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产生的年代貌似一个自由的时代,但,在这自由的背后正是中国最黑暗的年代之一,她的产生本身就是带有一定的畸形,在被千多年被奉为国学的时候,更是一步一步被阉割。正是这种畸形的儒学,造就了中国一代代人的劣根性,这样的儒学何以复兴?
当我们看到外面的文明是如此强盛的时候,突然心慌慌,觉得自己没有资本,急于复兴自己民族一些已经不适合时代的东西,这才是让感到悲哀。。。。
儒学,在我们现在这样的年代,大谈复兴儒学,倒不如安下心好好学习外面的文明,其实我们缺少的不是儒学,而是《独立宣言》。。。
儒学,现在还是 停留在学术研究,适当的宣传就行了 这么学问是我们民族的传统文化,这是与我们时代的主题相关和相联系的,就我本人而言,我希望它能够继续发展下去,但是目前儒家思想都是传统的东西,要与我们时代与时俱近相结合才好,否则固守老的,陈旧的,封建的东西,是不 能得到发展和广大人们所支持和欣赏的! 儒学的价值,重在指导人修身,儒家思想中倡导的忠孝仁义、诚实守信、勤奋学习、独立思考等等,即便在今天,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但若以今天的标准来衡量,这些要求提得未免太高了。
因为儒学有价值,所以得到很多人认可并身体力行;因为其标准过高,所以也有很多人难以做到,于是言行不一,便产生了假道学。
谈到儒学复兴,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但同时也有几点疑惑:
一、我们要复兴的是哪一种儒学?
我们都知道,历史上儒学不断被人曲解、篡改、利用,儒学就像一个小姑娘,谁有话语权,谁就可以把她涂脂抹粉、任意装扮一番,就差没被人“点杀”了。如果真的能复兴孔孟之道,或者程朱理学那还可以接受,若搞来搞去,搞成假道学,就大大的不妙了。
二、需要通过何种方式来复兴儒学?
17楼谈到,儒学曾经199次被打倒,这就意味着它曾经199次站出来。究其原因,固然有被统治阶级利用的背景,但儒学自身的魅力也不容忽视。若要复兴儒学,还是要依靠其自身魅力,虽然这极难。我所担心的,是倡导复兴儒学的人急功近利,采用强制手段,再次给儒学涂脂抹粉,使其面目全非。
三、为什么要复兴儒学?
有人说,当今社会物欲横流、世风日下,所以要复兴儒学,但老欧洲人不讲儒学,其道德水准依然令人敬佩。儒学在中国绵延不绝,然纵观两千年来中国历史,吾未见道德水准蒸蒸日上。
也有人说,儒学是中华民族文化宝库中的一块瑰宝,所以需要复兴。既然儒学只是是宝库中的一块瑰宝,为什么单单只去复兴它?其他的瑰宝怎么办?
又有人说,是为了抵御西方文化入侵,这我可要说句气话了:如今我们把西方文化的糟粕已经吸收得差不多了,现在才想起谈抵御,抵御的是什么?那不都是精华吗!
四、靠谁来复兴儒学?
靠学校吗?我对他们没信心。这几年,什么素质教育,什么开放教育,什么mba,统统毁在学校手里,有什么理由指望儒学能够幸免?
靠政府吗?那倒是很简单,只要在高考时,采取“三+X+儒学”的政策就可以了,但这现实吗?
靠我们这些人吗?且不论我们是否有能力,单看投票结果:只有九个人无条件支持儒学复兴,嘿嘿。
久病卧床的人,不可用虎狼之药。儒学的价值固然不容抹煞的,但在众多国人尚未建立“正确的荣辱观”的时代背景下,奢谈“儒学复兴”,其风险不可不察。 1.我们应该兴起儒学文化,但不是生搬硬套的复古,要与时俱进、立足现在;我们应该主要让人们体会到儒学文化的内涵,其实这是不用学的,要想能获得感悟和体会,只要平时生活中少些欲望、平心静气、细心观察,这样常保平常心,多做些体力劳动(不是健身等体育运动),多与普通的老百姓交流体验生活,自然会有体会。另外,儒学文化不是理论,它是一种“心性”,不是说你把儒学的书都看过背过就算你有儒学文化了,离开了书本自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但儒学文化必须靠文字或声音等媒介获得沟通与传播。
2.《易经》被尊儒学群经之首,浩如烟海的儒学著作都以它为基础为核心,而
《易经》的易就是认为世界任何事物都是处在运动变化中的,而且根据事物变化的快慢,将各种事物分为不同层次,将变化慢的事物列在靠近阴的位置,将变化快的事物列在靠近阳的位置,这样从某种典型的角度看,实际形成了像人们冬天穿衣服里三层外三层最外再加一件棉衣一样的表里内外结构。也就是说越阳意味越外变化越快越不稳定。中庸是儒家的内涵思想,因此我主张对年轻人教育儒家文化因更注重儒家的内涵,而非诸如“忠、孝、信、礼、义、廉、耻”等形式的东西,因为表面的形式是服务于其内涵的,是变化快不稳定的事物,而中庸是不变的(在人活着的时候),只有掌握了内涵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不再受别人所迷惑,不再在社会的风潮中浮沉不定。当然,能掌握中庸思想达到真正中庸境界的人,可能没几个,但应尽量接近,努力提高自己的境界提高修养。
3.楼上有几位网友说了些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评论,有的说它是穷人的哲学,有的说它“在西方深厚的传统文化中马列主义没有根,马列主义表达的只是一种反对早期工业文明带来的后果的极端情绪”,有的说它不适合发展市场经济,不能解决当前中国的问题。我认为这些都说得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只是一个没有多少内涵的无产阶级用来捍卫自己利益的理论武器,说得通俗点就是穷人为了生存发展用来和资本家评理的理,或说武器工具。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应该就是研究怎样让这个理论武器更厉害威力更大,更有逻辑性系统性更无懈可击与时俱进,而不是这个所谓“哲学理论”本身。我并不反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我认为它是儒学中国传统的文化的应用形式,只是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时机和力度是否合适的问题,现在不是时候。
4.治理社会更需要儒学文化思想。在当今市场经济社会的大潮下,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摩擦,意识形态相互碰撞,旧的平衡格局打破,各种利益集体逐渐形成,在这种新旧交替的时期,各种矛盾层出不穷,作为城市或国家的管理者,需要相当高的智慧和水平来管理好这些,创造和谐的社会,这就需要儒学这样一个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智慧和方法,它能促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传统和市场经济和谐的相处,共同的进步。
5.最后,以上的评论仅我个人观点,本人理工出生,语言水平不强,加上时间有限,说话若有不当,还请指正。 引用第0楼谦谦于2006-07-24 10:02发表的“儒学该不该复兴?[参与
讨论,版主奖你威望]”:
有人说要建立文化强国,就要复兴儒学,儒学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文化,中国的复兴之梦,理应由儒
学复兴来承担一份。甚至有的学者说‘读千古美文,做少年君子’,让儒家文化下基层,下到少年
孩童的心里,大力提倡儒学复兴工程从娃娃做起;
也有人说,儒学在近代让我们落伍了,它让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为了进步,我们早已抛出打
倒孔家店的口号,将之踏在脚下,虽然80年代末以来,有人研究儒学,那是跟国际学术之风,是要
和人家接轨
你觉得呢?
