记得给法老吹吹风救我出去。”那个管饭的官儿见约瑟说得头头是道,就说:“小哥,你也帮忙参参俺做的这个梦,俺梦见我头上顶着三筐白饼,其中有俺给大王烤的各种食物,这时却偏有飞鸟过来吃俺筐子里的食物。”
约瑟听了后就背过身去打着哈欠说:“天不早了,大家各自洗洗睡吧。”管饭的官儿急了,拉着约瑟的衣袖子叫:“小哥,你还没有说俺想听的话哩!”约瑟说:“老乡,你现在要听的忠告是:每顿饭吃饱,晚睡早起,穿宽松的内衣裤,不要看不健康的图片以免胡思乱想,睡前打一下坐,眼观鼻鼻观心保持心情宁静。”那官儿眼都直了:“小哥,你说的啥呀,俺不懂唉!”约瑟说:“实话跟你说老乡,你梦里的三个筐子就是三天。三天之内法老王一定会来砍掉你的脑袋,还要把你的尸身挂在木头上,你就等着飞鸟下来啄你的肉吧。”果不其然,三天之后,法老王想举办国庆酒会缺一个创意总监,想一想就把原来的管酒官提出来骂了几句让他复职了,而那个用不着的管饭官儿就被杀了脑袋挂起来。
管酒的官儿兴高采烈的复职了,尽管他出狱时约瑟眼泪婆娑地说:“苟富贵,勿相忘”,但他还是很快就忘记了这个和他一起嚼糠皮的朋友,就这样约瑟又在狱里多呆了两年。
话说这一天法老王夜里做起梦来,梦见自己站在河边,有七只母牛从河里上来,长得又肥又壮。随后又有七只母牛上来,却又干瘦又丑陋。惊悚的是,七只瘦骨嶙峋的母牛居然张开大口活活地把七只肥壮的母牛吞了下去。紧接着法老又开始做第二个梦,梦见一棵麦子上面长了七个穗子,又饱满又肥美,随后又长了七个穗子,又枯槁又细弱,那些细弱的穗子又象生番一样吞掉了所有饱满的穗子。法老醒来以后,发现自己一脑门子的汗,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量一量血压也显著地升高了。法老觉得大事不妙,这个梦大大的不吉祥,但是怎么个不吉祥自己却也说不上来。第二天召见群臣把这个梦告诉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说得出个子丑寅卯,这时那个管酒的官儿站了出来说:“大王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个事来,从前我和管饭官犯了错被大王你下在狱里。我们两人各做了一梦,有一个希伯莱来的少年替我们圆解,说我马上要出狱复职,管饭官却要被处死,结果正如他所说的,我官复原职,管酒官儿被挂起来了。”法老一听,原来还有这么个活宝,赶快叫出来让我瞻仰一下,约瑟就这样被放了出来。
经过这么多年艰苦生活的打磨,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约瑟同学早已达到了炼神还虚的化境,虽然一直坐监,但经过小民群众的口耳相传,他在人们心中早已成为了解梦学的开山祖师,全国重点学科学术带头人。只见他精华内敛,脸上带着蒙娜丽莎式的神秘微笑,在一群已对他五体投地的狱吏的簇拥下风光出狱了(历史上所有这种有点神秘的精神力量的先知式人物对公众心理的影响都是巨大的,他们做出可以和上帝交流的模样,发出一些谁都听不懂咒语,或者说着只对自己一个人有利的预言,造成巨大的社会危害)。约瑟剃了头,把连鬓大胡子按照圣人应有的样子修理一下,穿着宽大舒服的袍子闪亮登场了。就这么气定神闲地往法老跟前一站,法老一看就有几分景仰。约瑟等他把情况说完了,怪眼一翻道:“王啊,这个梦是神给你的指示。七只肥母牛和七个饱满的麦穗是七年——七个丰年,随后上来的瘦母牛和干瘪的麦穗也是七年——七个荒年。神要告诉大王的是,埃及必定要迎来七个大丰年,但是好景不长,经跟着就是七个大荒年,要是不及时加以救治的话,恐怕全民都要被饿死。为什么你一夜连作两回这个意思的梦哩,因为事情已经相当的急迫了,必须速速找一个有大智慧的人来替神治理埃及,否则到时候天怨人怒,全部埃及人死光光,我可管不了。”
