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mabc 发表于 2006-5-3 14:53:29

“获得最大的进步”—卢梭的名作《忏悔录》的下载与讨论

忏悔录    卢梭 著    黎星 译


柳鸣九写的译本序 节选如下

  在历史上多得难以数计的自传作品中,真正有文学价值的显然并不多,而成为文学名著的则更少。至于以其思想、艺术和风格上的重要意义而奠定了撰写者的文学地位——不是一个普通的文学席位,而是长久地受人景仰的崇高地位的,也许只有《忏悔录》了。卢梭这个不论在社会政治思想上,在文学内容、风格和情调上都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的人物,主要就是通过这部自传推动和启发了十九世纪的法国文学,使它——用当时很有权威的一位批评家的话来说——“获得最大的进步”、“自巴斯喀以来最大的革命”,这位批评家谦虚地承认:“我们十九世纪的人就是从这次革命里出来的”。

   《忏海录》就是这样一个激进的平民思想家与反动统治激烈冲突的结果。它是一个平民知识分子在封建专制压迫面前维护自己不仅是作为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人权和尊严的作品,是对统治阶级迫害和污蔑的反击。它首先使我们感到可贵的是,其中充满了平民的自信、自重和骄傲,总之,一种高昂的平民精神。

  《忏悔录》就这样呈现出一个淳朴自然、丰富多采、朝气蓬勃的平民形象。正因为这个平民本身是一个代表人物,构成了十八世纪思想文化领域里一个重大的社会现象,所以《忏悔录》无疑是十八世纪历史中极为重要的思想材料。它使后人看到了一个思想家的成长、发展和内心世界,看到一个站在正面指导时代潮流的历史人物所具有的强有力的方面和他精神上、道德上所发出的某种诗意的光辉。这种力量和光辉最终当然来自这个形象所代表的下层人民和他所体现的历史前进的方向。总之,是政治上、思想上、道德上的反封建性质决定了《忏悔录》和其中卢梭自我形象的积极意义,决定了它们在思想发展史上、文学史上的重要价值。

   卢梭在《忏悔录》的另一个稿本中,曾经批评了过去写自传的人“总是要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名为自述,实为自赞,把自己写成他所希望的那样,而不是他实际上的那样”。十六世纪的大散文家蒙田在《随感集》中不就是这样吗?虽然也讲了自己的缺点,却把它们写得相当可爱。卢俊对蒙田颇不以为然,他针锋相对地提出了一个哲理性的警句:“没有可憎的缺点的人是没有的。”这既是他对人的一种看法,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认识。认识这一点并不太困难,但要公开承认自己也是“有可憎的缺点”,特别是敢于把这种“可憎的缺点”披露出来,却需要绝大的勇气。人贵有自知之明、严于解剖自己,至今不仍是一种令人敬佩的美德吗?显然,在卢梭之前,文学史上还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有勇气的作家,于是,卢梭以藐视前人的自豪,在《忏悔录》的第一段就这样宣布:“我现在要做一项既无先例、将来也不会有人仿效的艰巨工作。我要把一个人的真实面目赤裸裸地揭露在世人面前。这个人就是我。”

    《忏悔录》前六章第一次公之于世,是一七八一年,后六章是一七八八年。这时,卢梭已经不在人间。几年以后,在资产阶级革命高潮中,巴黎举行了一次隆重的仪式,把一个遗体移葬在伟人公墓,这就是《忏悔录》中的那个“我”。当年,这个“我”在写这部自传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获得这样巨大的哀荣。当他把自己一些见不得人的方面也写了出来的时候,似乎留下了一份很不光彩的历史记录,造成了一个相当难看的形象,否定了他作为一个平民思想家的光辉。然而,他这样做本身,他这样做的时候所具有的那种悲愤的力量,那种忠于自己哲学原则的主观真诚和那种个性自由的冲动,却又在更高一级的意义上完成了一次“否定之否定”,即否定了那个难看的形象而显示了一种不同凡响的人格力量。他并不想把自己打扮成历史伟人,但他却成了真正的历史伟人,他的自传也因为他不想打扮自己而成了此后一切自传作品中最有价值的一部。如果说,卢梭的论著是辩证法的杰作,那末;他的事例不是更显示出一种活生生的、强有力的辩证法吗?

dmmabc 发表于 2006-5-3 15: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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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的生平介绍( 节选自另一中译本《忏悔录》的马振骋的译本序, 1996 )



一七一二年六月二十八日,让一雅克•卢梭生于日内瓦。父亲是钟表匠,母亲在他出生十天后即遽然去世。让一雅克自幼由姑母苏珊•卢梭抚养。一七二二年,父亲离开日内瓦,正式定居尼翁。让一雅克和表兄寄养在离日内瓦不远的傅塞城朗贝西埃牧师家。一七二四年他回日内瓦住在舅舅家,跟随一名文书当学徒。父亲在一七二六年再婚,第三年卢梭去昂西,由一名神父介绍他去见德•华伦夫人。夫人派他去都灵新教士教育院,在那里卢梭宣誓放弃新教信仰。他在都灵时曾在德•韦塞利夫人家当了三个月仆人,后来又侍候德•古封伯爵。