我个人觉得这个命题很大,牵涉到政治、历史、文化、宗教等方方面面。我认为必须理清儒学文化的渊源脉络,建立明确的概念,才能有针对性的讨论,否则是各说各话而流于空泛,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
就拿“儒学”来说,从孔孟儒学到程朱理学,再到明清儒教,“儒学”本身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大学》一文,明清时期钦定科本就是朱批《大学》,无论从断句还是释义都与原本有明显出入。
我们要复兴的是哪种“儒学”呢?
从历史来看,春秋战国曾经百家争鸣,儒学只是其中一支,在当时,儒学的地位远不及法家与道家,大家家都知道秦朝便是法家治国,唐朝崇尚佛教,直到宋朝以降,儒学始兴盛起来,并渐被尊为国术,从而沦为了政治统治工具。
从政治角度来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由于儒家的忠孝王权思想,有利于政治统治的稳定,甚合孤心,遂成为封建帝王奴化百姓的思想工具,从而也成为“五四”运动以来,大加批伐的对象。
从东西方文明来看,中国始终缺乏一种共同的宗教信仰,从而无法建立一种共同的价值观念,历朝历代统治者,想法设法建立共同的信仰,封建帝王曾用过法家、道家、佛家、儒家思想来统一观念,“五四”以后打倒了孔家店,可是一直未建立起新的思想价值观念(或新的观念无法令人信服)。而西方国家往往多信奉一种宗教。由此来看,中国历来没有统一的宗教信仰,而统治阶级企图用文化来代替宗教,结果不但没有建立起统一的道德理念,反而禁锢了文化的自由发展,从而导致近代中华文明没落衰退。
所以,我的观点是“儒学”只是一种学术文化,既不是宗教,也不是政治工具,应该让它自由发展,而不要附加太多其它目的。
指望通过复兴一种文化来振兴国家和民族的想法,是幼稚而愚蠢的。
中华民族从来不缺乏智慧,只是几千年来所受的思想禁锢太多了,扼杀了民族的创新力。
我们最需要是民主和自由,
我们最需要的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而不是复兴某一种文化。 存在既是合理,如果有存在下去,发展壮大的必要,不用提倡不用复兴,儒学也会发展起来的.
让事物本身的发展规律去决定吧. 儒学该不该复兴,首先应该知道什么是儒学.学者蒋庆先生答何谓儒学的提问时,将儒学归结为四点:
一、儒学是生命儒学
二、儒学是政治儒学
三、儒学是民间儒学
四、儒学是宗教儒学
因此儒学的社会作用及广泛性显而易见.
2005年,在北京举行的由中国人民大学与韩国高等教育财团联合主办的国际儒学论坛·2005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来自中国、韩国、日本、新加坡、越南、俄罗斯、美国、瑞典、巴西等国家的一百多位学者围绕着本次论坛的主题:“儒学与亚洲人文价值”各抒己见。更认为儒学的人文精神塑造了中国文化的特质和特征,铸就了中华民族的个性。
儒学不是一种落后保守的思想,恰恰相反,积极进取才是儒学的基本精神,并且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核心。儒学的许多观点(浅层思想)都过时了,但一些重要观点(深层意蕴)却有相对的普遍意义,虽非永恒的价值,但至今能给人启迪。
在今天发展现代市场经济的同时,保持发扬重情的优秀传统,使法、德、礼相互协调,才有利于和谐社会的建设。
因此儒学该兴啊! 儒学要坚决打倒!!
儒学是吃人的, 没有人性的!
举两个例子吧, 敬爱的周总理, 当代大儒! 他幸福吗? 他死得多受罪! 明明早期癌症, 如果早开刀就没事了! 可他克治自己, 服从大局, "君要臣亡, 臣不得不亡". 活得太窝囊! 他是真正的几千年的儒学典范! 真正的儒! 太苦了!
另一个, 杨振宁大师, 四处鼓吹复兴儒学. 他自己呢? 完全背离孙孟之道. 父母在, 他远游了! 老而不死, 他还娶二八少女啦! 儒学在他心中, 是说给人听的, 不是做给人看的! 假儒!!
不论真儒假儒, 都是不符人性的! 让人言不由衷, 说假话!!