法老脸都被他说白了,连连作揖道:“大师,可有什么法子好想哩?哀家没招谁没惹谁咋就来这么大的祸。哀家养尊处优惯了,打小没遇过什么大事,你可得给哀家拿个主意。”约瑟说:“要说这事也不难办,只要在七个丰年的时候在全国大搞征收余粮的工作,聚敛田地里的粮食到城里的仓库,干预粮食市场,使市场始终有效地控制在粮食部门的手里,严打不法奸商。只要这些工作做足,便足以应付将来的荒年。不过这事说起来容易,要是没有一个跟我一样的大贤人来具体负责的话,我看你急死也没用。”说完就斜着眼看法老,法老没辙,只好退居二线,拜约瑟为宰相,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和脖子上的项链都给了约瑟,封他当一字并肩王(当然不是这个称呼,但意思是这个)。为了树立威信,约瑟出门都坐法老的车,又和上流社会的老贵族攀亲,娶了大祭司的女儿,约瑟成了埃及的第一大暴发户,享尽荣华富贵,和大祭司的女儿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生下的儿女个个是呼风唤雨的先知或圣人。约瑟自己在活到一百一十岁时很不好意思地死掉了。 这个故事是关于耶稣降生的,两千多年前,以色列伯利恒地方有个叫玛利亚的姑娘,平时文文静静的,没招谁没惹谁,并且已经许给了村头的木匠约瑟(不是前面会解梦的那个,那时候人们识字不多,翻来覆去就只会取这么几个名字,去看《圣经》,会发现一大堆约瑟、犹大),正欢欢喜喜准备嫁妆哩,这位未出阁的玛利亚小姐居然怀孕了。我们现在都知道这是圣灵钻到了她肚子里,她怀的是上帝之子,但是那时候谁知道啊,姑娘家的人都急疯了,揪着头发喊:“圣母玛利亚呀!”(当然他们不会这么喊,因为那时谁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圣母)约瑟听见了这件事,觉得丢了大人,就嚷嚷着要休了玛利亚。我们伟大的主看不过眼了,托了一梦给约瑟:“你个臭木匠,吵吵什么啊,告诉你,玛利亚怀的是上帝之子,是龙种,你想想天下这么多人偏你和上帝攀上了亲戚,这是多大的荣誉啊。听着,好好地把玛利亚娶过来,她会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取名叫做耶稣。”约瑟醒过来反复地用手指头弹着脑门,想不通这桩糗事怎么就落到了自己头上,然后对家里人说:“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咱得把那小妞娶过来。”玛利亚过门后,约瑟一指头都不敢碰她,等她生了儿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耶稣。
当时以色列地国王名叫希律,这天正在朝堂上闷坐,突然有信使来报:“大王,从东方来了几个博士,他们在城里吵吵着说:‘那个生下来就要做犹太人之王的人在哪里?我们在东方看到这边巨星闪耀,可不得了啦,这是出了圣人啊,他在哪里呀?’” 希律王愈加纳闷,心说难道以色列除了朕还有别的圣人不成,于是召集了祭司看看天意如何,祭司们跳了半天的大神,唱了一首歌:
犹大地的伯利恒啊,
你在犹大诸城中并不是最小的,
因为将来有一位君主要从你那里出来,
牧养我以色列民。
希律王揪着灰长的胡子说:“看来朕对小民们实在太好了,好得现在养出另外一个大王出来了,来人啊,给我把那个狗崽子搜出来,朕让他到地狱里去当大王。”左右几个奸佞小人这时献计,不如让那几个东方来的博士去找,这祸事不是他们召来的嘛,咱就跟定他们啦。希律王一听龙心大悦,就召见东方博士,桀桀笑着说:“诸位是博士,有大能耐啊,到我们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是我们的荣耀啊,据说我们这里出了圣人才劳动诸位的大驾,想到咱这小地方也扬眉吐气一把,朕在梦里都笑醒几回。现在劳烦诸位不辞辛苦再去找找那个圣人到底在啥地方,找到了打个电话给朕,朕好去拜见他,把他带回宫里养起来,等到他人也长大白胖了,锦绣的诗书也在肚子里了,朕就把这位子让给他,安心养老去也。”
