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句(连载)
《烟花句》烟花最是无情物
寂寞年华总相拥
盛及而烬成哀挽
落扫阶前不忍歌
寂寞
门前又响起那支极艳极哀的歌,唱尽了烟花巷里所有的浮华与落寞。烟花委婉沦落在红尘,却难以善终。 ‘如此良宵,谁与醉春深……’
冰冷的路尘,寒浸的馆榭,寥寥空庭之中又是‘谁’最应此景?
‘嗯,烟花!’
从耀跃争现的那一刹,直到身残骨没泪尽心死,待到梁尘落定时,‘而生而何处,死而何家’?
不知是无情烟花的扪心自问,还是那些烟花女子的辛酸自嘲呢!
世间怎能有如此精准的比喻,硬生生地将它与她系上脱不了的干系。
谁不说这烟花巷里多烟花,谁不说这烟花女子如烟花,极艳极美极凄凉。
正如生前悬挂的招客牌,死后只被抛于卖醉春声藏污纳垢的最深处。正如歌馆楼台的风流韵事,谁会记得那迷醉万千,却永无人真正记起的名字,或而还有一纸夙恨,却谁人又问过谁,曾经是哪家良人的女子。
烟花终而身断骨碎化为尘,怎能好过一点,却眼睁眼闭仍是世间不落的帷幕。
台上又一袭袭罗裙酒污,可惜身前谁会来多看一眼脚下的梁尘。只有歌依然艳响,穿过它惊起的红尘才会随风去到那片天和。
………
(待续……)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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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句》(连载)
烟花与寂寞“烟花从不寂寞!”
“谁还在唱这口是心非的歌?”
“谁还在曲解这生而惨痛的誓约!”
“烟花,最艳时,有‘爱’相陪,胜过无‘爱’之人的愧对苟活。”
“谁要这‘爱’的怯弱!”
“谁要这‘爱’的无羞?”
“我‘爱’过吗?,爱在‘烟花无情物’!”
………
“烟花可以领受世间最冷的死亡与结束,烟花却绝不要生前任何的堪羡与嫉妒。”
“烟花,美吧!只在于她恰好安慰了这个曾经‘偶然’经过,却满怀无助心事的‘寂寞’。”
“那一刻我真正听到了歌,世间仅此一次,再无可聆听的心歌……烟花第一次闪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醒了,烟花却从此开始了她的消亡。”
“这样才算幸吧!才算得烟花的意义!”
………
“烟花生来迷惑众生,烟花尽了,众生惊醒。你我悲凉一叹,方才隐痛、挣扎…或不愿再醒。”
“它本救不了人,不过是世人慰藉安抚的玩伴。可却忘了自己是谁?忘了生命仅此一次的辉煌,再无可续的余地。你那不能再荣耀的身躯,蓬头垢面时,谁来怜取你曾经动人的楚楚可卿。再与你轻叹这 ‘幸与不幸,负与不负’未免可耻?”
“在笑谁呢,想‘烟花’看我最可怜吧!它身灭,或而还有灵。而你那么相信,任人践踏的微尘并不可怜,它们可历劫,再轮回,而我的灵已不复存在,谁知身后又是谁的主宰,对你怎一个‘欠’字了得?”
“哈…哈哈……”
………
只记得:
那是长安街前一晚的华丽,漫天如坠的金雪与银絮。你执手以扇倚栏喁立,相望寒怜清绝的冷夜一轮净澄如壁的朗月。清辉无垠,挥洒长安一片迷醉。
一个人正经过你的楼前,他或而真是偶然地向他一路踏寻而来的清辉仰望,谁知只这一眸却偏偏是你。
谁说不是呢?金雪从天而下,这烟花巷里最迷人的烟花,随你的嫣然一笑飘降在我的眼中,你天真地纨扇遮面。
‘公子,来看烟花?’
我凝神不语,冷眼你那是否话中有意的问询。你依然对我不倦痴笑,而这世间权欲的主宰,冷冷回赠你翩翩笑意,却包藏了所有的祸心,那一刻竟全都对准了你。
‘对,来看烟花。’
你还不知吧?那一刻,我怎生看待你那风月场中调教出的三分妩媚、七分矫情的招惹过客的漫笑。是该‘清醒’的时候了,我才明白,那一刻我错会了这无邪的微笑,竟遗失了珍贵的它。
我解开私心暗藏得最深的欲恨,泄愤似地竟在顷刻间,便做出了用尽终身也悔之无益的‘决定’。我将怎样亲手打造一只美艳绝伦的‘烟花’,如何让它在冷艳惊现时极尽挥霍自己本就凄艳哀挽的生命。
我冲着清辉抚慰的殿阙,兴然高呼。
‘烟花最是无情物!’