坚决打倒儒学! 儒学该不该复兴,我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多大的意义。如果非要讨论的话,一定要弄明白几个问题。首先,什么是儒学?要把这个搞清楚,统一了,再争论。其次是谁提出来的,有什么背景? 儒学复兴、国学复兴乃至东方文化复兴之类的期盼,作为激励人心的号召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作为严肃的学术研究,就会坠入迷茫之中。因为我们实在无法弄清楚,儒学、国学以及东方文化的内涵与外延到底有没有很清晰的界定。同时,儒学复兴与国学复兴会不会冲突,国学复兴与东方文化复兴又会不会有冲突。除非大家一致认定,儒学就是国学,东方文化就是儒家文化。对于这样的认定,估计道家与佛家是不买帐的,印度与日本也是不同意的。
就算只讲儒学复兴,到底是复兴对儒学的尊重,还是复兴儒学作为意识形态统治地位的状态?或者复兴儒学思想在世人行为中的实践?如果是复兴对儒学的尊重,那我们就做一些具体的工作,让更多人了解儒学这一学问,然后请世人自己去判断该不该尊重儒学。如果是复兴儒学作为意识形态的霸主地位,那我第一个反对。一旦儒学成为意识形态霸主,儒学的功能异化就会出现,它就会成为邪恶的思想魔鬼,钳制人的心灵,危害我们的自由。如果是复兴儒学思想在世人行为中的实践,那也要看当代人的生存环境是不是与儒学兴盛时期的生存环境相似,使得人们按照儒学思想来生活可以得到更多的幸福。不然,人们花那么大的力气来重新信奉儒学,得到的好处不见得更多,那就是不合算的社会成本。
思想以及意识形态归根结底是要为生活在社会里的具体个人着想的。离开这一点,思想以及意识形态就是空洞的玄学,作为思想花园中的一朵花是可以的,她让我们有更多的思想选择和对比,但是,别指望它可以给人类带来太多福祉。
如果我们信奉了儒学,只能选择服从儒学中对自己的约束条款,而不能约束儒学的倡议者,那在实际上,我们就是选择了一套枷锁。如果我们信奉了儒学,只能选择下对上的忠心,而不能得到上对下的慈爱,那儒学不就是压抑弱势人群的舆论道具吗?在中国的历史中,儒学帮助强势的官府比站起来为弱势的个人撑腰的时机多得多。这就是五四运动之所以要猛烈打倒孔家店的现实原因。虽然儒生们本意是爱民,但是他们的客观效果确实强化了君权,弱化了民权。在温情脉脉的面纱下,掩盖着的是对具体个人天性的蔑视。
对于一个人,只要他的动机是好的,即使做错了事情,我们应该去原谅他;但是对于一套指导人生的理论和意识形态,却不能只以提出者的动机来评判。理论在社会实践中不可行或者在实践中必然会扭曲异化,那提倡该理论就要谨慎。因为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周围的人还有力量帮他改正,如果全社会都做错了事情,那谁帮助它呢?也许就会出现社会柔弱,不堪外敌啊
在当代的中国,最缺的是对强者可能恣意妄为行为的约束。强者有力量横行,不约束强者而只要弱者守住良心,那与帮助强盗有什么区别呢?强者是秩序的建立者,同时也是秩序最可能的破坏者。没有秩序的社会,是儒家最痛心的礼乐崩坏状态。但是,儒学缺乏的刚好就是对强者的约束理论。儒学疾呼强者发出仁慈之心,犹如呼唤狮子去仁爱山羊,动机是好的,现实中却是很难行得通,几乎迂腐。估计汉武帝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大胆起用儒学来统一天下人心。在个人的权利与义务关系中,居于统治地位的儒学强调了太多下对上的义务,而没有可行的措施来贯彻上对下的义务。正是这种具体实施上的权利与义务关系的不对称,造成了个人自由创造精神被压制的情况。如果将这种下对上的服从抽走,那么,剩下来的东西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被大家认同的儒家思想了,实际上是一个新东西。这个新东西如果也可以称为对儒学复兴的话,那太阳底下什么东西不是复兴呢?
在当代的中国,我们正在形成着什么。复兴儒学或者历史上的任何什么东西,那肯定不是在原有意义上的重现辉煌。复兴意味由过去的漠视到现在的适当重视或者平等对待。毕竟,个人生存的环境已经大为不同,社会的思想积累已经更为深厚,想将儒学回到历史上的辉煌状态,除非中华倒退到帝王时代。儒学的复兴只有在 “重视弱者的个人权利,提出限制强者权利的现实方法,矫正极端利己的物质享受主义”的实践中才有可能。当代中国正在形成的,估计就是类似的认识。
儒学的精神现在都在国外体现出来了!小孩子在小的时候就接受儒学的话!我相信现在社会的风气会有很大的变化的!儒学中有很多的东西随着人的年纪见长还会有新的见解!特别是在现在道德低下的情况下!更因该提倡学习儒学!但是学儒学不是让硬搬硬套!要学儒学中好的东西!毕竟现在社会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儒学是让人学会怎么做人的!不是学腐朽!
复兴儒学 还是开历史倒车?