博士们拿着希律发的路费上路了,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奇景,那颗巨星在前头引路哩,跟着走就成,一直来到木匠约瑟破破烂烂的木房子上面停住了。博士们激动地喊着:“光荣正确伟大的主啊,俺们可找到你啦!”呼啦啦冲了进去,面对着的是吃惊得大张着嘴、抱着个吃奶婴儿的小姑娘(按理应该叫少妇,鉴于她蒙主龙恩永葆处子之身这一事实,我们尊称她为小姑娘)玛利亚。在玛利亚和她名义上的老公的眼里,这帮二话不说就冲进家门的白胡子老头实在是疯得不可救药,他们神经质地对着那个婴儿磕头如同捣蒜,还带了一个很漂亮的盒子,从里头拿出了黄金、乳香、没药献给他。博士们好容易疯完了,看看希律王发的路费还有节余,于是也不回去见希律,也不打电话,自顾自回老家去了。
还没等约瑟把博士们留下来的好东西全部套现,久违的主就又在梦中找上他了:“臭木匠啊,你还睡哩,赶快带着娘俩个跑路吧,希律王在到处找我的(不是你的)儿子要对付他哩。”约瑟没啥想头,跑吧……一家老小卷了细软,骑着小驴逃到了埃及,在那里盼着希律早点完蛋(后来的基督徒认为那头驮过耶稣的毛驴劳苦功高,创设了一个“驴节”纪念他,在此节日上大家竞相发出驴鸣之声,场面甚是壮观)。
希律王没抓着人,想到自己被博士愚弄,顿时发起疯来,派人把伯利恒所有两岁以内的男婴统统杀掉,那些刽子手很卖力地执行了命令,杀起人来像除草机一样除草一样,人头滚滚落地。
约瑟一家人在埃及忐忑不安、一夕三惊地过活,那个希律王终于如愿以偿地死菜了,那时通讯不发达,主只好亲自来到约瑟梦中报告好消息:“坏蛋死啦,可以回去啦。”约瑟一家人在埃及已经呆了好几年,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但是思乡之情却愈加灼烈,现在主终于又显灵啦,好期待啊。听到好消息,兴冲冲地拣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踏上了还乡之途。埃及的黄沙在天空中弥漫,金字塔的巨大身影投在路途之上,狮身人面像讲述着一个心情的传说。在这条远古的道路上,未来的基督,开始了他人生新的一页。 裘利斯·恺撒,呵呵,地球人都知道他。这个人是如此的有名,以至于成为了人世间所有“帝王”的代名词,英国大哲人培根在说到教会的权利应该和世俗的权利相分离时的名言是:上帝的归于上帝,恺撒的归于恺撒。就是把恺撒当作了可以和上帝分庭抗礼的人世间最杰出的人物。恺撒,连同他的死,都是那么具有传奇色彩,千载之后,让我们在生活的污泥浊水中打滚的现代人看了,也不由得生出几许豪气。
恺撒年轻时,罗马的执政者叫做苏拉,古罗马多出奇人,这位苏拉就是以他空前强烈另类夸张的行为名垂青史的。话说苏拉本来是罗马将军,公元前87年,另一个罗马将军,苏拉的大仇家马略在执政官秦纳的内应下,乘苏拉出征东方本都三国之际,举军攻破了罗马。他们推翻了苏拉的各项立法,并对苏拉的支持者展开无情的大屠杀。苏拉在前线听到消息,板着脸命令手下:别理那些事,咱们打咱们的仗。硬是没派一个兵回去,整整在前线熬了三年,直到把本都三国灭了,这才回师杀向罗马。苏拉憋了三年的恶气要在一场大仗里发泄出来,这股气他手下的将士都感受到了,这支数万人的队伍,就像一只猛兽,把身体里所有的发条,紧紧上满,战士们一个个圆睁着眼睛,挥舞着战矛,这种战矛自重极大,一个古罗马壮汉以千钧之力向前掷出的话,中者立即就失去战斗力。当然,他们同室操戈,对手同样是拿着长枪和重矛的罗马军团,双方一见面就大规模地互相掷战矛,死的人就像一串串肉钎子上的蚂蚱。战争打了三年,苏拉才最后获胜,他以征服者的姿态进入罗马,开始了著称于史的“公敌宣告”:“我将对我的敌人一个也不宽恕,将以最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们”。于是,几乎每天都公布“黑名单”,对列入名单的“公敌”,捕杀者有赏,告发者有奖,隐匿者有罪。意大利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丈夫在妻子面前被杀,儿子死在母亲怀里。
