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路投稿 雁塔古思
在雨丝之中,漫步雁塔四周,颇能引起一丝怀古之情,就象静坐在书桌前,燃起一炉篆香,那怀古的情绪随着杯中的茗烟,合着香雾袅袅腾起,笼着我,使我的心安然恬静。这也难怪,谁让这里有着慈恩佛塔,谁让这里有着曲江流饮,可以想见在千百年前,那些争相步入长安的秀才举子们在殿试扬名天下之后,是肯定会披红挂花高头骏马,穿过长安的大小街道,在那雁塔题壁留名,然后在旁边的曲江欢饮,公卿贵胄也多倾城汇聚于此,如此的文采风流,如此的潇洒放恣,孟郊能写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恐怕也不是虚夸。平心而论我更愿意在初夏的晨曦中,遛马走在青条石路上,听马蹄清脆得得声,而不是这般“当轩下马入锦茵”的放荡。这时的安然恬静早让孟郊破坏得一塌糊涂了,我毫不顾忌地指责孟郊的放荡,都有点近乎暴发户,虽然他老到四十六岁才中进士,可阅尽人情世故的他在紧要关头还是没能看穿,反倒没有杜牧“赢得青楼薄幸名”的坦白,更不及留着大胡子的东坡“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洒脱,其实苏轼和雁塔没有太多联系,但学历史的后遗症总爱胡拉乱扯。这倒不是我爱装腔作势故作饱学之士,而是害怕那位孟夫子一觉醒来找我的后帐,想当年他老祖宗孟子在战国乱世杀人可是不用刀的,用文字就够了。所以得给他找个学习的榜样。其实这事也不能全赖孟郊,他晚年苦楚恐怕不是就那看尽长安花的一天所能抵抗,其中情状惨惨:
秋月颜色冰,老客志气单。
冷露滴梦破,峭风梳骨寒。
席上印病文,肠中转愁盘。
疑虑无所凭,虚听多无端。
梧桐枯峥嵘,声响如哀弹。
要怪只能怪始作俑者李世民那厮,用功名美女网罗文士,还大言不惭号称“天下名士尽入我彀矣”,孟郊只是其中一个上套者,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长安花!所谓的汉唐盛世、宋元风流,也不过是一个臭汉、脏唐、宋不清,元迷糊。别的朝代我不想说什么,跟雁塔犯不上,就只看唐有多脏。看过电影《罗马艳情史》肯定会记住一大群五大三粗的汉子泡在满是他们射出的前列腺液和果酸混和的水池中的场面,隋唐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概是因为隋唐的皇帝身上都留着异族的血,认为妻父兄之妻是理所当然的,看看那个淫乱年代的著名乌龟名单:杨坚、杨光、李渊、李世民、房遗爱、李治、李显、崔湜、李隆基、贺兰敏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红杏出墙窃玉偷香搁到那朝都有,可惜兔子总吃卧边草,都是些爬灰养小叔子的事,也难怪后世的焦大要骂。不骂还了得?更有甚者还玩起3P之类的游戏,就如房玄龄的公子房遗爱,他的夫人,也就是李世民的第十七女——高阳公主还勾搭起和尚,玩起制服的诱惑来,有其女必有其母,后来他的小小母亲武昭仪不也做过如此的勾当么。
闲扯了半天,总该回到雁塔上来。只有拾阶而上,才能极目楚天舒。大雁塔在今陕西省西安市内南4公里慈恩寺内,故称慈恩寺塔。据《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载:古印度摩揭陀国曾有掩埋坠雁并建灵塔的事,雁塔之名或即源于此。唐贞观二十二年(公元648)太子李治为其母文德皇后追荐冥福,建立慈恩寺,永徽三年(公元652)著名高僧玄奘在寺的西院筑五层砖塔,用以贮藏自天竺携来的经像,其后塔渐颓毁,武则天长安年间改建为7层,唐末因兵火寺塔均遭坏,五代时曾重建,后世历加整修。贞观二十二年离李世民驾崩只有一年,估计这时候李治已经把他的小母亲勾搭上手了,造塔也只不过祈求生母保佑少生祸端。日后他的孙辈们的在雁塔旁的曲江畔唱起“杨花雪落覆白苹,青鸟飞去衔红巾”的艳曲,也不足为奇。知道男女主角是谁么?杨家的一双小儿女——杨国忠和虢国夫人,随便说一句,好像那位虢国夫人也曾亲承上皇恩泽。