复兴儒学 还是开历史倒车?由中国社科院儒教研究中心和广东信孚教育集团合办的“第一届中国儒教学术研讨会”上,讨论的焦点集中在著名的儒学保守主义学者蒋庆此前不久在网上发表的文章《关于重建中国儒教的构想》。与会者中有儒家学者,也有持不同意见的批评者,但蒋庆关于建构一个宏大的儒教系统的构想遭到了几乎一致的批评,儒学保守主义内部也都发出了激烈的反对之声。
在学术观点上,蒋庆(左)与袁伟时(右)截然不同,也经常撰文针锋相对,但在这次会议上,双方都做到了心平气和。
蒋庆
我坚守儒教的纯正义理
《关于重建中国儒教的构想》体系庞大,从儒教的形态和功能、两条重建路线,到成立儒教协会、获得教产等等,蒋庆建构了一个囊括方方面面的“国教”体系。此文为蒋庆前段时间在网上发表的一篇文章。蒋庆提出,“儒教要重回国家文化权力中心”,“以儒教文明回应西方文明,才能完成中国文化全面的复兴。”
在重建的方法上,他提出要走“上行路线”和“下行路线”。“上行路线”就是要恢复儒教古代“王官学”的地位,重建新的科举制度与经典教育制度等。“下行路线”就是成立拥有政治、经济、文化、组织特权的“中国儒教协会”。
蒋庆在此文中还称,“中国儒教协会”成立后,凡以各种方式出版的营利性的儒教古籍,使用具有儒教内容与人物形象的商标、广告、公司企业名称、经贸商旅活动,以及以儒教内容为题材的营利性的文艺作品与影视作品,均需向“中国儒教协会”交税(政府代收)。此外,他还提出,要把孔庙、文庙、书院等“教材”归入他所设想的“中国儒教协会”所有并管理,以及开征“儒教遗产使用税”。
这篇文章给他引来了大量的批评。17日下午,蒋庆做主题发言,再次阐释了他在文中的想法。即使在儒学者聚集的会场上,他的发言也引来了非常尖锐的批评。
清华大学的方朝辉用“书生误国”来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并提醒人们引起警惕:“在我来开会之前,听到很多朋友对蒋庆先生的观点提出激烈的批评,我担忧儒家的基本精神是不是因此而扭曲。蒋庆先生的很多观点是不符合儒家的理念,扭曲了儒家思想的,他的观点导致了社会上对儒家更深的误解。”
稍微温和一些的批评,则称其构想缺乏可行性。中国人民大学的何光沪表示,蒋庆可谓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同属儒教阵营的香港孔教学院院长汤恩佳则表示,“表面上看起来是非常好,实际上根本是行不通,这是思想方法有问题,我非常严厉批评蒋兄的看法。”
面对种种批评,坐在主席台上身着灰色儒装的蒋庆始终保持平静,甚至常常露出微笑,心平气和地跟批评者辩论,称一致批评他的学者为“朋友”。
这一点让他的反对者也心生好感,徐友渔和袁伟时都表示,除去其学术观点荒谬之外,蒋庆是一个人品不错的人。但蒋庆的观点还是频频让人吃惊。第一天上午的会上,当讨论到“为什么近代新派知识分子不承认儒教”的问题时,蒋庆抛出了“阴谋论”,全场哗然。蒋庆认为,陈独秀、蔡元培等人反对儒家为教,是为了剥夺儒学作为宗教拥有的信仰自由和平等地位。另外还有当时其他宗教人士出动人力财力的阻挠,“这里面可能有一些阴谋”。他的话遭到了袁伟时、何光沪等人的激烈反驳。
面对各种批评和质疑,蒋庆始终坚持自己文中的观点。被指为“原教旨主义者”的蒋庆表示,“原教旨主义”在英文里是基本教义的意思。用中国话说其实就是“坚持纯正的义理”。蒋庆坚持认为,自己并不是偏激,而只是坚守儒教的纯正义理不动摇,这一点可能让很多人接受不了。
在会后,面对记者的采访,蒋庆真实地表达了对“重建儒教”实现几率的判断:“这只是一种构想,我只是写出来,文字不是很多,但是我自己很清楚,可能我这辈子看不到了。没关系啊,说不定以后会实现。”
徐友渔、袁伟时
蒋庆文章的荒谬性一望而知
“他们认为我是在批判儒学复兴,其实我是站在儒学复兴的立场上,觉得蒋庆这种做法是对他们非常不利的。”徐友渔说,他并不反对文化意义上的儒学复兴,但蒋庆提供的政治儒学的道路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它“学理上是荒谬的,现实上是行不通的”。
作为会场中对儒教持批评意见的学者的代表,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袁伟时和徐友渔是蒋庆观点的坚决反对者。但在会中、会后,仍不乏看到三人之间友好沟通的场面。徐友渔主持了蒋庆的主题发言,他没有做过多评价,但用了一个例子来说明彼此调和的困难:“就像和辜鸿铭辩论,他说中国的三妻四妾就是非常好,我说世界文明就要一夫一妻制,他就说一夫一妻制是西方来的,那我怎么说服他?”