恺撒的青葱岁月就在这样的白色恐怖中度过,在苏拉实行独裁统治之前,他正迈在通向最高权力机关的康庄大道上,为了走好上层关系,恺撒和原来没有任何背景的未婚妻解除了婚约,与4次担任执政官的秦纳的女儿科苏提娅结了婚。由马略和秦纳提名,恺撒担任了朱庇特大神的祭司。苏拉上台后,恺撒的前程顿时从喜马拉雅山巅跌进了马里亚纳海沟,马略和秦纳的同党都被清洗。苏拉看恺撒倒是个可用之材,就吹风说只要他休了老婆,和马略、秦纳划清界限,就可以既往不咎。恺撒是个有骨气的人,说:“糟糠之妻不下堂”,立刻就被免掉了祭司之职,妻子的嫁资和自己家族的遗产都被没收。为免遭毒手,恺撒被迫转入地下活动,虽然患了严重的疟疾,还成天东躲西藏,每夜都改变住所。他为什么不跑出去呢,因为恺撒深知自己的政治生命在罗马,跑出去容易,回来就难了。恺撒暗地里贿赂苏拉的亲信,让他们成天在苏拉耳根子那儿说恺撒的好话,让赦免他,最后苏拉也烦了,大笔一挥免了恺撒的罪,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等于放出了一头凶恶的老虎,对左右忿忿地说:“他们爱保他就让他们保吧,只是别忘了,他们如此热心搭救的这个人有朝一日是会给他们和我所共同支持的贵族事业带来致命打击的;要知道,在这个恺撒身上有好多个马略呀。”
恺撒这只猛虎出笼后,立刻就要在世界上最好的政治平台——罗马——展露他的才华,他就像互联网的概念股,涨上去要吓杀人的。他拜著名的雄辩术教师阿波罗尼奥斯为师,苦练嘴皮子功夫(那是罗马实行民主政治,政治人物必须到公民广场上发表自己的施政主张,说服大家支持自己)。一次在旅途中遇到了强盗,这群有眼无珠的强盗向他勒索750公斤贵金属的赎金,把恺撒气了个倒仰,嚷嚷着说:“各位大爷啊,你们看不出来吾至少值1800公斤贵金属吗。”在和强盗一起走过的日子里,恺撒对他们说:“诸位,虽然吾在你们这里过得不坏,但要是吾一旦获释回去,保证你们个个短命横死,在十字架上了此残生。”果然等他回到自己人那里后,就装备了一只舰队攻打这些匪徒,把他们统统钉死在十字架上。
在恺撒羽翼初丰的这段时间里,梦神常常在夜里指示他的道路,告诉他不要把自己等同于庸碌的众生,在一个梦里,他梦见和自己的母亲结婚,神告诉他这是他要获得伟大的权利的象征(从现代精神分析的眼光来看,和母亲结婚表示你想取代父亲的位置,获得按照正常的情况你不可能获得的权力,但是这种权力的获得必然要通过一种亵渎的方式。其实生活中各种各样对你构成压迫和威胁的人,包括你的老板、领导、导师、辅导员,都可以在梦中变成父亲,都是你要打倒的对象)。在另一个梦里,他看见了征服了半个世界的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的胸像。这个时候,恺撒的命运就像白云,写在天空的字里行间。也许他会有美梦成真的意外境界,但那何其柔弱,不堪被言辞说破。
恺撒是一个天生有政治头脑的人,他不仅嘴皮子厉害,还真能干,为了爬到高层可谓机关算尽,后担任了西班牙行省的财务官,罗马的市政官、大祭司、大法官之职,为了贿赂选民,他砸锅卖铁地把家里值钱地东西全部变卖,借了一屁股高利贷,债主天天打上门来,以至于他都不敢回家。付出这样大的成本,是因为恺撒心里怀着伟大的梦想,他要像里出现的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建立不世的功勋,他知道他付出的这些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收回。恺撒就像一个疯狂的Venture Capital投资商,输一次就将输掉全世界,以至于在选举之前他都要把后事安排好,万一失败就立即自杀。幸运的是,他一次也没有输过,仕途的大门为他打开了一扇又一扇,当然,其间发生的无数暗箱操作,合纵连横,六亲不认之事,也是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并且理解的。恺撒跟罗马的另外两个超级政治恐龙克拉苏、庞培结成了“前三巨头”联盟,为了表明自个的心迹,他休掉发妻跟庞培的女儿结了婚,那个倒了大霉的科苏提娅惊讶地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啊”,回家养老去了。在克拉苏、庞培的大力扶植下,恺撒终于到达了人生荣华地高峰——出任罗马执政官,此时的他不过41岁。恺撒开心地对身边的人说:“如果人必须做坏事,那么为了王权而做坏事是最好的,其他的事才要尊重神意。”