   一七二九年回昂西住在德•华伦夫人家,然后在拉萨尔派神学院过了数月,成了大教堂唱诗班见习生。其间又去弗里堡、洛桑,在纳沙特尔教音乐课。一七三六年,卢梭和德•华伦夫人首次住进秀美园。次年根据日内瓦法律,卢梭成年,去日内瓦接受母亲的遗产。他动辄得病,对健康日益不安。一七三八年回秀美园遭到德•华伦夫人的冷遇,他一人发奋自学。一七四二年到了巴黎;卢梭经人推荐向法兰西科学院宣读他的《音乐新符号建议书》,为此获得一份证书。一七四三年卢梭当德•蒙泰古伯爵的秘书,伯爵到威尼斯当大使,他随同前往,不到一年即与德•蒙泰古闹翻。回到巴黎,在一家公寓居住时,遇到洗衣妇泰蕾兹•勃•瓦瑟。一七四五年三月与她同居。他完成歌剧《风流诗神》。结识了狄德罗和孔蒂亚克。他还把伏尔泰和拉莫合作的《拉米尔的节日》编为歌剧。

   一七四六年他做杜平夫人的秘书。在杜平的乡间住宅中,卢梭写了一出诗剧:《西尔维的幽径》。他的第一个孩子出世,被他送入孤儿院。一七四七年父亲故世。他又写出喜剧《冒失的订约》。一七四九年应达朗贝尔之约,撰写《百科全书》中的音乐条目。他计划参加第戎学院组织的论文竞赛。一七五O年,第戎学院向卢梭《论科学与艺术的昌明会敦化抑或败坏凤俗》一文授奖。

   一七五二年十月,他的喜歌剧《乡村先知》在枫丹白露宫法国国王路易十五驾前演出,获极大成功。国王要召见他,他却没有前往。一七五四年卢梭由泰蕾兹陪同前往日内瓦,重新皈依加尔文教派,恢复日内瓦公民身份。一七五五年撰写《社会不平等起源论》。一七五六年卢梭和泰蕾兹住进德比内夫人家的隐庐,开始写《新爱洛依丝》。一七五七年与狄德罗争吵,后又和解。又与德比内夫人不和,十二月迁出隐庐。卢梭感到幻想失落的悲哀。爱情和友谊都把他抛弃了。他开始怀疑存在一个巨大的阴谋:所有的老朋友串通一气要坑害他。他精神颓唐,放弃许多写作计划。但是又幻想得到权贵的保护,接受德•卢森堡元帅的好意,住进蒙莫朗西的蒙路易花园。

   一七六一年《朱丽》(或名《新爱洛依丝》)在巴黎出版,获巨大成功。一七六二年发表《致德•马勒泽尔布先生的信》(2月)、《社会契约论》(4月)、《爱弥儿》(5月)。不久《爱弥儿》一书被警察没收,在巴黎(索尔邦)大学受到批评,遭国会查禁。卢梭风闻当局下令逮捕他,立刻逃往瑞士,到达伊弗东,匿身在沃德山村。这时日内瓦也查封《爱弥儿》和《社会契约论》,并也下令逮捕卢梭。卢梭只得再次逃亡,躲在属普鲁土的纳沙特尔公国内的莫蒂埃。

   一七六四年写《山中书简》。十二月日内瓦出版匿名小册子《公民的感情》,影射卢梭遗弃自己的五个孩子,把他们送进孤儿院,促使卢梭决定写《忏悔录》。一七六五年卢梭被逐出莫蒂埃,去比安湖中的圣彼得岛,隐居两月后逃至斯特拉斯堡,又去巴黎,后接受英国哲学家休漠邀请前往英国。没过几个月卢梭与休漠发生争吵,写小册子相互指责,伦敦与巴黎的舆论界对这场争吵非常关注。一七六七年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同意给卢梭每年一百英镑年金。卢梭离开英国伍顿,自后行踪不定。一七六八年他带了图书和在岛上采集的植物标本前往里昂,到格勒诺布尔,经过尚贝里,在布古万住下,八月与泰蕾兹正式完婚。

   一七七O年去里昂参加伏尔泰塑像揭幕典礼。回巴黎住下,这时《忏悔录》手稿开始在密友中间传阅。一七七四年他跟德国音乐家格鲁克来往,为《乡村先知》重谱乐曲。一七七六年,《对话录:让一雅克评论卢梭》完稿,又写《孤独散步者的退想》第一卷。他身体衰老,生活困难,泰蕾兹也生病多时。卢梭一七七八年七月二日逝世,葬于杨树岛。一七九四年,法国大革命五年后,遗骸迁葬于巴黎先贤祠。

   卢梭综述自己一生的三部书都发表于身后:《忏悔录》(1782年前六卷,1789年全文本)、《孤独散步者的遐想》(1782年)、《对话录:让一雅克评论卢梭》(17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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