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争:韩丁为《深翻》再写的序以及评论 zt
青争:韩丁为《深翻》再写的序以及评论 zt发表时间:2006-04-11 23:50:43 浏览人数:18 发布者: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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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当时得到的结论,即阻碍社会主义建设的对抗性矛盾就在党内,是令人吃 惊的,是前所未有的。而他所提出的解决这个问题办法--发动全体人民,更是令人吃惊的和前所未有的,这是一个大胆而不可预知、充满困难且不能保证成功的计划。很少人--甚至在毛的最坚决的支持者中--真正理解这个计划。当然,我也不太明白。在张庄较有政治觉悟的,像党支部的干部们也不明白,他们后来告诉我“我们确实不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道路。毛主席谈过、说明过、解释过,可我们还是不明白,对我们的生活来说,它意味着什么。只有现在,改革以后,实行了责任制以后,我们不得不把所有的东西都承包给个人去谋利之后,我们才有了一点资本主义道路的经历,才明白了一点儿”。
不能原谅的是,我也一直被同样的问题所困扰着。在美国长大,我至少有许多年与资本主义打交道的经历,对于它我极少有错觉,但也只是到了改革开放后将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一个个部门都拆毁了(这是我以前从来不认为是可能的),我才终于开始明白毛所说的中国的资本主义道路和“走资派”是什么。这样,1979年以来全面展开的改革教育了我,我开始明白,它并不是像改革派所说的,他们所作的只不过是要探索对国家发展最有效的道路。他们也不是要通过错误和挫折学到什么,他们尝试这个或反对那个,也不是为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也不是像改革派所说的,他们只不过是在“摸石过河”(一种非政治的概念,因为它不告诉你他们要过哪条河)相反地,它是一套有意识的、逐步去执行的、完整的计划。这个计划一步步地拆毁了社会主义上层建筑,逐块挖掉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基石。
改革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特别熟练精心安排和计划的战役,它要做的正是它公开宣传不做的事,每一个阶段都以选择社会主义政策或制度中一些小的、难以反驳的弱的关节,作为攻击的对象开始,再掩盖和取消与这个关节相连的整个结构的联系。他们搞的时间越长,这一点就越清楚。他们要做的根本不是“摸”,而是要不屈不挠地展开一个宏伟的蓝图,把中国与资本主义世界市场牢牢的拴在一起,使中国成为世界资本主义完整体系中的一个部分。通过什么办法呢?通过把中国改变成为世界资本主义的一个落后的内地,使中国再一次陷入新殖民主义的剥削。
如果我现在能重写《深翻》,有了从改革的实践中获得的认识,我就会非常不同地,更具有批判性地去评价解放后关于巩固新民主义体制的矛盾。我也会批判我以前所认为的,阻碍社会主义建设的绊脚石是封建主义,而不是党内走资派的错误看法,我会对毛在庐山会议的斗争,对毛与批评毛的人之间的冲突,作出更加积极的评价。毛抓住了绝大多数人(其中包括我自己)没有抓住的一幅清晰的图画。这幅图画告诉我们那些大肆声张的批评出自何处,告诉了我们批评的阶级所带的偏见,他坚决支持社会主义改造的总路线,坚决推动大跃进。如果我有今天的认识,我会对文化大革命有更正面的评价,我会更正面地对毛的一生的工作做出评价,特别是他的晚年,因为正是在他的晚年,毛作出最有创造性的贡献,他看得最远,对于人类和社会辩证的发展探索得最深。
我们这个世纪的社会主义革命,包括毛领导的都已在混乱中结束,至少暂时已结束。但是尽管毛的伟大战略计划--文化大革命没有能够挽救中国的社会主义,但他的分析却揭示了过去的无产阶级革命者所面临的问题的关键,并给未来的革命提供了沉痛的教训,像太阳必然升起一样,它们一定会再完整地出现。毛的远见和他的勇气揭露了在社会主义建设期间,共产党内一直都在进行的、对抗性的阶级斗争。他坚持,只有通过动员真正创造历史的人民群众,来掌管和纠正党,才能挽救革命。毛坚持说:“党本身只是继续革命的辩证过程中的一种工具,它不是统治者……。党不能站在革命运动的外边去预见发展的规律,为了让人民了解这些规律,他们必须深入到运动中去。先锋队也不能例外,它也只有通过实践,才能发现规律。”(见毛泽东,评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Mao Tsetung,A Critique of Soviet Economics,Monthiy Review Press,1977,第二十页)
我多么希望当初我写《深翻》时,已经能对这些观点做出很有说服力的说明,如果真能做到这样,它对那些在下一个世纪必须改造世界的人将是一本有用的书。然而,现在重写它是不可能的了。在张庄三部曲的第三部中我还有机会把这些谈清楚。这第三部叫《分山》(我改变以前名命为《立春》的决定),《分山》将告诉你一个小村庄集体农业解散,采用家庭承包责任制的故事。
威廉.韩丁1993年六月
青争点评:
确是写给那些在下一个世纪必须改造世界的人的。
韩丁在九三年就有了这样深刻的认识,确是不简单。也只有他这样在美国生活过,又在中国生活过,才会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也只有真正关心人类的命运的人,才会对中国山西的一个村庄的变化寄于深刻的关怀。
我想韩丁之所以对毛泽东与文化大革命另眼相看,他一定有汤因比同样的体会,资本主义就像电影matrix一样,将无数的个人与国家联成了一个帝国一样的强权,几乎无对手了。所以汤因比说如果中国人的抗争都失败的话,这个世界就是一个matrix的世界了。在工具理性的西方社会里,人只是工具,国家机器的零件。到了自动化机械化程度高了后,人口将会成为极度过剩的问题,20%的人口就足以养活全世界的人,那另外的80%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当西方国家以人权高于主权,将其他文明与文化置于边缘以后(以一种经济殖民与奴役的形式),必然会有另一种意识形态来淘汰这80%的多余人口的。也是因为这一点,美国投入大量的资本于战争与军事竞备,也不会真正去解决国内全民医疗保险计划。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某种资本集团的刻意的疏忽。
但是要真正理性地评价毛泽东与文化大革命,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切肤之痛后的反省是不可能的。世界的经济与政治形势,在资源日益减少,人口日益增多,环境日益变坏,自然灾难日益增多,国家与文化间的竞争日趋激列之时,矛盾就会如绞肉机一样,让人类再一次体验文明的异化之残酷,体验存在主义者经历二次世界大战后对西方文化的荒谬与绝望,只有到那个时候,人们会再一次对西方所谓之理性作出深刻的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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