一旦来到权利的顶峰,恺撒的峥嵘面目就开始显山露水,为了限制凡事都要和他抬杠的元老院的权力,恺撒就任执政官伊始颁布的第一号命令是,每天编纂和公布元老院和人民大会的议事记录。他还恢复了一条旧日的习惯:在他没有法西斯(法西斯(fasces)作为执政官权力的标志,是一束棍棒。在罗马城外执行职责时,棒束中插一把斧钺,没想到日后成了这么臭的一个词)的月份里,得有一名传令兵为他开道,侍从跟在他身后。他还提出了一项土地法,一次性地把小块的土地分给两万个平民。另外一个执政官毕布路斯看不过眼去,心里想着怎么也得给这个臭小子找点麻烦,于是在讨论土地法的会议上说:“不得了啦,昨晚上有人看见天上有东西一闪一闪,我估摸着是外星人要入侵了,肯定咱们的政策触怒了上天啊,是不得好报的呀。”听了这话,恺撒回头看看左右,左右拿出大棒子就往毕布路斯脑袋上招呼,毕布路斯摸着头上的大包回去医治身体和心灵的创伤去了。就打这时起,恺撒开始大权独揽,爱怎么干就怎么干了。有些损友讥讽时政,在文件的签名盖章处写道:“于裘利斯和恺撒执政之年”(一用其氏族名,一用其家族名),代替“于毕布路斯和恺撒执政之年”。大街小巷也流传着这样的歌谣:
不久前发生过一件事情,
那是在恺撒之年,不是在毕布路斯之年;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
在毕布路斯执政的那年,
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在恺撒的统治下,罗马的官员人人自危,争着巴结他以求自保。一位叫鲁库路斯的官员因为表示反对时说话太直率了一点,越想越怕,竟至对恺撒下跪求饶。为了一劳永逸地除掉对手,恺撒收买了一名告密者指控全体反对派,教他宣称自己被某些人指使要谋杀庞培,并教唆他在法庭上指出犯罪集团人名。但这个老兄点错了一两个人名,反过来受到了调查,恺撒看到自己的企图成功无望,给了那个没用的告密者一瓶毒药让他自己死掉了。
当恺撒执政官任期届满时,其政治地位已不可撼动,他担任了罗马海外行省的总督。他现在急需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来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结果是西边的高卢人(大致包括今天的法国和英国)送到了恺撒领导下的强大的罗马军团嘴边。
罗马军队的精悍天下闻名,恺撒对他们加以了进一步的改进,这只军队以军团为基本单位,每个军团有4000人左右,以步兵为主,分为十个步兵大队,象旗手等有专门职责人员组成主队,主队人员多为正统的罗马公民,这些人对自己是高贵的“罗马人”有着强烈的认识,为了这个荣誉可以随时牺牲生命,是战斗中牢不可破的中坚力量。而罗马的“同盟国”和海外行省(大多是日尔曼人)的队伍则被称为副队,他们构成步兵大队的侧翼。军队长官由元老院议员或贵族骑士担任,长官的职责划分相当明晰,有军团长、财务官、保民官和行政官。罗马军队实战时采用严密的队形,特別强调正面突出部的攻击力和防护力,罗马步兵方阵通常由贵族和平民排成20排以上密集的队伍,用头盔、重甲和长盾护身,手握标枪(有名的枪矛,对于当时甲胄简陋的轻装军队攻击力远胜弓弩),越往后排,枪矛就越長,架在前排的肩膀上,这样就在方阵的正面形成了真正的丛枪如林的壮观场面,方阵的后面通常由奴隶跟随,作后勤和护理工作。这个方阵的两翼还有骑兵担任保护任务,使之不受冲击。这个武装到牙齿的战争机器一旦开动起来,足以咬碎一切敢于螳臂当车的对手。与之相比,高卢人就寒嘇得不可救药了,他们内部分成60多个部落,彼此之间打的不亦乐乎,恺撒的军队一来,一些乖巧识相的部落立刻就投靠了,剩下了一群杀红了眼睛的亡命之徒,随手操起木棍、铁钎就赤膊上阵了,这群乌合之众除了少数享受骑马待遇的首领外,根本没有头盔和胸甲,手上拿的武器最好的只是双刃剑,这种剑不仅笨重,而且只能砍不能劈刺,防身的是临时在自家后院里刨出来的木质盾牌。当然,更不可能指望他们有什么战术,高卢人唯一的战术就是象一大队蚂蚁一样往前冲。