第一天上午,会议中场休息时,袁伟时做了一个出乎人们预料的举动:他笑容满面地拉起蒋庆要求合影。袁伟时向周围的人解释“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蒋庆微笑默认。两个观点水火不容的人此时仿佛好友一般并立,嗅觉灵敏的记者立刻围上来,并纷纷按动相机。靠得较近的记者分明听到,袁伟时一边拍着蒋庆的后背,一边笑着说:“你刚才讲的我实在不敢苟同,‘阴谋论’也太可怕了,都讲错了!”周围的记者和工作人员都哄笑起来。
蒋庆同样笑着反驳:“从我的立场来看就是阴谋。”
被中山大学教授任剑涛戏称为“老头子,新青年”的袁伟时,在这天下午的发言中毫不客气地抨击了政治儒教的不可能。“在政治层面上,我认为基本的制度架构上,是没有儒家的地位的,这个是历史的选择。”袁伟时引用史学大师陈寅恪的话来定义儒学是“三纲六纪”,是必须打破的东西。他甚至也否定了蒋庆倡导的读经运动的意义:“现在的教育本来就让孩子循规蹈矩,活泼不足,读经只会更束缚孩子的创造力。”
徐友渔的观点和袁伟时基本一致,认为儒教中“仁义礼智信”的私德部分可以继承,但需要重新解释,并建立在个人自由、公民权利等全球共通的价值基础上。“儒学的复兴是需要的,但只是在传统文化补课的意义上。蒋庆的文章把它当作中国建国的、设计国家政治文化制度的基本原则,这一点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徐友渔说,荒谬的东西很难反驳,但人们也懒得反驳,因为它的荒谬性是一望而知的。
但徐友渔仍然给这个会议以极高的评价:“我给它非常正面和积极的评价,我甚至认为,这次会议有可能是中国思想学术方面的一个里程碑……关键的一点是,在双方的观点仍然尖锐对立的情况下,大家还能够坐在一起讨论。包括蒋庆,虽然他的观点那么偏激,但可以看到他还是遵守学术规范的。大家都没有动气,能相互交流,对对方的一些观点做出理解。我觉得非常可贵。”
陈明
对批判和质疑要作出有效回应
儒学保守主义的另一重要代表陈明在此次会议也上发生了转变。在开幕式上,儒教研究中心主任卢国龙给信孚集团的董事长信力建发了一个“荣誉主任”的聘书。主持人陈明立刻“赤裸裸”地说:“信总,没当主任的时候给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当了主任要花更多的钱吧!”全场哄堂大笑。
年轻的陈明是会议上活跃气氛的人物,也是这次活动的操办者,他的身份是中国社科院儒教研究中心的秘书长。“这样说不是为了我自己,”陈明事后解释说,“儒教是非常边缘的,做什么事情都很难。”陈明的话起到了效果,信力建当场表态,要拿出一百万作为基金,建立一个村校合一、社区教育合一的传统教育中心。
同属儒教阵营,但是在第一天的讨论会上,陈明却高声反驳了蒋庆。蒋庆不同意西方民主“一人投一票”的做法,他说,一个18岁的小青年也投1票,当过大学者大法官、对治理国家富有经验的孔子也只投1票,这是对孔子的不平等,应该假定孔子可以投一万票。立刻有人反驳这种观点,而陈明突然抢过话筒,高声表达自己的意见:“如果孔子够高明,就能够让一万个人跟他投一样的票!”
这天晚上,在和记者们同桌吃饭的时候,陈明明确地表示,他将在第二天的会议上表达儒学保守主义内部的差异,“区分你我”。
“我已经憋得很慌了。以前虽然我一直说我和蒋庆、康晓光他们都不同,但因为儒学太边缘化了,大家还是需要统一战线似的。但这一次我决心把这种张力和个性表达出来。”同桌的徐友渔善意地回应他:“你的做法会随经验调整,我们早就观察到了。”
陈明并不否认自己比较实际。“有人就说我是实用主义者。”为了不让会议成为儒教内部“关起门来意淫”的活动,陈明在组织会议的时候邀请了袁伟时、徐友渔等学者,也邀请了有其他宗教研究背景的学者。但他的做法遭到了一些儒学者的抵抗。“开会前一周,就有一个人民大学的学者,他看到我们的议程后就到处打电话,让别人不要去参加。他说:”陈明搞一个我们儒教的会,找了那么外人!‘“
还真有几个人因为这个就不来了,说到这事,陈明的嗓门就高起来:“我也知道徐友渔、袁伟时对传统的批判非常严厉,但我觉得儒教问题要在当代解决,必须接受各种理论、社会常识和利益集团的批判和质疑,做出有效的回应。”
和蒋庆等人“区分你我”,或许是陈明“实用主义”的又一次彰显。对于蒋庆的宏大儒教构架,陈明显然并不认同:“蒋庆他们的观点彰显了一种可能性,将一种东西推到了极致,但是缺乏操作性。”“我认为在儒学这么弱的情况下,有人将一种声音发到极致引起注意,是有价值的。但我不会这样做,我就是做一个乡村的裁缝,老百姓喜欢短裤我给他做短裤,小姑娘爱穿裙子我就给她做裙子。”
陈明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与徐友渔的建议“不谋而合”。徐友渔会后告诉记者,陈明等较为务实的儒学者,如果想要真正复兴儒学,应该和蒋庆等人“划清界限”。“如果说对陈明这种比较温和的人,从文化儒学的角度我还持比较同情态度的话,蒋庆的说法会让人感到完全是在开历史倒车,会让整个儒学遭受攻击,声誉扫地。”
“蒋庆先生的文章我已经认真地读过三遍了”,中国社科院哲学所研究员徐友渔在讨论会上说。这句话引来人们轻微的笑声。
著名的儒学保守主义学者蒋庆的发言,恰好是徐友渔做主持。徐友渔没有具体说明他对蒋庆文章的观感,只是说“要论证蒋庆说的有问题,这很困难”,因为“列宁早就说过,最荒谬的东西是逻辑上最自洽的东西,我感到很难反驳他”。对此,蒋庆报以不置可否的一笑。
12月17日,在广东从化举行的这场“第一届中国儒教学术研讨会”在辩论尖锐、笑容满面的氛围中展开。由中国社科院儒教研究中心和广东信孚教育集团合办的这次会议,首次打出“儒教研讨”的大旗,被人戏称为“儒教元年”的开始。儒学保守主义阵营有蒋庆和陈明等人出席,康晓光缺席,对“儒教”持批评态度的袁伟时和徐友渔等人也有出席。
同在儒学阵营中,陈明(左)与蒋庆(右)之间也存在极大分歧。
蒋庆VS袁伟时
袁伟时:社会转型需要突破传统
根据孟子的说法,孔子是圣之时也,是与时俱进的。假如孔子到了当代或者是近代会怎么样?1895年,清朝的顺天府尹上奏咸丰皇帝,说即使孔孟复生,儒家在当代想要国家富强,也只有学习西方的文化,没有其他的途径。
我想这是19世纪的中国付出大量代价得到的结论。我们19世纪损失了1亿多人,是1/4的人死掉了。我们提倡儒学、儒教的朋友否定了这一点,我想这是错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鼓吹极端民族主义,我想这个也是不能接受的。
在众多的儒学定义中,我最欣赏的就是陈寅恪先生的定义,他说整个中国的儒学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白虎通义》里面所讲的“三纲六纪”。
一个人如果犯罪,是依据你所处的地位决定你惩罚的轻重,这是否定不了的,而且是最高的是非标准。假如我们不打破这一套,我们整个社会是无法转型的,陈寅恪还讲这一套随着社会经济基础的变化,已经是无可挽回、不可救药了,我认为这个结论是非常正确的。
蒋庆:三纲解决道德绝对性问题
袁先生的发言,我有些感觉。第一,我发现袁先生好像是生活在“五四”时代,第二是我发现很多条很多都是针对我的。虽然没有讲我的名字,很多都是针对我来的,我写了16条。
讲到陈寅恪的三纲六纪问题,这是很多朋友对儒学的批评,这是很大的误解。六纪问题不多,大家对三纲基本都是反对的。实际上三纲解决的问题是道德的绝对性问题,我们不一定要局限在字面上,君臣、夫妇等等。比如君臣现在是没有了,但是上下级是有的,上下的关系怎么走,这是一个道德的关系,不仅仅是权利的关系,否则社会是不能维持的。
徐友渔VS蒋庆
徐友渔:王道政治不适合现代社会
我觉得蒋庆关于未来儒教的构造,引起我个人最为不满的,是你主张王道政治,是明显不同意现代的民主制,也不承认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对你这套道理,你是作为一个诗人在独白,说了话很舒服,还是试图我们接受?
