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欲望的迷宫走向重生的世界 (清野旋)
这个世界上我会相信什么呢?对于那脆弱然而又坚强的人的灵魂来说,一种欲望的诞生似乎并不能完全满足心灵世界的需求。跋涉的生命中多少人的前赴后继激荡着一个时代的疯狂,为了什么而需要如此的拼搏?迷茫的灵魂坠落在无间的道途上,算是怎样的一种拯救和逍遥,方能让灵魂得以安息。欲望的胃口永远不会止步在前进的路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完全是一相情愿地振臂高呼。迷失,在世界的十字路口,无数的交叉的线路提供着迷一般地选择,现代人类的灵魂鼓荡在欲望的迷宫里,不知道逃离的路口设置了怎样的欣欣向荣,吸引着灵魂走向重生,走向幸福。诱惑,让多少年轻的心招架不住,从此陷入无间的迷宫,难以重生,就那样在人生的路上让灵魂在煎熬,煎熬……“实际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人,”于连想到了这一点,在接受审判的日子里,他承受着空前的灵魂振荡,为了获得安慰的灵魂,于连寻觅着一条救赎的路。在人性日益承受着物欲的冲击和撞打的时候,善良的人们有否意识到拯救自己的脆弱的心灵,还是甘愿继续着欲望的人生之旅。我明白世界的变化不是瞬间的时刻,在意向的心灵和猥琐的思考下,想让一个充满迷失之心的人行走出迷宫,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复杂化的欲望之旅也不会在恍惚之间消失。有人认同了这种欲望之旅,我无言,但这同时也宣示出一种似可救赎的方法。欺骗总在短暂的时间里能够逞行,如果灵魂一直可以承受的话,我们有必要改变这种看法。于连•索黑尔面对着巴黎的上空,回想着曾经的屈辱和折磨,埋藏在内心的巨大的渴望终于在那个“美丽”的夜晚爆发出来,“巴黎,我要征服你!”面对着鄙视自己的德•瑞那市长,倔强的于连智慧的抗争着,洗礼的身心在一个黑夜释放,并同着欲望的驱使,终于拉住了夫人的手。从今以后,灵魂的大胆开始为未来的人生作好随时的准备,没有什么可以再让一个高昂的头颅况且是一个年轻人的,低下。我慰藉着自己这颗徘徊的心,眼瞅着幸福的花朵盛开在漆黑的夜晚,索黑尔你是否预知了明天的审判?我可以这么说,但我无法将此告诉“你”,因为今天,“你”早已消失在茫茫人世间。“没有人知道尼罗河的源头,人类的眼睛不能看见处在普通的溪流状态的河中之王,因此,任何人的眼睛也将看不到软弱的于连,首先是因为他不软弱……”我不知道“你”在即将被审判的日子里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救赎之路的痛苦中还凝聚着世俗人们的冷言冷语,年轻的心是否承受得住?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我反复读着卡夫卡《变形记》的开头第一句话,思考着异化的人类将如何的救赎自己,心灵的异化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没有给你一个准备,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着多少人的神经,也毁灭了多少人奋发的追求。迷宫在不知不觉间将人们引入,让人们丧失了抗争的勇气,无法找寻到出来的路口。于连想到了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人,那么异化的是否是其中的一个呢?金钱权利欲望的驱使谋害了多少健康的心灵,圣灵的救赎是否会依然如故,让芸芸众生获得心灵的平衡。或许这可能是我的一相情愿罢了,巴尔扎克认为“情欲和利己主义是世界的动力,人性并非是恶,但人性趋恶。这种趋恶思想在金钱时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不可抗拒性。”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人,我姑且将此认为这两个为善和恶。善有善欲,恶有恶欲,都脱离不了欲望,也许生命的真谛就在于欲望的存在。于连如此,拉斯蒂涅也一样,他面对着巴黎上流社会的区域,感慨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现在咱们俩来拼一拼吧!”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这个千古的话题在无数的人中会说出无数的不同答案,但如果我们仔细的分析一番,就会发现现象下本质的相同:人生一世都是为了一个贪字!有人贪图金钱,有人贪图美色;境界高一点就说有人贪图权利,有人贪图名誉;……贪财是贪,贪名也是贪。而这个贪无非是一个人欲望的体现。每个人在迷迷忽忽间构筑了自己的无间迷宫,今生今世再也走不出迷宫了。
我相信人类心灵中真情之本我是最可珍贵的东西,苟活人世的艰辛里决不可丧失了本真的自我。“我曾经野心勃勃,我不愿谴责我自己;那时我是根据时代的风尚行动。”于连说。难道灵魂的拯救之路真的如此辛苦吗?一个社会的默认习俗宠坏了一个年轻人。从来如此也将永远如此,我对于失败的英雄存在着一种无以言语的崇敬。英雄也有悲哀,况且谁又算是真正的英雄呢?于连是不是一个英雄呢?世界的救赎之路又在哪儿呢?欲望之于年轻人我们又该如何正确地看待他们呢?于连有雄心也有野心,但我们是否就将之彻底地否定呢?每个人身上的两个人又该怎样地进行生存地救赎呢?在拉希公墓,拉斯蒂涅埋葬了高老头,也“埋葬了他年青人的最后一滴眼泪”,我们的心灵又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呢?征服一切,在心灵的激荡里,每个奋斗的人决心着自我的生存之道。欲望燃起在黑夜的巴黎,面对着难以言语的心灵之痛,惟有将此中的一切埋藏才能开始重生之路。没有人能够说出欲望之于人类就比如圣灵的恩惠。上帝死了,我还能够相信谁?一种时代的呐喊送给了年轻的心一种永远无法掩盖的心灵创痛,行走在地狱的边缘的如于连•索黑尔样的时代的年轻的心灵们,在万劫不复的地狱门口徘徊,徘徊!你能理解他们煎熬的心灵吗?你能压抑他们高昂的头颅吗?欲望,一切都是欲望,如果说尼采相信上帝已死,但世俗的人们呢,他们相信吗?一边诅咒虚伪一边还要继续虚伪,这就是被称为宇宙精华和万物灵长的人类所拥有的生存之道吗?