一样毫无悬念的战斗开始了,很快就演变成了大屠杀,罗马人的步兵方阵冲进高卢人的队伍中,一排排密集的脱手飞矛把天光都遮住了,高卢人抬头一看都晕了:“哎哟妈呀,太阳上哪里去了?”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已经看见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截截的杆子,血咕嘟咕嘟地冒了出来。罗马军团就这么着把高卢人象剁饺子馅一样给全剁了,战场上一对对像稻草人一样死而不倒(因为有矛杆撑着)的尸体标识着罗马军团行进的道路。
平定了高卢,恺撒的声望如日中天,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道路有两条,一是回到罗马设法再次取得执政官的职位,但是在他在外征战的日子里,反对派重新集结了力量,由于克拉苏在和东方部落的战斗中兵败身死,所以恺撒赖以起家的“三巨头”联盟实际已经瓦解,罗马波澜诡谲的政治斗争开始重新洗牌,反对派拉拢了恺撒的老朋友兼亲家庞培作为靠山,开始公开向恺撒叫板,在这个时候回罗马——咱们久经考验的政治运动员恺撒同志深知这意味着把自己变成别人案板上的肉。那么,剩下的只有一条路了,以征服者的身份回罗马,把那群像苍蝇一样讨厌的元老院议员们的舌头拽出来,绕到脖子上,用力一拉……整个世界清静了。
恺撒反意一张,罗马那厢的元老院快速察觉,决议要求恺撒交出兵权。恺撒打着哈哈对罗马的使者说:“要吾交出兵权兮,没问题兮,但是庞培老大也得放下武器以显示诚意兮。”庞培听到这话,气得把咬在嘴里的鸡腿吐了出来:“啊呸,恺撒你个黄口小儿,有啥子资格跟老子讨价还价,打,他妈的给我往死里打。”于是元老院宣布恺撒为全民公敌,一场血雨腥风的内战拉开了帷幕。这场战争的残酷性是高卢战争不能相比的,恺撒的对手不再是一个四分五裂的民族和一支野蛮人的军队,而是一个声誉卓著的统帅和精锐的罗马正规军……原来的亲人朋友分属了两个阵营,儿子杀死父亲,哥哥杀死弟弟,催命的鼓声惊飞了迷觅食的小鸟,震落了秋林中的的黄叶,敲落了征夫的眼泪,唉!人生多么美好,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哩。
经过五年的苦战,庞培被彻底击败,昔日的三巨头之一、全体罗马人的骄傲庞培浑身耀眼的羽毛都掉光了,灰头土脸一路狂奔逃到了埃及,埃及国王托勒密十三世一见到他,脑袋嗡的一声,心说我的祖宗啊,你咋想到跑俺这儿来了,俺这疙瘩地小民穷,那边厢恺撒打个喷嚏俺就要感冒,收留你俺不是跟自个过不去嘛。表面上,埃及人让庞培进了高级宾馆,美女姣童伺候着,等到庞培完全放松了警惕时,就派杀手就把他尊贵的脑袋砍掉了。庞培的脑袋装在木盒子里送到了恺撒那儿,恺撒掉下了几滴据说是很心酸的眼泪,然后立即宣布托勒密十三世大逆不道,竟敢杀害罗马贵族,将士们,先别急着枪收武库马放南山,先灭了小杂碎埃及再说。托勒密十三世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羊痫风发作,口吐白沫,四足乱蹬,一个小时才抢救过来,左右流着眼泪劝他:“主公,啥也别说了,说啥都晚了……打吧!”打,拿什么去打呀?匆匆上阵的埃及军队象征性地抵挡了两下就各自逃命了,亲自上阵地托勒密国王还在后面嚎哩:“弟兄们给我冲啊,啊!怎么都跑啦,回来,回来……”话音未落,一支投枪把他扎了个透心凉。
