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爱情是一种宗教(7)
爱情是一种宗教第七集
[13]野餐组织得很好,青年们一听到这个决定,都踊跃地参加。这活动原先从
未搞过,因而特别吸引年轻人,连许多非团员青年也缠着支部成员,表示非要参加
不可。我们临时开了个支委会,决定:凡是自愿参加的青年一律接收。这一来,轰
动了全厂。别的车间也有人来报名了。后来的实践证明,这类活动对于团结青年、
吸引非团员青年加入团组织是卓有成效的。
中秋节那天的大清早,我们一行40多人坐着厂里的汽车出发了。目标是郊区
的某座山。青年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帅哥靓妹。汽车的驾驶棚上,鲜红的团旗迎
着晨风猎猎飘扬。一路上,青年们放声歌唱:
我们迎着晨风,我们迎着朝阳,
我们要用青春的胸怀,
拥抱辽阔美丽的大自然。
看啊,大地在欢笑,林涛在歌唱,
呵,呵,
蜜一样的欢乐,在我们心中荡漾。
……
歌声停了,又有人发起议论:
“这样的活动才叫符合青年人特点哦。”一个娇小的名叫玲玲的妹子说。
“是啊,我入团以来的团活动就是开会、念文件、讨论,烦死了!”莹莹的声
音。
“还是倪支书领导有方,才能别开生面啊。”站在我身边的胡聿伟接着说,又
拉拉我的手,“大哥,你真有办法!我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人听到赞扬总是高兴的,我有点飘飘然了。
汽车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停住了,这就是今天的目的地。青年们纷纷跳下车。莹
莹下不来,叫我帮助她,我几乎是把她抱下来的。她一抬头,就叫道:
“哎呀,这风景真是美得不得了啊!”
确实,这地方峰峦起伏沟豁交错葱茏迭翠。阳光所照之处,一片鲜艳的金黄色
,背阳之处又显得那样宁静幽深。几条小路顺着山麓蜿延而上。
我们进行第一个项目:爬山。
年轻的人们争先恐后,象快活的小鹿,很快就消逝在万绿丛中。那面团旗象一
团跳动的火,在山林中时隐时现。
莹莹特别兴奋,象格林童话中采蘑菇的小女孩,不停地发出清脆的笑声。她始
终跟着我,问东问西,好象要把森林的奥秘问个一清二楚。在过一条山溪时,她脱
下鞋,一边用力踏着水,溅得水花四飞,一边喊着:“真好玩!”话音未落,她脚
下的鹅卵石一滚,身子一歪,惊得大叫:“妈呀——”我赶紧一个箭步窜上前,双
手扶住她,她就势倒在我怀里,又“格格格”地笑起来,粉嫩的脸蛋笑得象一朵盛
开的玫瑰花。我拼命抑制着要吻她的强烈愿望,却希望时光不再流逝,世界上的一
切都停止运动……可是我很快清醒过来,毅然扶着她大步地跨过小溪。为了使自己
不再盟生别的欲念,我只顾一个劲地往上爬,她也只得紧紧随后。
到了山顶,举目远眺,嘿,这才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令人心旷神怡。一
会儿,所有的青年都到齐了,我主持了入团宣誓仪式。胡聿伟和另外两个新团员在
团旗下举手宣誓。接着就是文艺节目。胡聿伟首先朗诵他自己写的诗《最激动的时
刻》:
这是我一生中最激动的时刻,
今后我不再是一个普通青年,
世界忽然变得宽广而美好,
因为灿烂的前景展现在我眼前。
……
念到最后一句,他把长长的头发往后一甩,声音嘎然而止,抬头挺胸,目光凝
视着远方,双手一前一后向前伸,俨然一尊塑像。
“呃,你怎么不念了?”玲玲眨着眼睛奇怪地问。别的青年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
“喂喂,你发什么呆呀?”
胡聿伟保持原姿没有动,我急忙解释道:“他的诗念到这里需要创造一个意境
,各人根据自己的想像去加以发挥。正是古人说的‘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胡聿伟放下手收回目光说:“对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是大哥了解我。”
大家都捧腹大笑。玲玲说:“胡诗人,可惜我们都没有体会到你那妙不可言的
意境,岂不遗憾!”
又笑了一阵,青年们开始唱歌。我呢,就赶紧抓住机会拍照。
[14]中午,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几位爱好狩猎的小伙子打了几只麻雀和
野鸡(当然啰,现在我们是不会再去打这些东东了),为午餐增添了美味和谈笑的
兴致。我和莹莹、玲玲、胡聿伟等人在一起吃,每人都喝了几口葡萄酒。趁着微微
的酒兴,莹莹撒娇似地要求我讲个故事听,别的人也来神了,一个劲地催促,看样
子推脱不了,我就讲了一个“走马观花”的成语故事。当我讲到最后,“跛腿公子
骑着高头大马去会见手拈一支鲜花遮住塌鼻子的小姐,互相误认为对方是最漂亮的
人”,大家全笑得东倒西歪,两个妹子差点把饭喷出来。莹莹边笑边睥睨着我说
“偏偏就你讲得出这古怪的故事。”
我心里一动,夹起一个鸡头送到她碗里,说:
“莹莹,祝你幸福。”
“谢谢啊!”