拉斯蒂涅选择了要成为一个所谓的成功者,一个被世人认可的成功者,经过良心与野心的激烈的搏斗,他完成了野心家性格发展的过程,从没落走向了成功,这是他人生的转变,然而心灵的转变又是如何的呢,充满着痛苦的矛盾,陷入万劫不复的折磨!在经受了一堂堂富有哲理的生活课堂教育之后,拉斯蒂涅深深地感受到了社会的冷酷无情,“美好的灵魂是无法生存多久的”,于是他学会了生存,走上了欲望的无间之道。但善良的如我辈的人们看到的是拉斯蒂涅满脸喜悦的笑脸在不久的将来,因为他成功地登顶了。于连感受到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两个人,拉斯蒂涅体会到的是美好的灵魂是无法生存多久的,只不过在认识的道路上先后不同罢了。于连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得出了真谛的感受,而拉斯蒂涅还要继续一段人生的磨厉。我始终在认识人上存在着困惑,社会的发展对于人的发展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影响,情况的变化在很多时候往往会逃逸出我们的掌控之内,以至于变成难以预料的突变。认识的随意有时候会给我们一种错误的导向,将我们引入评价的误区。于连是怎样的一个人,拉斯蒂涅又怎样?我听到的是于连这样的回答:“我对你们不求任何的宽怒, 我绝不存在幻想,等待我的是死亡,而死亡对我是公正的。”寻求死亡以求获得救赎,在射杀德•瑞那夫人的痛苦折磨中,于连放弃了上诉的机会,他认为自己罪有应得。那个曾经给他慈母般关爱的女人却被自己射杀,在牢狱的寂寞中于连用理性思考了很多,也得出了惊人的答案。世俗的人们是用一种怎样的眼光看待这个来自木匠家庭的年轻人,或许没有人再会为这个年轻人鼓掌了。康德说:“恶折磨我们的人,时而是因为人的本性,时而是因为人的残忍的自私性。”本性中隐藏的善恶观时时刻刻在警示着迷途上的人们:莫入地狱!中国古代哲人孟子说人性本善,而另一位哲人荀子却说人性本恶,那么到底人性是善是恶呢?曾经沧海桑田,历史的车轮下,又有多少冤魂在嚎叫!蛊惑人们心灵的依然是欲望,这个罪恶的糟粕是否会轻易地被仍进历史的长河里呢?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西方没有佛,他们只有上帝,所以他们只有成为上帝的儿女了。有人相信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自身,在今天的社会来说,这样的一种认识真的不算什么,人与人之间尚存的理性道德维持着这样的一种结果的可能,但也同时会有很多人走上迷一般的歧途,从此再也无法回头。一个时代对于奋斗者的态度和认可度决定了这个时代人们心灵历程的完尚性。我们希望的出发点总是好的,然而实际的操作过程很多时候都会出乎我们的意料。或许在很多无法意料的早上我们突然发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甲虫,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可悲呢?
这个世界上我会相信什么呢?我选择了一条路走,将永远没有再次选择的权利,只能朝着既选的方向前进。欲望驱使着人长年累月地不休止,在无法得知生命的终点是何方的时候,惟有一如既往地前进。亚历山大皇帝东征途中死亡,尸体装在棺材里运回国内,但人们发现棺材板上有个洞露出亚历山大的一只手掌,为什么会这样呢?亚历山大生前何等威风,财富名利何其多,但人死万事空,露出一只空手掌给他的人们看,以示教化,所以说亚历山大是个了不起的人。那么我们又如何评价善恶呢,又如何来认识欲望呢?有一点是认同的,那就是恶归根到底是本能与欲望无节制的扩张,而善则是对本能和欲望的合理节制。于连节制了自己的欲望了吗?面对审判,面对死神,他思考出了真谛,这样算不算是一种精神的自我救赎呢?曾经以伪善对付伪善,也曾经付出真情的泪水,“没有人知道尼罗河的源头,人类的眼睛不能看见处在普通的溪流状态的河中之王……”从欲望的迷宫走向重生的世界,于连•索黑尔有可能吗?
“让我们幸福地度过这短暂的生命的为数不多的几天吧,藏起我们的存在吧,我们的罪孽已经太明显了。”这是于连在结束生命的那天讲的一句话,我深深的记住了。
几年前的一个清早,德•瑞那市长来到索老爹的锯木厂看到了于连,“于连双颊绯红,两眼低垂,他是个十八、九岁的瘦小青年,看起来羸弱,面部的轮廓也不大周正,但颇清秀,还有一个鹰勾鼻子。一双大而黑的眼睛,静时显露出沉思和热情。”那一刻前他正在读《圣赫勒拿岛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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