恺撒走上了人生的顶点,罗马遇上将军凯旋,常做万人空巷的庆典。胜利的统帅头戴月桂冠,手持月桂枝,向群众发表演讲,加冠给勇士。接下来是游行,统帅的孩子们也坐在彩车上,把战利品抛给群众。人们夹道狂呼,最长能有三天。有意思的是,一个奴隶在彩车后面要不停地喊:“你不要骄傲,你是个凡人,今天是荣誉,明天就可能是屈辱。”一个人过于辉煌,往往会招来命运的嫉妒,这时候就更需要谨言慎行,步步当心,多做公益事业为社会做贡献,否则人生无常,命运的雷电往往首先击中处于人类的巅峰的人,而我等草民倒是无缘体味其间的大喜大悲。权力的滋味是美妙的,英明如恺撒者也不能抵挡它的腐蚀,恺撒的大军开进罗马后,元老院一见大事不妙,立即掉转风向,对恺撒大唱赞歌,同时授予了他执政官、独裁官和大将军之职。自己昔日的敌人竟然如此慷慨,恺撒心里一软,说:“算啦,原本都是一家人嘛,要面向未来嘛,要和元老院建立起建设性的战略伙伴关系嘛。”其实元老院的议员们精明着啦,他们知道罗马贵族对“共和”两个字看得比命还重,“皇帝”这个词对于罗马人来说是非常讨厌的。元老院瞅准了这点,加紧步伐给恺撒猛灌迷魂汤,让他晕头转向,让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让他呆在权力的宝座上舍不得下来,像浮士德那样说:“你真美呀,请停留一下!”这样,他就离自己的毁灭不远了。我们的大英雄恺撒在元老院公开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时是如何的审时度势,目光如炬呀,但是现在,恺撒坐着镀金宝座,身穿战胜者的紫袍,旁边是手持“法西斯”的执法官,他面前是像蝼蚁一样匍匐的臣民,美丑不同的各张面孔,表情却是一律的诚惶诚恐。以前只能娶一个老婆,现在为了保障他有继承人,元老院特批他可以有自己的后宫,看着那些后宫佳丽白里透红的肌肤、风吹弱柳的体态,恺撒的步子开始迈得不像往常那样稳了。元老院附带赠送了他一顶他“祖国之父”的帽子,恺撒把脑袋伸了进去试了试尺寸,感觉非常舒服,便笑纳了。人民群众的无穷智慧也体现了出来,他们创设了“裘利斯月”(就是七月JULY),他还成为了宗教里头的一个神。这时的恺撒的眼神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混浊,他的体重显著上升,以至于需要减肥了。恺撒同志有了新的梦想,他要当一个真正的皇帝,让罗马变成帝国,世世代代掌握在他和他的子孙手里,罗马——是恺撒的罗马。
他不知道,自己正坐在一个内里岩浆滚动的火山口上,一旦喷发出来,不仅他自己要丧命,而且罗马的大地将再次刀光血影,人头横飞。在外面,人们在鲁基乌斯·布鲁图(罗马共和国的第一任执政官)的塑像下面写道:“但愿你还是活着!”在恺撒本人的塑像下写道:“布鲁图,由于他赶走了国王,成了第一任执政官;这个人,由于他赶走了执政官,终于成了国王。”
在元老院里,活动着一群忿忿不平的阴谋家,他们怀着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走到了一起,大多是些以前的庞培党人,因为长期受到压制而心理变态。现在,恺撒已经被某些人称作“皇帝”了,也就是说,可以动手了。这个机会,终于在盼望中成熟了,3月15日这天,根据安排恺撒要参加在元老院的庞培议事厅的集会,阴谋家们决定抓住这个机会刺杀恺撒。
唉,按理说,恺撒本有机会逃脱毒手的,那曾经激励过青年恺撒的梦神这回又像一个絮絮叨叨的大妈一样提醒他应该留神了,而且达到了最高级的示警力度。在3月15号头天晚上,平日里倒头就睡,直入黑甜境界的恺撒意外地怪梦连连:突然间自己身轻如燕,在天上飘啊飘,他想用手去抓白云,白云离他远去,他想回到地面,但是身体完全失重,挣扎了半天还在天上挂着;忽然之间又看到了大神朱庇特,可把他乐坏了,攒足了力气就往大神那儿飞,可是大神朝着他怪笑两声,就在云彩里倏忽不见……恺撒醒来后郁闷了半天,叫仆人去找他最后一任太太卡尔普尼娅,想把怪梦跟她说说,一看卡尔普尼娅脸色比自己还难看看,就随口问:“媳妇儿,什么事这么惊慌啊?”