而琼楼黯然有声。
‘烟花有幸,碎骨无声。’那时你向我探下第一眼多情的眼眸。
‘嘣——’我向你做了个哑言的手势,似在问你,骨碎焉能无声?
你摇摇头,将手中纨扇轻挽,漫拂霜中一缕暗尘。这硝石碎沫簌簌而落,无声无息又融入世间的微尘。
你惋惜轻叹,‘身裂有声,而骨碎无息。’我却冷然不语。
你又婉婉问来,‘公子名姓呢?’
我的心却被无名业火熊熊噬烧。那一刻,我真不愿睬你,既便方才还有一句令人惊诧的语。我都全然当作只是你们固有的把戏。我须与此等女子言笑么!,可我却着魔似的立马就回答了你。
‘寂寞无欢。’
‘那是寂寞公子了,我叫烟花。’
我轻蔑一笑。我本认定是你等惯玩的技俩,与人调笑,互凑‘默契’,便更为蔑视你的多情。殊不知你花一般的年纪,雪一般的心,却从此为这陌生过客轻许一生,‘寂寞烟花,岂不两配’!你天真而笑,哪知世人的残暴荒淫,更哪知男儿的薄情与寡幸!
你笑应我约而下,兴冲冲地跑进你心中堪羡良久的‘月下逢君’的天赐良姻,却不会见到我。一起初我便骗了你,哪来见而倾心的爱慕,已决不再是我。藏于暗角不露声色的影,侦视你一伫一动。什么我都猜想到了,却万万没有料中,那晚眼前的一幕。
你怅然若失,四处张望,却未敢离了烟花门径半步。你有泪无泪、似哭非哭……我这才审视了你仔细。你真不及那些尢物,没有风情万种的眼眸,没有挑人春意的绛唇,更没有逗引男子的婀娜身姿……哈!我竟不忍大笑,我怎会把你看成是…你竟是个身形瘦小的孩子。也许是楼高人远似有着飘渺之势,或而是你裹在锦绣华衣里,恰而掩饰了你的拙劣。总之是我眼错,这不入流的女色,怎经得我这般眷顾,难道仅为你那不与别同的多情一眸,羞婉而胆怯,顾影则生怜么?我深对你那一刻的无助可依。你彷徨,不舍,频频顾盼,心心眷念,却终不得所获,重推深掩的门扉,遁失在夜夜笙歌的烟花巷里。你那风中只影,还好似在问,‘这是良人才能有的好梦吗?’”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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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句(连载)
烟花巷(烟花巷里,烟花女子们喜欢是嗔非嗔、妩媚缠绵的歌。她们歌唱的时候,谁也分不清那浮华表情下的心思,只有细听着歌声的微妙,才可感知性灵的曲枉。)
烟花巷里不住的喧闹,漫笑声声盖住了的浅吟低唱,“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良宵狠狠地瞪了烟花一眼,烟花却只在想那一心事。她时而妩媚针刺春锦,时而又羞涩挽锦,竟未觉良宵的畏惧。
“姐姐,这世间的男子都一样么?”烟花身在烟花巷,听得最多的便是‘世间男儿皆薄幸’的骂名。今夜她忽而相问,已让良宵感到不祥。
良宵静静地答道,“琼楼里的样子。”
烟花默然不语了,也许她本心想的不至于此。可她不想辩驳良宵的话,在她心中,男子本就十分可怕,或而只是前夜是个别样,‘他翩翩踏月而来,送她一片寤岳渥淼脑鹿狻!? 可楼间依然传来的是男欢女笑的不堪之语,这让烟花感到了自己的无奈。她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可那风月场里的声音却越传越巨,震耳欲聋般地震碎了烟花的栖身之所,摇碎了她心中安宁的渴求。
“公子才不是呢!”
烟花愤然地言向厢外的影,憎恨他们击碎了她生来第一场的好梦。
“烟花!别做‘良人’的好梦!”
