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荷听雨 发表于 2003-8-4 00:00:00

徐志摩配乐诗《再别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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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荷听雨 发表于 2003-8-4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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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沮丧极了,身上全无了一点精神和生气。身后的路灯悄然变得冷清惨淡,我走在街上,头顶上悬得很高的天空像个黑色的巨人一样冲我拼命裂开嘲笑的嘴角和睥睨的眼光。我突然有股压抑感,心里仿佛受到了伤害。我的头有些沉重。我想逃,就现在,我对自己低低地说。
  很想在寂寞午夜里,一个人把盏独酌。四周没有声音,只有黑色的夜,我独自在摇晃的酒杯射出的昏暗光线中伴着几声悠远得可以穿透尘世的叹息来消磨时间。往事便像手指间的沙粒成为阴影的一部分,成为飘烟、流水的一部分。空留下怅惘的余悲,然后陷入我那种与生俱来就有的忧郁和黯然神伤之中,兀自歌哭。
  我忽然难以抵挡面前的孤独,它如潮汹涌,我无能为力,想找一个人促膝而谈。我用手触摸到那段草木风云皆为灰色的上个世纪初的日子,一切景象,一切色彩马上就鲜活如昔。时间顿时喧闹起来,在岁月烟云聚拢又散开的瞬间,我看见一个面庞清秀、皮肤白皙、举止潇洒的带着眼镜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微笑着走出来。他在彼岸安然落座,我在此岸手执火把,努力地想要把他看清楚。
  他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让你记得很深的人。他很健康,大方热情,待人宽容。他善良,同情弱者,追求自由,率性妄为,像个人性的大孩子。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他是谁了,对,就是那个一直在他的诗歌里反复吟唱性灵、回归本真的徐志摩。
  在我看来,20世纪的文人中只有两个人和他们的文字跟美丽这个词如此接近。他们都是男人,和我一样。其中一个就是徐志摩。另一个则是他的晚辈、好友——从湘西走向世界文学的沈从文。
  从小就知道了他的诗,写得很干净,让人看了一眼就喜欢。还是强说愁的小儿女那阵子,大家就在小本子上把他的诗抄来抄去。觉得读着顺口,但更深的东西自然体悟不到了。长大了读有话语权力的人写的文学史里这样说他“是贯穿新月派前后期的重镇”,心下暗暗佩服。其中有些诗句到今天我仍记得: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雪花的快乐》)

  多么纯洁的诗句,如此优美的抒情,那时也只有徐志摩做得最为出色。虽然后来他也不免有过迷惘,以及淡淡的忧伤:

    我不知道风是向那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低波里低回。(《我不知道风是向那一个方向吹》)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做别西天的云彩。(《再别康桥》)

  他的诗直抵内心世界,所谓“内倾性”是也,尽管也有“火车擒住轨”的句子,意象却不错综迷离,又跟象征派大不相同。他是一个抒情诗人。
  他的散文自由而华丽,随笔一挥,天马行空,明艳异常。感情之流不受羁绊,奔流至前。灵感不时涌现,就像他所说的“浓得化不开”那样,他的散文美别出一格。
  我很遗憾对他的作品看得不系统,然而,喜欢一个作家终究是要去理解他的。有时我想,我理解他就足够了。心下却甚为惭愧,觉得自己找了一个荒唐的借口。
  他又是那时自由知识分子群体的一个代表。他跟在胡适的脚步背后(他们都从欧美留学归来),温和,不失清高、理性,不理解左翼的激进。我尊重他的这种选择。其实他和其他人不同,他并不咄咄逼人。文坛上的恩怨关于他的也不过是误解,我坚信他的真诚和善良。他是很讨厌虚伪的,对朋友毫无芥蒂,说真的,我很想能够和他成为朋友。 
  这样的人往往很敏感很浪漫,轻易就可能受到伤害乃至伤害他人,但他真。一直以来我很少能见到有像徐志摩这样的文人。
  很讨厌今天的世人对待徐志摩的眼光。人们总是在津津乐道于他的个人隐私、婚变传闻,而把他那么多美丽的文字放在了他的“风流才子”这个称号下面。中国人整体的自私性到了今天也没有改变,这可真让人失望。
  所以有些人的用心险恶,徐志摩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他当然并非完人,性格里也有弱点,但他的善良,从不去害人的天性于我心有同感。我也如此,每当遇到小人只好自己苦笑,认倒霉,然后不去理他。心中却想,怎么什么样的人都有呢?为何他们不能像我一样,去尊重别人的内心世界?去替别人想一想,就算是无意中挫痛他人其实也是不对的。  
  对于徐志摩的爱情,我想保持最后的沉默,不想去说他的对错。我知道不少女孩子认为徐志摩不如梁思成,这是她们从女人看丈夫角度看的,徐志摩在一般人眼里只适合做个情人。事实上爱情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只有一个结果,结果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东西。我也就不去纠缠他和张幼仪、林徽音和陆小曼等若干女子的往事了。只是陆小曼这个女子到底是爱自己大于爱徐志摩的,徐志摩其实最终是个失败者。但我不想说“他不该……”之类的话,他追求爱情更看重过程,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性情。
  他把文学也看成了爱情。他没有把文学看成宗教。
  不知不觉间,抬眼望去,徐志摩音容已落回纸上被洒下的微尘一层层地覆盖住。我的心情也好了些,我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有着强烈的文学野心想去影响别人写作的人,他只是在歌唱他自己。哦,多么美丽的朋友,你自己做你自己的事情去吧,我会记得你。郁达夫是我喜爱的作家,他与你同乡同庚,再次抄下他曾经送给你的挽联,给你:

    三卷新诗,廿年旧友,与君同是天涯,只为佳人难再得。
    一声河满,九点齐烟,化鹤重归华表,应愁高处不胜寒。

依荷听雨 发表于 2003-8-4 00:00:00

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依荷听雨 发表于 2003-8-4 00:00:00

徐志摩配乐诗《再别康桥》

偶  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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