假定要我们接受,就有两种可能:如果我跟你一样是高级的知识分子,我在(你设计的)未来政治地位上是一个占便宜的人,是一个统治阶级,那很容易接受。如果我不是知识分子,我在(你设计的)未来的社会中是最无权无势的人,也是没有知识的人。在你们的架构里面,我不一定跟你有一样的政治权利。那你想不想用道理来说服我?
蒋庆:不平等是实际存在的
能不能说服一般的老百姓?我想,我说的这一套肯定是有道理的,肯定我是能说服人的,否则我就是霸道。
其实,儒家承认的是人在心性上的平等,但是儒家还要治理这个世界,当儒家治理世界时,就会发现,现实的人就是不平等的,道德上的不平等,还有智力、能力高低等等不平等的现实,这个现实不是儒教造成的,是历史自然形成的。
面对这个不平等的现实怎么办?我觉得西方很简单,他们的头脑也很简单,把实际上存在的不平等化解掉,抽象掉,完全变成平等的人来设计制度。
而儒家就要比他们的智慧高,儒家要相对现实中的不平等拿出解决的办法。
把现实存在的不平等拉平,是绝对的不平等,假如孔夫子活到现在,一个18岁的人是一票,孔子也是一票,这就是不平等,假定应该是孔子一万票。
陈明VS蒋庆
陈明:理论很好,可操作性差
我认为从效率来说,蒋庆这里的效率是很低的,我很不敬地说,蒋庆的理论很好,是美仑美奂的,但可操作性差。除了高调的儒教理论,有没有低调儒教理论的可能性?
我觉得公民儒教的概念是可以尝试的。公民宗教概念是美国学者贝拉提出来的,是美国在建国历史过程中,关于美国的公民以及美国社会、政治之间的一种观念意识,用这样一个概念来描述新的中国的儒教是否合适?
蒋庆:功能性理解不是儒家思想
我回应一下,陈明的思想是即用见体,是功能性地来理解儒家,这不是儒家的思想,这是他自己的思想。你说我高调的儒教不可能,我说你公民儒教更不可能。儒家从古到今都没有从公民来理解的,公民宗教这个概念在西方就是基督教。你在中国要建立公民宗教就是儒教,除了儒教还有什么公民宗教?
陈明VS袁伟时
袁伟时:批评反省是为了民族进步
我想现在是一个全球化时代,我们要为中国考虑一下,在21世纪乃至更长远的发展里面,我们中国人能够做出多大的贡献,要是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想有这么一个问题,你必须接受全人类的优秀文化,因为中国文化确实是有很多弱点。
什么意义上才是现在的中国人?不是他会遵守四书五经,而是有一个儒家的教养,要敢于批评和反省我们的民族,因为批评是为了推进它前进。
陈明:陈寅恪对儒家有强烈情感
袁先生对儒学的理解是三纲六纪,引用的是陈寅恪先生的话。但陈寅恪在这么说的时候是对儒家有很强烈的情感的,是一种喜爱,一种怀念和珍惜。
袁先生为什么对儒学有那么多的情绪——又不科学,又压制人性,这是“五四”时期一部分人的理解,这是最便于对文化进行否定的。我希望听袁教授进一步的阐述。
蒋庆:儒教重建是我的一种构想
记者:为什么要提出这样一个庞大的“儒教重建”体系?