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良宵绝断的一语,不似门外那虚设的影,重重而击她的心,让她彻底清醒。
“我不该有那‘良人’的心思!”,“可他不似这机关世界里,无血无肉的木人器,我只想与他……”
好梦早醒了,却又生一场暗暗忧愁。烟花临窗顾盼,清辉无垠里仍是一轮清绝的冷月。或而烟花生而不是这烟花的命运,可如今已成了这不争的烟花。便不应再有那良人的‘多情’。烟花需得是无情物。不然,难以忍受沉沦堕落的生活。
可她却不知走错了道路,偏要从此管不住心事,不愿沉默。她想要面对未知的生活,可惜又生错了命格。
烟花生来腼腆怯弱,烟花巷里的老娘们不知‘苦口婆心’调教过多少次,她却全然不会领受。于风尘之中笑往迎送,却每每惹得过客勃然大怒。‘谁来买你的闺中羞涩,我又不是那犲狼野兽。’,或而连龟奴都要鄙视于她,‘哪家公子愿抛钱买你的不解风情万种。’
华堂里便轰然大笑,她不知何处躲藏。青楼里养了一只不伦不类的‘猫’。烟花成为烟花巷里的笑话,受尽男人女人的嘲弄……
她不知所措,也不知这样的日子几时才能结束,而或是结束了,她又将如何。再落入权欲的手!哪一日才能飞回梦里的家乡,不再凄楚沦落。
可谁人不笑,她平庸的技艺,无色的姿容,不入流的招数!
烟花却逃脱了逗引的主动,在自己的心中掘下一道做人的‘底河’。她是逼而为娼的,不是世间自贱的淫妇,这便多少有了自尊。于是烟花安得这无人问津的静,不会被逼去凑世间最毒的恶臭。只因她一去坐,那些暴躁、挑剔的淫棍,就会追着她大打出手,闹得烟花巷里人尽皆知,‘他们拿一个什么样的货色搪塞寻欢作乐的主!’。她消不了他们的欲火。
烟花竟而被抛于琼楼最不华丽的寓所,琼楼底座最阴暗的偏厢里,去伺候那些寻花问柳却无钱挑剔的男人的酒。他们往往得不到手,却性急、无耻、偷窃地蹂躏弱小的生灵。而琼楼的规矩就好比帝王的制度,卑微的烟花得不到庇护,她到哪里都受尽欺辱。
然与烟花同室的女子,被人唤作良宵者,却每每保护了她免受欺凌。只有良宵能温慰地体会得出烟花身上的善良。她是那么的无辜,或而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道。
良宵生而却与烟花不同。她有一副为人艳羡的身姿,见而都会勾起无限的欲想。以良宵的肌骨,或而早以可以上到琼楼的高处,可偏偏一样沦落在晦暗的偏厢,沦落成烟花巷里的‘末’流。
原来如此,如若说烟花是柔弱得毫无自保的能力,那么良宵便是生来太为强悍了,她是怎样折腾这个世界的呢!
良宵曾经那么深恋的男子,将她出卖,卖在了为人缇绮的风月场。她从此便不再笑了,对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她都不会笑。她所有的笑只留给了这个‘不值得’哭的尘世。这往往会逗引男子的兴趣,他们谁都在幻想能有‘烽火戏诸候’的艳趣。可他们在良宵的身上想得到这样的满足时,他们的苦便开始了。
良宵会勇敢地走入厢房,好色成性的男子,想着各种方法的淫弄。谁知,这便是他们为人自找的苦。冰冷得犹如一具死尸的良宵,活生生地浇息了那些恶贯满淫的人的欲火。于是那些一味想征服女奴的男主,便一个个气急败坏地冲出厢房,污言秽语地破口大骂,‘连块木头都不如。’良宵便毫不惧怕地冷冷走过污浊的华堂。谁也说不清她脸上浮现的目光,而她从来不哭,也绝然不‘笑’
………
琼楼里的怪物便这样凑到了一厢,她们要一起忍受得罪客人所要承受的最为惨烈的鞭挞。她们要一起忍受病时连蚊蝇虫鼠都要欺负的苦楚。她们只有烟花巷里最腐败的残羹剩水,身着最为粗劣的衣物。甚至沦为更为低三下四烟花女子的婢奴,领受世间最恶毒的刻薄。直到她们懂得安于本分,感恩戴德为止。
而今要好过一点了,她们虽仍处于琼楼的偏厢,可却‘懂得’了什么是‘知恩图报’。为了一次烟花差点的死亡,良宵出卖了自己。她迎惑了男人的心,因而得到了赏赐。她用它来挽救了烟花的性命。她本是那么憎恨这个世界,恨不得世间早早拔去这不净的瘤毒,但她却终而不舍烟花的生命,‘烟花不该死去在这沉沦之地,她只是个可怜的孩子。上苍莫非没有一点慈悲?请你放过这个女子!’
