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翔 印 象
南 翔 印 象署名:陈晓涛
最初认识相南翔三个字,是在深圳大学研究生的招生目录上。现当代专业方向有三位硕导:陈继会、黄永健、相南翔。我那时候头脑发热,想报考深圳大学的研究生,当然先要了解导师的情况。我随即在中国期刊网上搜索了一下导师的论文:陈继会的一大片,黄永健的三两篇,没有看到相南翔的。我又用“google”搜索了一下,才知道相南翔笔名南翔,是一位不太出名作家。我一向对三流作家不感冒,而且最痛恨这些人寄生在大学校园里——我立刻给陈、黄两位导师写了信,淡忘了相南翔。
2005年临近考研的日子,老妈病危,我来不及考研,急匆匆地赶回了家。三月份回到学校的时候,得知好友以四百二十多分(文学类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深大的研究生,我很是羡慕。于是我又头脑发热,决定到深圳来来淘金。我签了关外的一所初中,第一年的年薪居然有七八万,而我的好朋友由一所名牌师范大学以文学类研究生初试、复试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深圳大学,据师兄说毕业就意味着失业!她和她的新同学都很羡慕我,懊悔研究生白读了!
来到深圳以后,听好友说深大现当代的导师讲课很NB,特别是有位作家兼教授相南翔的课讲得相当不错。听好友这样一说,我便想找机会去听听南翔的课。
2006年继续教育的时候,查到相南翔开课了,我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选了他的“当代散文作家作品论”。
初见南翔,是2006年的3月11日,上午九许,我匆忙赶到南翔开课的深大师院101教室,由于事先在网上一睹过南翔的芳容,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南翔。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削瘦,穿了一套半新不旧的浅绿色西装,活像电影《东方秃鹰》里扮演越共高手的元华:干瘦的身材显得略高,冷峻的面孔上架着一副深色眼镜,稍稍凌乱的头发贴在额前……
自从看了汪曾祺的小说《异秉》后,我总喜欢寻找一些文人的异秉,初见南翔,便找到了他不少的异秉:
第一、南翔长得很有特色——活脱脱的一个香港影视片里的越共高手;
第二、南翔穿西装居然没有系皮带——不拘小节;
第三、南翔上课板书很多,但都不是他书写——他带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助手,这使曾在大学期间与同性恋同学同处一室的我不由敏感地想到近期正在热映得《断臂山》;
第四、南翔居然嚼一块口香糖上课——边嚼边讲,够NB!
……
上课的开场白不出我所料,照例是自吹一番。南翔让助手给我们播放了《南翔简介(精装版)》.ppt,南翔不动声色地炫耀着自己过去的功绩。
但说句心里话,南翔的课很好听。我已经在深大继续教育过一个学期,干得最多的就是签到、逃课、睡觉。只有南翔的课我没有迟到,更没有逃课和睡觉。
南翔讲课很有思想——按贬义词讲叫做“愤世嫉俗”;说得好听一点,叫做激浊扬清。
我曾经嘲笑过我大学时代的一位讲诗歌评论的老师,当时我说:“大家看看,我们的张老师现在衣冠楚楚,开靓车、拿高工资,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做诗人,而是搞诗歌评论。一个不会写诗的人搞诗歌评论却活得很好,而狗日的诗人早就饿死了……”当时,我讲得有点过火,张老师还是比较有涵养的那一种,最后补充了一句:“饿死狗日的大学教授”。
南翔属于有理论又有创作的那一种。我大学时候就读在基地班,给我们讲课的有很多博导级的垃圾,讲课不知所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混了那么多头衔。南翔不仅课讲得好听,而且自己的创作甚丰。结合自己的作品、创作体会给大家讲散文,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梦回西南联大,聆听沈从文先生的教诲。
我很喜欢看一些有关西南联大的书,据说那个时代学生可以和老师一起抽烟喝酒逛窑子;更可以不分尊卑地争论骂娘做学问。大学时,我已经习惯了与老师形同陌路,是南翔给了我亦师亦友的感受。南翔在课前就给了大家手机号和伊妹儿,我课后试着给他发了几条短信和几个伊妹儿,没想到很快就看到了言词恳切的回复,很是感动。
南翔,生于1955年,比我的父亲还大四岁,而他的女儿还在上大学,应该比我小。在课堂上,南翔不止一次提到自己的女儿,我想他一定是一位好父亲。他说:女儿上大学了,他应该给她更多的自由,他不反对女儿谈恋爱,只要她不沾“黄、赌、毒”就行了。我随口插了一句,偶尔赌一下也无妨。南翔便很认真地说,是的。我曾经带她去澳门赌场见识一下,可适当当时未满18岁,进不了赌场,我很羡慕相小姐有这么好的父亲。
虽然现在妄为人师的我已经不太有可能读相老师的研究生,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聆听他的教诲,拜读他的作品。很多人感慨“人生得一自己足以”,我说“人生得一良师足矣”!
(讯址:深圳大鹏华侨中学 陈晓涛 518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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