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读书是人的存在和精神生态的绿化。
人的一生真的过得太快。当我们为日常无所不在的惯性所推动的时候,是否可以“生活在别处”的他者眼
光来审视自我生活的意义?是否可以通过阅读哲人的生
命踪迹来反观自身生命的轨迹?是否可以在日常生活的
喧嚣中给自己留一方精神的净土?这些在阅读中暂时中
断日常生活惯性的意识,表明了生命意义的复归和存在
价值的追问。
真正的人生需要文化作为底色,文化的传承在于书
籍文本和精神禀赋中。读书生活的独特性在于思接千
载,心游太玄,在喧哗与骚动中保持自我思想的独立
性,守持人文理性的价值底线和良善心地。读书使人心
理、精神、人格气质不断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在思想的
超越性和言说的有限性之间感到生命的飘逝性,在怦然
心动的阅读中体悟无边的人类忧思和生命意义的升华。
读经典性的著作,一定要“进得去,出得来”。进去了
方可寻觅家园,而灯火阑珊处的风景只等待慧者。读书
中生出的快意,使得生命感领着本真的欢喜与虔诚、透
悟与识见,如此方能在溪清如许中觅到源头活水。
读书有不同的境界,一是被书所读,不知为何而读
书;二是读书仅仅局限于书,为读书而读书;三是读书
不局限于书,而是成为清理思想和新思想诞生的前奏。
在与书相伴的读与思中,捕捉那稍纵即逝的思绪,领悟
“生有涯而知无涯”的意味,将生命飘逝与学问累积相
反相成地联结起来,何其快心!
读经典性的书具有方法论的意义。西学是必读之
书,从古希腊一路读下来,会使人全面修正自己的话语
系统和心灵编码,并在瞬息万变潜流涌动的学界中,保
持刚正不阿的学术眼光和遗世独立的价值情怀。然而,泰西语种纷
繁,皓首亦难穷经,如果一个人一定等到精通了数门外语再思想,
他就有可能让自己的灵性和思考僵化在语言规则中了。因此,选择
最重要的外语方式进行学术资源撷取,足矣。通过语言进入思想的
底层,重要的不是纳入哲人的结论和训示,《庄子》中轮扁早就对
桓公说过:“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粕而已”。重要的是获得一种整
体性思维,一种穷源究底本质直观的基本学理,一种进入问题的入
思角度和人性升华方式。也许,有时读书会令人蓬头垢面甚至“心
斋”“丧我”,但没有这种阅读进入的功夫,就没有思想诞生的可
能,对西学就会终身处于隔膜和一知半解之中。
在全球化中一味读西学仍不足取。大学者具有高蹈的境界和中
西互动的眼光,所以倡导“学无新旧、无中西、无有用无用”(王
国维)。问题结穴处,终归与大涤— —无论研读古代还是当代,无论
研读中国还是西方,都相互关联相互促进,现世虽不见用,或能有
裨后人,关键在于关注问题的意义。因而在后殖民语境中,我们在
阅读古今名著时,是否可以考察中西文化中哪些已经僵化或永远死
亡?哪些文化变成了“博物馆文化”只具有文化考古学的意义?哪
些文化变成了文明断片可以新整合到当代生活中?还有那些文化
(尤其是东方文化)可以发掘出来,变成对西方中心主义一言独霸
的文化话语补充?成为一种“他者”的言说和对西方的质疑对话?
这种对话如果不在“跨文化”之间、“主体间性”之间、“他者间
性”之间进行,问学的深度和推进力度就要大打折扣。
在读与思中,我们也许可以更深刻地感悟到:无论是读书还是
被书读,书都需要人这一主体才能彰显意义。我们始而信,信而惑,
惑而疑,疑而索解,解而终归于悟。藏书而不读书,以书为巨大的
光环来遮掩内在空虚,无疑是一种过分精致的矫情。读书固然重
要,但读书本身不是目的,沉浸或玩味于渊博,而终于丧失自己的
独立见解,甚至满足于成为“两脚书橱”,是难以提出真正的有思想
创建性的观点,更难以形成真正的思想体系。
读书是超越的前提,是自我思想诞生的产床。思想者的阅读永
远是创造式阅读,理解并领悟他人思想,同时又能将那些书中思想
的正反面问题及其有限性逐一审理清楚,绝不屑于把他人的思想碎
片作为自己的思想坐标;读书是传递思想之途,越来越远去的历史
传统,仿佛也在现代化进程中变成了“他者”,失去了“根”而浮在
“平面”上的人们,需要读与说的精神资源播撒,以寻找着精神的安
顿处;读书是对话,读书这一生存方式就是在思想言说和追求大道
的生命过程中,在不断创造的“同一心境”中,与人类优秀文化艺
术和思想大师对话,与古今中外优秀的思想家对话,在这一点上,
我们需要传续苏格拉底和孔子优良的对话传统;读书是生命意义的
提升,“生生之谓易”,这个世界总是在不断变化,但是变中有不变
者,不变中有以精纯之思导向世界发展的新的可能性— —于是世界
伦理与本土伦理、身体伦理与精神伦理互为表里,方能在生养死葬
的大地上成为良性发展的文化精神场域,使我们有可能在读与思中
凝神静思返身求己,在言说中见证心性寻求精神共鸣。
王岳川 读懂生活的书对人对事更重要 引用第1楼whiteman于2006-05-28 07:26发表的“”:
读懂生活的书对人对事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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