莹莹欢喜得眉飞色舞——按当地老风俗,送鸡头给人吃是尊敬和热爱的表示—
—这个情节后来成了我们共同的美好回忆,每当谈起这事,她就说:“你要知道,
我最喜欢吃鸡头,当时我特高兴!”
“大哥,来,干一杯!”胡聿伟端起小酒杯要与我碰杯,“我祝你工作顺利,
步步高升!”他又转向莹莹,“嗬,塌鼻子大姐,我要为你……找个跛腿好公子而
干杯!”
“轰”地一声,满地的人都笑了。莹莹红着脸刚要说什么,玲玲快嘴快舌地说
:
“对,来,莹莹姐,为你和宁玉干杯!”
“胡说八道!”莹莹猛地瞪她一眼,斥道。
一个小伙子立刻说:“嘿,这是好事嘛,可不许骂红娘哦!”
人们又一齐开心地笑了。
可是我心里象突然打翻了一个五味瓶。“你和宁玉”,宁玉是谁?难道莹莹已
有了对象?我怎么不知道?我又瞧瞧莹莹,发觉她好象有些惊慌,再三避开我的目
光。啊,难道真有其人其事?美味佳肴顿时对我失去了诱惑力。野餐的乐趣也早跑
到爪哇国去了,心绪十分混乱,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说:“她的宁玉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有莲莲么?”另一个声音说:“莹莹只字不提宁玉是何道理?”前一个声
音又说:“你真是小气量小心眼,人家恋爱非得告诉你么?人家也并没有宣布是你
的情侣啊....”
我推开碗筷站起来,声称有点胃疼,离开了餐席,躺到树荫下,一直到下山以
后,我还是提不起精神,内心经受着一场莫名的煎熬。
深秋的一个黄昏,我和莲莲会了最后一面。
冷风“嗖嗖”地刮着,几片黄叶在光秃的树枝上瑟瑟发抖。西方天边涌起铅色
一般的浓云,整个天空是一片混浊的昏黄。路上行人很少,都是脚步匆匆,只有我
与莲莲踏着满地的落叶慢慢地向汽车站方向走去。
莲莲穿着我送给她的一套春秋装(可能是想借此唤起我的回忆),纤细的身子
在寒风中微微颤抖,面色惨白目光呆滞,步履迟钝而沉重,看起来仿佛大了十来岁
。
“你决定了?”她没头没脑地发问,虽然竭力做出一种微笑状,但掩饰不住的
内心的悲哀,使她的笑容更显凄楚。我明白她问话的意思,怎么回答呢?
“莲莲,你宽恕我吧,”我极其温和地说,一边艰难地选择着措词,为的是不
使她受到过于猛烈的打击(真是自欺欺人),“都怪我原先太幼稚,考虑不周,害
苦了你……现在,我的压力很大……你理解我的话么?”
她站住了。忽然双肩抽动着啜泣起来。我心里一酸,走上前扶着她的肩膀说:
“莲莲,不是我不爱你,而是……”
她拨开我的手,眼泪汪汪地盯着我,大声痛哭起来,引得几个行人向我投来怀
疑的目光。我心慌意乱,忙说:
“别,别哭啊,你听我说……”
她双手掩面,边哭边转身慢慢地走开了。我想追过去,但双脚好象钉在了地上
似的不能举步,就这样目送着莲莲蹒跚地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
其实当时我心里并不想与莲莲完全脱离关系。莹莹之事使我猜疑、妒嫉,因而
对莲莲很是怀念,但担心她真的一辈子在农村,又很犹豫。我期望与她保持一种藕
断丝连的关系,过一段时间再酌情解决。可是,事情的发展很打破了我这一厢情愿
的企图。
几天以后,胡聿伟从农村老家回来,交给我一封信。据他讲,他回家要经过莲
莲的那个生产队,碰见了她。她把这封信交给他时,还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看了
好半天,然后才粘了封口。当时他看见她的两眼满含悲伤的泪水。
“其实,你与莲莲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没对别人讲。”胡聿伟眨眨眼
,嘻皮笑脸地说,“大哥,说真的,我也是一百个赞成你与奉莹莹结成眷属。但你
俩最近好象不理不睬,怎么回事?”
我没有听他说完,就走开了,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首先掉出来的正是我原先
送给莲莲的半身照片,现在她还给我了,说明她已下了决心。我急忙抽出信纸来看
。 唉,如果爱情不是一种宗教,那“一江秋水”就要改名为“一江春水”了 引用第0楼一江秋水于2006-04-27 17:11发表的“连载:爱情是一种宗教(7)”:其实当时我心里并不想与莲莲完全脱离关系。莹莹之事使我猜疑、妒嫉,因而
对莲莲很是怀念,.......
唉,这人...... hao zuo 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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