蒋庆:我对儒教重建的思考已经很长时间了。因为我一直在心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压力,就是中国文化在近一百年来崩溃了,怎么复兴这个文化?复兴的渠道在什么地方?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发现,要复兴中国文化,首先要搞清楚中国文化在中国历史中的体现。我们知道,文化最本质的体现是宗教;在中国,中国文化最本质的体现就是儒教,所以要在中国复兴中国文化,就必须在中国重建儒教。儒教一词与儒家、儒学不同,儒家是儒教衰落后的一个学派,儒学是儒教的学理系统,而儒教则是一种区别于其它文明的独特的中国文明。我十年前提出了复兴儒家“政治儒学”的提法,希望在中国复兴“心性儒学”的同时一并复兴“政治儒学”,现在我觉得提出复兴“心性儒学”与“政治儒学”还不够,因为“学”只是“教”的义理系统,离开了“教”,“学”就没有载体。而“儒教”是一个文明体,是中华文明的集中体现,重建“儒教”就是复兴中华文明,所以我才提出了“儒教重建”的主张,希望在“儒教重建”的视野下来复兴儒家与儒学。
记者:你在“儒教重建”的构想中提出恢复儒教的国教地位,遭到批评的一个原因,是人们担心如果儒教成为国教,会造成儒家思想的专制。
蒋庆:我的想法,很多朋友不同意。其实完全可以打消这种不必要的顾虑,比如最大的顾虑是,如果儒教成为国教之后,会造成思想精神的专制。
这是对当今世界的国教不了解,只要我们看看西方的国教状况就会知道国教并不会造成思想精神的专制。现在的世界上,有国教的国家很多,比如,圣公会是英国不成文法确立的国教,路德宗是北欧诸国宪法确立的国教,东正教是希腊宪法确立的国教,但这些国家都是自由民主国家,所以儒教在中国成为国教,并不意味着儒教的精神思想专制,只意味着中国精神思想的共识与一统,对此国人不必过虑。假如有一天儒教成为国教,大家照样有宗教信仰的自由,儒教的性格是很宽容的,中国历史上三教并存而没有宗教战争就是明证。国教的含义是其他宗教不能成为中国的国家宗教,只能成为私人宗教,只有儒教才有资格成为中国的国家宗教,儒教的这一国教地位不是某个人的主观愿望决定的,比如不是我的主观愿望决定的,而是中国长期的历史共识决定的。
记者:你认为自己这一整套“儒教重建”的构想有可能实现吗?
蒋庆:当然有可能,没有可能我写它干什么?历史是人创造的,历史在人面前展开的时候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历史并不必然向着民主走,也不必然向着专制走,当然也不是说必然向着我的构想走。但有什么样信仰的人就会创造什么样的历史,有“儒教重建”信仰的人当然就会创造儒教的历史,所以先有“儒教重建”的信仰才会有“儒教重建”的实践。中国文化的复兴是当代中国的大势所趋,所以我相信的构想有可能实现。
当然,我说的“儒教重建”只是一种构想,仅仅是指出中国文化复兴的大方向。现在中国的现实是“儒教”“八字还没一撇”,更遑论重建。现在的情况是儒家文化还处在花果飘零的状态,只是有这么几个自称“儒教重建派”的人在思考。但只要你说得对,符合中国文化复兴的大趋势,也许就会慢慢创造出一个新的“儒教重建”的历史来。现在看来不可能的事情并不意味着以后就不可能。
记者:你的文章中最受到人们质疑的就是你写到儒教财产的部分,你写这部分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蒋庆:有些朋友说,你们儒家不是不言利吗,现在怎么又要言利了?其实,这不是言利的问题,人类任何宗教都有其财产形态,宗教是要靠财产来养的,儒教也不例外。像西方的基督教就有很多财产,像不动产啦,土地啦、教堂啦等等,可以靠自己的财产来养活自己,来研究、弘扬自己的宗教。我们儒教一个可悲的地方就是没有自己的财产形态,没有自己的财产形态,靠什么来举行儒教复杂的各种礼仪活动呢?靠什么来进行儒教济贫、救灾、助学等慈善活动呢?靠什么来支持研究、传授和弘扬儒教的事业呢?你看我们开个儒教的会,要找企业来赞助;我们办个书院,要到处去化缘;出本研究儒教的书,也要靠朋友支持。现在我们都是用自己私人的钱来从事儒教重建的事业,但这使儒教的财力非常有限,或者说几乎等于零,这种缺乏财产的状况严重阻碍了儒教重建的大业。
儒教缺乏财产的状况只是近代儒教崩溃后的状况,古代的儒教是有很多财产的,如孔庙、文庙,书院、地产、田产等。今天要重建儒教,就要把古代这些属于儒教的财产回归儒教。比如说书院,过去一个儒家人物修了一个书院,他死后儿女并不继承,古人非常清楚,书院是属于儒教的,这个儒教的财产就是广义的社会文化财产,不属私人所有,也不归国家所有。但由于中国古代的儒教没有一个组织形式,儒教的财产也没有一个法律归属形式,这就使儒教的财产缺乏一个承担与继承的载体,由于历史的变迁极易被当作无主财产而完全流失。为了避免这一儒教财产的完全流失,就有必要重建组织化的儒教,将历史上属于儒教的财产重归儒教所有并管理,具体归我所设想的“中国儒教协会”所有并管理。
记者:你在儒教财产问题上主张“儒教遗产使用税”,这是怎么回事?
蒋庆:报纸上有误解,我的意思是国家代儒教征税,而不是儒教自己征税,儒教是一民间组织,怎么可能征税呢?你想想公不公平?儒教的很多形象都被拿去做商业活动了,什么孔府家酒、孔府宴酒,但这些利用儒教遗产的商业利润又丝毫不回馈支持儒教事业,而是完全归利用者所有。更有甚者,我的一个朋友从曲阜带回一包香烟,上面印有孔子的像。你想,圣人的像都被商业化了!其他的宗教能够将他们的圣人商业化吗?这些利用儒教遗产的企业谋取了许多商业利益,赚了这么多钱,也不回馈儒教,这公平吗?