倘若没有这一时期真正的男女主角头白阿瞒和寿王妃的爱护,恐怕这俩也不敢亲上加亲,在这曲江水畔“后来鞍马何唆巡,当轩下马入锦茵”。孟郊的那句“一日看尽长安花”恐怕也不是虚指了。在阿瞒和寿王妃的爱情恣放下,当时的长安满都是敞胸露怀的跳着旋舞的胡姬,当然还有那个女道士鱼玄机一边写着诗文一边脱着衣服,可堪是木子美的祖奶奶。但我还是禁不住去怀念李隆基和杨玉环,尽管他们是这一滑稽怪诞场面的继承者和开拓者,尽管李是爬过灰占了自己儿子的媳妇,杨也如熙凤阿姨养小叔子似的养了安禄山,但我还是想他们,就如现在虽然黛安娜曾和她侍卫军官私通,但人们还是怀念她一样,起码他们忠于他们的爱情,虽然这爱情起初都有点荒诞。但爱情总归是爱情,这点要感谢同在此时的白居易先生,复原了如此缠绵悱恻的故事,虽然晚了50多年,但倘若没有白香山,明皇夫妇也只能落得和众多的宣淫者一样的下场,那一串串爱情誓言和着泪与血冲淡当时放恣和胆大妄为;最是仓惶辞庙日,教坊犹唱别离歌,可叹太真奁镜后来也失落到马嵬坡数里外的望贤驿的黄陌中。孔子说言而无文,行之不远,一点没错儿。与白居易齐名的元稹也把自己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写了个自传性质的《莺莺传》搬了出来,可写归写,但他一点也不怜惜自己的爱人,到了后来完全是说教般地圆了自己始乱终弃的谎。同样在佛塔跟前,哪有董解元的直率大胆,元稹同样也比不过燕子楼的深情,苏胡子有阙《永遇乐》说尽此事,“燕子楼空,佳人何在?空锁楼中燕。古今如梦,何曾梦觉?”
请原谅我这么长篇累牍地说了太多的名人旧事,可谁让旧日的历史均是些功臣良将的演义,一两千年横陈的历史画卷仿佛就是这些人等的家事。所幸我们还能在敦煌的文书、壁画中看到平常人的家事,还能看到妻子要求丈夫吮乳的欢会的场面,至今我们看到只会觉得甜蜜恩爱跃然其间,毫无半点的龌龊不堪。因为爱情越过了漫漫黄沙戈壁,看淡了乌衣斜阳,竟然也超越的金戈铁马,嘲笑着宫闱政变。在万分情谊的分离和厮守面前,再怎么着都不觉得过分。
突然想起与雁塔之名来源相近的一个典故。元好问的半阙《摸鱼儿》:恨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双影为谁去?
虽然前几句常常被一台湾陈姓女士在粗鄙的言情小说中滥引,已成俗调,但我要把元好问的序也抄录其后的话,相信会脱净几分粗鄙。“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扑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亦投于地而死’余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累石为识,号曰雁丘。同行者多为赋诗,余亦有雁丘辞”。
雁能如此,何况人乎?明万历间的张居正位极人臣,以帝师、首辅的身份搞了一辈子的道德文章,无非都是些顺悦龙颜、搪塞师友、恩威臣僚、糊弄百民的玩意,全是口不应心。几乎说了一生谎言的张居正在悼念亡妇一诗中长叹:“仙游诚足娱,故雌安可忘”,张首辅总算说了句实话,也正和我的脾胃。 http://www.gufeng.ws/article.asp?ID=1863 感谢楼主来稿,还请以后注明首发出处。
感谢钱兄补充。 多谢版主和钱兄 呵呵,以前下雨每每喜欢从学校坐车到曲江春晓园,再步行至慈恩寺.雨中看大雁塔是很有味道的,能把你带回不知道多少年以前.从大雁塔走回学校要几十分钟,一路遐思,往往忘记了下雨也忘记时间的流逝.看了楼主的文章,想母校、想西安了。 想母校、想西安了
我想工作了,555 找不到~~~还没毕业就开始怀念学校了~~~可怜呢! 引用第5楼robertchrs于2006-12-02 09:10发表的“”:
我想工作了,555 找不到~~~还没毕业就开始怀念学校了~~~可怜呢!
不会吧?小R刚毕业就失业??????? 多谢野樵兄,想必也是在西安上的大学,“从大雁塔走回学校要几十分钟”,莫不是陕师大或是附近?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