卡尔普尼娅说:“老公,奴家从来不讲究什么禁忌,可是昨晚奴家做的怪梦实在是怪到家了,先梦见你咱们家的屋顶塌掉了,你被刺死在我的怀里。然后又梦见你的雕像就好像一座有一百个喷水孔的水池子,浑身都在咕嘟咕嘟冒血,别提有多吓人了,还有好多的罗马人欢欢喜喜地把他们的手浸泡在你的血里。老公啊,你听奴家一句话,今天别去上朝了。”
恺撒听得头皮一阵发紧,说:“好吧,吾就跟元老院的人说吾今天不高兴去。”
元老院那群阴谋家们看到了时辰还不见恺撒踪影,心里发毛,就派了他们中间最伶牙俐齿一个坏蛋狄歇斯去打探情况。卡尔普尼娅看见狄歇斯眼前就一阵发黑,妈呀坏了,骗子来啦,完了完了,恺撒是活不过今天啦。
狄歇斯问:“伟大的恺撒今天怎么不去上朝啊?”
恺撒牛气烘烘地说:“吾心情不好,吾不高兴见人不行吗,别理吾烦着呢。”
狄歇斯微微一笑:“伟大的恺撒不像是这种人啊,你是我们的总大脑、总民心,一天听不不到你的训话,见不到你的天颜,我们连饭也吃不下去,会也开不起来,走路都要打摆子。”
恺撒说:“唉,吾知道你们的心意,只是吾老婆昨晚做大不吉利的恶梦来着,吾想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就把卡尔普尼娅的梦说了一遍。
狄歇斯抚掌大笑:“伟大的恺撒,这个梦明明是个大吉大利之兆嘛,你的雕像喷着鲜血,罗马人把手浸在血里,这表示罗马人将要从你的身上吸取复活的新血,表明你将恩泽天下,雨露众生,我们没有你就像活人没有血液。这才是你老婆梦的真正意义啊。”
恺撒心花怒放道:“这个梦你解释得真好!大合吾意。”
狄歇斯上肩一耸:“告诉你啊,元老院已经决定在今天给伟大的恺撒加冕了,要是你不去,说不定他们会变卦。而且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是很不好听的,人家都会说,‘是不是要等到恺撒得老婆做过了好梦以后,元老院才能够开会哩?’这对你的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看看,说客的嘴巴就是这么厉害,说得恺撒再也坐不住了,于是跟着狄歇斯来到了元老院的庞培议事厅,就在他经过庞培雕像的脚下时,谋杀人员一拥而上,拔出藏在大袍子里的匕首就往恺撒身上招呼,血扑扑地就像啤酒一样带着香沫子喷出来了,恺撒倒了下来,在他逐渐变得昏暗模糊的视线里,庞培的雕像象大鹰一样扑向他,在石像冰冷的眼睛里,似乎倏然间闪过了一丝复仇的快意。恺撒呻吟了一声:“亲家啊,吾猜到了这开头,却猜不到这结局。”一代伟人身中23刀,仆地而死,时年5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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