我设想中国儒教协会成立后,凡利用儒教遗产进行商业谋利活动的,都必须通过政府向儒教交税。其实我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你最好不要利用儒教遗产进行商业谋利活动,税征得高一点,让那些想利用儒教遗产进行商业谋利活动的人害怕高税收而却步,不敢再利用。西方也没有把基督教的遗产完全用于低俗的商业利益,因为宗教具有神圣性,是不能商业化的。
假定我们儒教成立后,我们就把儒教遗产的专利申请下来。你想想多不公平啊,为中国文化贡献这么大的儒教,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下我们零星的几个人。这不仅是游魂,还是赤贫,处于要救助的阶段。不过我们有信心,中国儒教一定能够重建,一定能够恢复儒教昔日的伟大和光荣,一定能够为中国文化的复兴做出贡献。
■个人简历
蒋庆,1953年生,字勿恤,号盘山叟,先后任教于西南政法大学、深圳行政学院。2001年申请提前退休,在贵阳龙场建阳明精舍,任山长。主要著作有《公羊学引论》、《政治儒学——当代儒学的转向、特质与发展》、《以善致善:蒋庆与盛洪对话》、《生命信仰与王道政治——儒家文化的现代价值》等,翻译有《基督的人生观》、《自由与传统》、《当代政治神学文选》、《政治的罪恶》、《道德的人与不道德的社会》等,主编了《中华文化经典基础教育诵本》。 偶也来凑热闹
书上有人云:儒家学派对中国,东亚乃至全世界都产生过深远的影响。以五四运动为标志,儒家思想受到了外来新文化最大限度的冲击,尽管新儒学作为儒家思想的余韵予以抗争,但儒家思想构成未来中国社会的核心价值观这一命题已经完全动摇。
可见,儒家文化是中华民族的宝贵遗产,更是文化上的优势。对儒家文化发源地中国来说,它应该吸取历史的教训,既不能妄自菲薄,对孔孟之学全盘否定,又不能陶醉于历史,在故纸堆中被束缚。至关重要的是,在各种不良思潮泛滥和冲击的形势下,中国必须保持文化的主体性和独立性。
儒家思想的精髓是“仁”、“义”、“礼”、“智”、“信”,反对“过”与“不及”,崇尚“中庸”,崇尚和谐。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今天,国人呼唤反映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思想的文艺精品。
故而,儒家文化的复兴要根据目前社会的形势状态进一步的巩固和发扬,取其精华,除其糟粕,亦不可盲从.更不宜跟从.以免重蹈历史覆辙.
其实儒学的复兴不是大家坐在这里谈理论谈出来的,大家若想复兴儒学需讨论一下复兴的步骤及计划,千万不要最后人云亦云,最后空谈误国。 列位继续!!! 儒家思想作为一种学术思想,代表了中国的古老文明的传承。 可以好不夸张的说,儒家思想是整个东方文明的基石,对当今的新加坡,日本和中国的社会都有很深刻的影响。
儒家思想的是不过时的,儒学之所以能持续2000多年,主要是因为它不断地吸取新的内容。儒学的核心精神在历史上已经历了两次大的变化。随着经济全球化和文化两极化的发展,现在到了中国文化第三次复兴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复兴,只知道现在的人不信神鬼,不信主义,没有天没有地只有自己爱自己。
伟大光荣正确的文革打碎了一切封建破烂及其统治阶级的精神枷锁,然而建立的也不过是一个相应的伟大神话。
未来的几千年中国文化是否要永远植根于这个神话故事呢? 个人见解,儒学传承中国2000多年,灌输这中国各种地方,以及束缚着现代人的种种行为
导致了当代中国人的被奴隶性,不管是天神合一还是种种儒家思想的撒播还宣传,从人文方面是美好,但却根源上是残酷的,它教导我们被奴隶尽管我们已经习惯并且不愿去摆脱,但是这个是事实.如果你看了我说的这些,十分气愤的话说们你现在是个有思想的年轻人当然只是现在,终究会有一天,当你相信叶落归根,不管天下之事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被蒙蔽者 很多人在讨论中提到了“儒学到底是什么”的问题,我觉得很重要,至少显的不是那么盲目。
我个人觉得没必要提什么“复儒”之类,
公道自在人心,天地人之理虽因现实情况的纷繁复杂而表现不尽相同,但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正确的只有一套。
法、道、儒等等又如何能以偏概全呢?
如果这里说得儒学是广义的万全之理,也就不必争了,只能照做,否则违背规律是要吃苦头的。。例如“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之类道理,儒家学者认识到,然后说出来,不能算是儒家的创造,是天理必然,孔先生的功劳是讲这一规律形成通俗易懂的文字。由此说来,诸子百家都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其实他们是一个流派的,他们的学说是一种学说的不同分支。
现在说说狭义的儒学,有人总结为仁、义、礼、智、信五个字。以此五字为理念的处世哲学,被称为“儒道”。
在此,我更加觉得没有复儒之必要。
中国统治阶级历来奉行外用孔孟,内用老庄的信条。
像前面有朋友说的,孔孟之说是用来愚民的,禁锢人的思想个性的。我同意。总觉得有搞个人崇拜的嫌疑,很是不爽。
本人赞同人之初性本恶的说法。你我一出生就在抢空气,抢水,抢粮食,抢不到就死掉了。人的生存过程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的过程。基本的欲望没满足,像仁义礼智信这样的高级欲望还是先放一放。性本恶的你我,其实都是画个礼义廉耻的圈把别人都放进去,自己却在圈外。动不动就说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却看不到自己还是四条腿着地。这就是狭隘的儒的弊端。
看看现实,我们确实处在一个低级阶段,大多数人没钱去实现理想,所以他们最想要钱。(你有么?我没有,所以来这拼尽全力博取版主的同情。)自己什么都没有,怎么对别人施仁,如何讲义?
有人说现在中国很多人道德沦丧,是因为没有儒家的修养。但其实只是他们选错了获取东西的方法,并不是有意为恶。这种情况与其交给宅心仁厚的儒家,不如交给“乱世须用重典”的法家来得立杆见影。
需要注意的是,儒家学说很容易被曲解,被人利用,原因在于对世事褒扬为主,贬抑不足。
总之,以孔孟为尊的儒家学说的确有揭示天道运行的可用之处,但基本在道德思想范畴,属于高级规范。其下毕先有一定物质基础和认识基础。在当前社会阶段,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还是正确的。 中国人变得迂腐,主要思想来源就是儒学,一个好的文化可以使一个民族变的强大,团结自新,而儒学只会带给我们中庸。现在的现象十分明显,一个中国人是条龙,四个中国人是四条虫。我们应该放弃这种文化或者接受其他文化去彻底的改化儒学,这样才能是我们的民族有创新精神,我不只是现在这样做世界的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