良宵竟不知自己为此苦苦哀求了一夜,她早已痛恨的天地,竟也让烟花活了下来,从此良宵对烟花就有一种不卸的责任,而当她听到如今烟花口里诉说的情意时,她开始胆战心惊。
她害怕这一次她再也救不了她,烟花致命的缺陷——生而有‘情’的脆弱。
她毫不犹豫地要斩断烟花还未深刻的心意,不许她痛失在自己的纯粹里。
她审问她的行迹。
“你遇到什么人了!”
“一位公子。”烟花羞婉而笑。
“昨夜,他看见我立于琼楼赏月。”
“你到琼楼最高处去了么?”
“嗯。”烟花不解地点头。她看出了良宵的恐惧。
“那可是被诅咒之地!”
烟花捧出华丽的彩衣,未及开口。良宵已一把夺了过去,烟花从未见她这样子。
“你怎可穿这一身彩衣!”
她那眼中已迸发了怒意,她激愤地仇视这五色的彩衣,翻于手中不住地怒视。
烟花本是捧来想给她看的,那一夜她正穿了这衣衫,见到了仿佛是梦中的男子。而这衣衫兴许是给了她美意,让他会如此惊诧地凝视于她。
“姐姐,这是抛于偏厢里最暗角处的碎巾,我一针一线把它缝好。昨夜月色多好,我穿了它去那琼楼之巅仰望,我觉得他们好近了……”
未等烟花道尽她的美愿,良宵便怒不可抑,她声嘶力竭地吼叫,“你还可耻地穿上‘她’的衣裳,你还天真地一针一线把它缝好,补好这世间最华丽也最可耻的皮囊!”
“你可知道,‘她’让世间多少的良人死亡,又让多少良人的女子沦落在烟花巷……”
“你还胆敢穿上她的衣裳,世上最肮脏、最淫荡,最恶毒女人的皮囊。十万士卒的鲜血、八千妇女的泪花……织就她一人‘高贵无比’的荣耀!”
“它在朝堂上被人撕成‘碎渣’!那可是万民倚仰的殿堂啊!男主们居然在那里撕碎她的衣裳,争淫调笑,不顾长安的兵戎相向……”
烟花害怕极了,她从未听到过如此惊心的故事,连她都感到罪孽的深重。她本性善良,尚未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让最敬重的良宵也似乎激愤了眼泪,可她知良宵并不会哭,她只会冷冷地报复这个世界。
烟花的手发抖了,尽管她并不了解那一个长安的故事,但她还是感到是自己亲手,又把那个人们都不愿再提起的恶咒唤回。所以她发抖了。她开始战战兢兢地拿起剪刀,想要狠狠地剪掉第一眼见时便觉得美丽的衣料。她伤伤心心地剪起来,想把那衣中的罪恶全部剪掉,“能否只留这衣的本样,不再去管它曾经是为谁装扮荣耀,而荣耀已尽,它只是件衣裳,能否给它个宽恕的好,就像我们这样的烟花女子,死了就算一了百了,让我们的躯体可以埋入故乡的尘土,忘却我们曾经的不良。”
烟花剪着华丽的衣纱,却第一次感到身世浮沉的凄凉,她想她死后的去向,心寒得体会到了‘害怕’。
良宵看了看她,不再说偏激的话。她将烟花爱惜拥抱,用一颗悲凉的心抚慰一颗还未能承受命运的心。
她让她不再剪了,慰藉着她此刻蒙生的‘害怕’。
“烟花,你太小,但你一定要记住,你我皆不能再生为良人。”
“良人’的世界用不着烟花的法则,烟花’的世界也不再有良人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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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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